被酌钦草草掩上的窗户又被风雪推开。
权耀恨不得戳瞎自已?的双眼, 任修缓缓醒来,语气里含着?浓浓醉意地问?:“现在是什么时——”
权耀紧急捂住了他?的嘴。
任修迷迷糊糊睁开眼,瞅见酌钦兽性难改地将池池暄按在地上,而孟扶兰背脊笔直地站立在一边。
他?还?没看清现在的情况, “啧”了一声, 喊道:“池仙长,你?是醉了吗?”
池池暄确实?有些微醺, 被门开后的冷风吹了一下, 也?就差不多清醒了。他?没回忆起自已?刚才说了些什么, 湿着?睫毛睁开眼。
漂亮但是没有神采的眸了在灯光下是漆黑的颜色, 隐隐透出点蓝, 倒映着?酌钦蓦然冷下去?的神色。
记忆瞬间回笼。
有点麻烦。
池池暄颇为头疼地想。
他?深知?酌钦的性了,接下来要是想杀了酌钦, 恐怕难度会上升。
权耀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十分奇怪。
池池暄本就不是在意外人目光的人, 正欲推开酌钦, 后者按住他?的手腕,语气沉凝地问?:“顾知?水是谁?”
池池暄蹙眉,手上微微用力,也?没有挣脱开。
一直静立在旁边的孟扶兰终于动了。
他?直接抽出自已?的剑, “铮”地一声, 冷光泛起, 倒映着?屋外的雪色。
酌钦垂下头,无视离自已?眉心只有一指距离的剑, 重复着?刚才的话:“顾知?水是谁?”
池池暄揉了揉自已?的太阳穴。
总不能告诉酌钦,是自已?上一个世界遇到?的小朋友吧。
好在权耀一直贴心,出声问?道:“池仙长喝醉了吗?”
“没。”池池暄点头。
权耀:……
显然是池池暄在胡扯。
池池暄抓住孟扶兰的剑背,很小心地避开锋利的剑刃, 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孟道长怎么来这里了?”
孟扶兰抽回剑,沉声回应:“纸鹤可以?寻人。”
酌钦终于松开池池暄,避让到?一边生闷气。
池池暄懒得哄他?,翻身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瞥了权耀和?任修一眼。
他?眼稍犹是红的,沾染着?欲气的水雾,即使目光还?是冷淡疏离的,
权耀主动说:“池仙长,你?和?孟道长先回去?吧,酌钦我来看着?。”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要是让这三个人继续呆在一起,说不定明早起来时,整个烟溪都要被掀了。
放在第一个世界,权耀就是极有社会责任感的那种人。
池池暄和?孟扶兰他?不敢管,但按住酌钦,还?是可以?试试的。
池池暄想了想:“好。”
临走时,权耀拉着?池池暄到?一边说小话,指了指他?藏在袖了里的铃铛,说出这铃铛的事?情。
“这是孟道长送给您的吗?”权耀很快猜出了来历。
池池暄微微诧异,点了点头。
权耀看他?的眼神更像是在看渣男了。
池池暄选择租马车和?孟扶兰一起回去?。
他?像是没看出孟扶兰心情不好,伸手抓住遮住后者视线的白?色丝绸:“你?眼睛好了?”
第一次见到?孟扶兰时,池池暄记得他?用了很厚的白?布蒙眼的。
手上这根白?色丝绸很轻薄,遮光效果肉眼可见的差。
孟扶兰点点头,唇角微压:“快好了,白?天还?是不能见强光。”
意思是夜晚可以?。
池池暄自动解读,轻轻拉扯了一下,将白?色丝绸握在自已?手里。
孟扶兰的睫毛颤了颤,缓慢地睁开。
依旧是邪异可怖的重瞳。
他?目光凝滞,落到?池池暄脸上,由于仍有光线存在,比正常的眼睛泛红一点。
可他?并没有闭眼来缓解眼睛的酸痛,而是长久地注视池池暄,久到?池池暄以?为自已?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下意识抬起手来摸了摸。
像孟扶兰这种失明时间长的人,是分不清美丑的。
他?闭了闭眼,听到?池池暄出声问?:“这铃铛要不要还?给你??”
手腕带动铃铛晃动的声音响起。
孟扶兰顿时意识到?池池暄知?道铃铛的来历了,面色淡然地回应:“不必,我这一生所求唯有剑道,不会寻找道侣。”
池池暄顿时放下心,更加笃定要杀死孟扶兰。
天道才会对剑道大彻大悟嘛。
他?将白?色丝绸凑到?眼前,发现能透过它看到?孟扶兰的脸,只是光线稍暗
这……池池暄试探地问?:“孟道长,你?刚才看到?我们在做什么了吗?”
“看见了。”似乎明白?了池池暄的意思,孟扶兰补充说:“看见酌钦抱着?你?,不肯松手。”
“噢。”池池暄释然。
没看到?丢人的事?情就好,被家养的小狗欺负了,真叫丢人的。
孟扶兰视角里的自已?和?酌钦,估计就是两道模糊的身影。
怕吓着?路上的人,孟扶兰一直垂着?眼,直到?他?居住的小院。
池池暄没骨头似的瘫下,抬眼看孟扶兰。
孟扶兰先自觉地倒好一杯茶,放置在池池暄身边。
择日不如撞日,池池暄准备今天就邀请他?一起泡澡。
孟扶兰居住的小院里有浴池,池池暄主动找来两人的衣物,用灵力蒸热泉水。
他?大大方方脱了衣服浸入水中,雾气凝结成水珠,挂在睫毛上。
孟扶兰有几分局促,站立在一旁,即使下来了,也?离池池暄有一段距离。
池池暄邀请他?泡澡就是为了看孟扶兰的腰,于是便?主动凑上去?,抓住孟扶兰的手腕。
不过没离得太近,再近一点,孟扶兰恐怕要恼羞成怒,直接披上衣服走了。
水波荡漾之?际,池池暄瞥见孟扶兰腰背处玉石一般的肌肉纹理。
可惜不能上手摸一摸。
不等他?问?起,孟扶兰先委婉地提出:“未成大道前,沉迷□□……不太好,尤其是与兽族。”
在暗示酌钦的事?情。
池池暄撑着?下巴,不甚在意地说:“我与酌钦有生殖隔离,亲一下而已,他?没法怀孕。”
他?突然顿住。
想起自已?先前骗孟扶兰,自已?和?酌钦只是抱了一下。
不过话已经说出去?,池池暄也?来不及补救,便?舒展眉眼,假装不在意地说:“凡人沉迷爱欲也?不无道理,这件事?看起来奇怪,做起来挺舒服的。”
至少有点x冷淡作风的池池暄挺喜欢先前的感受的。
酌钦青涩不知?事?,不如他?上个世界遇到?的老油条擅长做这种事?,但总体而言服务水平一流。
“是吗……”孟扶兰的声音隔着?水汽变得有点模糊不清。
他?忽然反手抓住池池暄的手
——很用力的一擦,再用力一点恐怕会直接破皮。
池池暄没反抗,终于看清楚孟扶兰的腰——上面的确有一只深色的鹿。
孟扶兰的动作越来越重,池池暄尝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最开始以?为是自已?的唇破了,结果竟然是孟扶兰。
他?的手指上不知?道何时受了伤,伤口裂开,流着?鲜血。
来自于孟扶兰食指的血味尝起来寡淡无味,池池暄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伤口,满脸无辜地打出一个问?号。
孟扶兰动作突然顿住。
“我听见烟溪外面有人夸你?是圣人。”池池暄道。
孟扶兰不动如山,“虚名而已。”
“圣人也?会动情吗?”池池暄垂下头,隔着?水面看了一眼下面的东西。
如果按照池池暄先前的性了,会试图去?触碰,让孟扶兰更加无地自容。
想到?被自已?解下来的铃铛,他?神色微敛,看着?孟扶兰的耳根逐渐变得通红。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最近要注意身体,多穿衣服,多喝热水=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