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团子在空间里被莫锦辰一套骚操作搞的目瞪口呆。
以前宿主虽然也喜欢玩手段,但因为怕疼,所以苦肉计用的还是比较少的。
没想到现在给自己一下已经用的这么顺利了吗??
圣裁考虑的方向和光团子完全不一样:“她怎么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条龙啊?”
他哼了一声:“神祭的力量慢慢比龙的强多了,她为什么不用神祭的力量?”
光团子:“”
它一爪子扒拉在了圣裁头上:“你是巴不得宿主把自己打死吧你个傲娇死渣男!”
救护车的声音呼啸而过。云夫人在办公室接到老师电话的时候,会议也不开了急匆匆赶去了医院。
路上的时候祂有些奇怪,就算那孩子身体再差,最关键的觉醒时间过去了都没事,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要是真有什么问题,早上还和莫锦辰碰面的祂不可能看不出来。
到了医院,拿着那张心脏挫伤,局部出血水肿的诊断书,云夫人一脸懵逼。
没记错的话,这是心脏受到撞击可能出现的伤吧?
这熊孩子怎么弄出来的??
祂翻看着那张诊断书,病床上的莫锦辰已经醒了。她打了个哈欠,就和刚刚睡醒一样,还有心情给祂打了个招呼:“你好啊,娘亲。”
态度熟稔的好像大街上碰到熟人一样,恨不得摇摇手说一句,诶好巧你也来这里啊?
祂是不是还得回一句,哈哈是啊好巧好巧?
“你的伤怎么回事?”云夫人将诊断书放下,坐在了莫锦辰身边的椅子上。
莫锦辰听出了祂的言外之意,问的是伤,而不是病。
她隐瞒下了龙魄的事情,其他的一五一十地说了。
毕竟,在那个冷的发慌的晚上,云夫人的反应很明显能看出祂是知道这些不属于人类的力量的,甚至云夫人的身份也很特殊。所以莫锦辰自己弄伤自己这件事,没必要瞒着祂——因为瞒不住。
云夫人听完来龙去脉后沉默了很久,伸出手的时候,莫锦辰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一下。
这个十分没有安全感的动作让云夫人都愣了一下,之后祂笑道:“怕什么呢小孩,你头发乱了。”
莫锦辰这才反应过来,云夫人只是想抚平她头上的乱毛。
“值得吗?”云夫人梳头的动作不算熟练,但好歹比莫锦辰自己整的要好的多。
祂在问莫锦辰,就为了澄清一件事情,将自己搞受伤,值得吗?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问题。
莫锦辰看了一下手背上的滞留针,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其实挺怕疼的。”
“但这次,不是很疼。”
云夫人理着她头发的手,停滞在了半空。
“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莫锦辰摊开看自己的手:“被误会,被曲解,被厌恶的疼,比我现在心脏上的伤,难受的多了。”
她有些懵懂地歪了下头,声音迷茫却又带着诡异的威压:“好奇怪的想法,让我都有些看不清我自己了呢”
她这样的种族,为什么要在意人类的看法。
真是奇怪呢难道变成人类后,心境也变了?
“她有心魔。”空间里,圣裁倒吸了一口气:“难怪”
难怪,成不了神。
光团子的声音很小,带着颤抖:“怎么会呢修仙之人亦有心魔,看破了悟透了,自然就没事了。”
“我又没说她有事,你激动什么?”圣裁看向光团子:“我只是说她现在成不了神而已,心魔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你不用紧张”
光团子对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自然”
要是心魔这么好解除,它就不用这么多年,反反复复地经历这场轮回了。
现实中,云夫人大概也看出了莫锦辰情绪不对,但也只当青春期的孩子闹脾气。
“知道了。”祂摸了摸莫锦辰的头算是安慰:“这件事情,我会和你们校领导说清楚,证明也会开过去。下次,不要用这种极端的方法了。”
莫锦辰乖巧点头,床头水杯里的水无声无息地结了冰,在云夫人转身离开房间的时候,啪地碎开了。
一个又一个晶莹的碎片里,莫锦辰看着自己的倒影,咧嘴笑了一下。
带着恶意的笑,宛若恶作剧成功的孩童。所有倒影也跟着笑,但是很快归于沉寂。
“一点都不好玩。”
她自言自语,掩盖了眼里的落寞。
莫锦辰第二天坚持要去上课,本就是无法无天的大小姐,云夫人点头之后也没人敢拦着她,任由她办了出院手续去了学校。
周围的同学和老师在经历了这一场变故后,都恨不得将她当瓷娃娃供起来。莫锦辰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的态度转变,想了想这种情况到底还是比之前要好吧?
周雅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隐约有些不平衡。
莫锦辰这小病秧子凭什么啊,就懂得装可怜,死读书。其实脑袋蠢的要死,随随便便就被骗。为什么大家还要照顾她,弱者有礼吗?还是有钱有理?像莫锦辰这样的人,到社会上也是被割的韭菜,又何必来学校浪费时间?
周雅看着前面莫锦辰的马尾想着。像莫锦辰这种富贵人家的病秧子,就算成绩好又能怎么样,身体原因不一样不能为社会贡献。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凭什么要来碍她的眼。
天知道,来这所学校的第一天,周雅看到莫锦辰是什么样的感受。
骨架纤细的少女站在阳光里,脸色并不好,带着一丝被骄纵过头的叛逆。但就算如此,光也对她格外仁慈,将少女的发丝和脸颊染上温柔的金色。
第一次见面,就让周雅又讨厌她,又忍不住想和她亲近。
周雅深深地皱起眉,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下课时,周雅一脸担忧地走到莫锦辰座位前,关切地道:“锦辰,你身体没事吧。”
她有些嗔怪地提起了方思涛:“都怪思涛他咋咋呼呼的,他一直是这样没脑子没心眼。吓到你之后他心里也过意不去的,当天一直在和你道歉来着,说无意中伤到了朋友他很愧疚”
周雅的声音不算小,周围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看了过来。
莫锦辰唔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方思涛今天没来上课。
“锦辰,思涛他确实是无意中做了错事,他也想和你说对不起看在他和你是朋友的份上”周雅咬了咬牙,似乎说的很艰难。
“你能不能让你的家里人不要再为难他了,让他来上学啊你不是也没事吗?而且今年就要升学考了,他要是错过了,一辈子就毁了。”
在周围人低声的交流声中,莫锦辰歪着小脑袋,很真实地发出了一声疑惑:“啊?”
真是一脸懵逼二脸茫然,就好像高数课上捡了一只笔就再也听不懂老师在讲什么的学生。
“什么叫我家里人为难他啊?”莫锦辰不解地问道:“我爸还在出差呢,我都联系不上他,怎么可能有空找别人麻烦。至于别人”
她露出了一个算的上天真无邪的笑容,却怎么看怎么诡异:“除了爸爸外,我唯一的亲人就是妈妈了。妈妈去世了很多年了,她应该不会从墓地里爬出来就为了这个事情吧”
阴气森森的笑容,配上她惨白的脸色,教室里的温度都好像冷了几分一样。
周围彻底安静了,也不知道是被莫锦辰吓的,还是怜悯莫锦辰的遭遇,亦或者两者都有。
周雅硬着头皮继续开口:“你不是还有一个继母吗?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她很有手段,是个心机深沉的狐狸精”
“不是。”
莫锦辰字正腔圆地打断她的话,完全没注意到教室窗户外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身影。
“不是狐狸精。”女孩的声音清晰且坚定,明明自己就是白白小小的一团,但努力维护一个人的样子也足够让任何人动容。
“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莫锦辰看着周雅尴尬脸红的表情,不客气地道:“云夫人明明,祂明明”
“明明是白莲花啊喂。”
全场寂静。
周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