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个多月就过去,白嘉轩经过这一个多余的,天天的亲自巡查,确定村里在没人赌钱了,这才恢复了让瘸子破爷自己巡夜。
很快这一年的大烟又下来了。
在收完,熬完,卖完后,还没等发钱呢。
何严找到白嘉轩道“明年你还准备带着族人种啊?”
白嘉轩道“怎么了?”
何严道“现在该需要钱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你不打算趁着这时候还没种呢,收手?”
白嘉轩听了迟疑道“也是时候收手了啊。”
何严道“别让钱迷了眼,你知道吗,咱们村的人,现在都去外村赌去了。”
白嘉轩一听激动道“真的?”
何严道“就你不知道。”
“所以你要真想彻底把这乱子给平了,你就只能从根子下手,那就是从此禁止村里种大烟,谁都不许种,才能恢复以前的淳朴。”
“否则的话,只要有这个根子在,你怎么管,那都没用。”
白嘉轩想了想点头道“好,那就听你的,明天发钱的时候我就宣布,今后咱们都不许再种了。”
何严点头道“行。”
白嘉轩笑道“狗日的,我发现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厉害了呢?”
“我感觉我根本就不是族长,你才是真正的族长哩,我就是个给你干活的啊。”
何严笑道“这叫合则两利,我尽心,你尽力,最后声望,威望,人心,族长的位子,一切都是你的。”
“怎么,你还不满意?”
白嘉轩道“那你得着啥哩?”
何严微笑道“我得着啊?”
“我得着了一个太平的白鹿原啊。”
“这还不够吗?”
白嘉轩笑道“说真话哩。”
何严微笑道“说的就是真话啊。”
“你要是不信,那我就没办法了。”
到了第二天,族人们就都集合到一起发钱了。
发钱之前白嘉轩就告诉众人,领完钱别走,还有事要说。
等到打完了,白嘉轩道“从今年开始,咱们就不再种罂粟了。”
众人一听就都哗然了,纷纷喊道“族长,我们种的好好的,怎么就不种了?”
“就是,这么挣钱,怎么就不种了?”
白嘉轩喊道“我种罂粟本来就是为了修祠堂,后来是开族学,存钱粮,备灾荒。”
“现在这些事我们都已经做到了,这害人的东西,咱们就不能再种了,否则我们没有好下场。”
“另外我已经和子霖兄商量好了,但凡租我们两家地种的,谁要是再敢种罂粟,我们就不租给他了。”
“要是自己家地的,那我就发现一家,我就铲一家,到时候别说白白损失了钱财和力气。”
“好了,都散了吧。”
大家一听就开始纷纷抱怨起来,不过族长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也就只好这样了。
众人没法,就只好都散了。
谷绣 不过也有不甘心的人,比如石头这样不老实的,就在没人的地方偷偷的种。
不过因为白嘉轩一直都不放松检查,最后在出了苗后,还是被发现了,就都给他们铲了。
从此种植罂粟成为了白鹿原的历史。
而因为何严对白鹿原的改变,这回白狼也没有来,在一年后,白嘉轩的姐夫回到原上了,他也没能铲罂粟再露脸,鹿兆鹏自然也就没在崇拜他。
而白灵自然也没被朱先生一阵吹捧,说她是应世而生,让白嘉轩把她奉若神明,自然也就不再跟愿意一样,那么娇惯白灵了。
转眼又三年过去了,到了122年。
这一年到了白灵缠足的年龄了,现在的白灵虽然没被白嘉轩那么娇惯,但还是表情木然,整个人呆呆傻傻的,是个疯丫头。
而鹿兆鹏也到了十岁了,也是天生的性格,好奇心重,什么都问东问西的,喜欢学习,但就是脑子不好使,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还什么都敢做。
这天何严正在自己院子里的阴凉下,躺在摇椅上悠闲着呢,张氏在旁边给何严扇着扇子,鹿恒泰也在旁边悠闲的喝着茶,突然鹿兆鹏就从外边跑回来了。
跑到三人面前道“爷爷,达,娘,我想去省城里念书,行吗?”
鹿恒泰一听高兴笑道“行啊。”
“我大孙子这么好学,这是好事啊。”
何严闭着眼睛道“不行。”
鹿兆鹏问道“达,为啥不行啊?”
何严道“你都这么大了,成天还总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自己就不会动动脑子,自己想想吗?”
“成天都是问别人,别人跟你说啥,回头是啥,还容易蛊惑,就你这样的去省城上学,要不了几天就得学坏了。”
鹿兆鹏一听道“达,我不会的。”
“你从小就教导我,做人要堂堂正正,要当好人,我都记着呢,不会学坏的。”
何严道“那你现在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了吗?”
鹿恒泰道“看你,娃想去就去呗,上学又不是坏事。”
何严道“老爷子,什么事我都能随着你,但唯独这个事不行。”
“要不是坏事我就让他去了,我拦着他干啥。”
“关键这不是好事,我才不让他去的。”
鹿恒泰听了一撇嘴道“你啥时听过我的。”
“说的好像你懂一样。”
何严对鹿兆鹏道“行了,这时候没商量,玩去吧。”
鹿兆鹏一听就郁闷的出去了。
几天后,何严在村里溜达着,就碰到愁眉苦脸的白嘉轩。
何严问道“怎么了这是,什么事把你愁这样啊,愁字都写脸上了。”
白嘉轩道“看到你正好,我问你,你要是有姑娘的话,你给不给他缠足?”
“不缠啊。”何严笑道“咋滴,你就是为你家白灵缠足的事发愁啊?”
白嘉轩道“是啊,我实在是不忍心,可是我娘非要给灵子缠,你说这怎么弄啊。”
何严道“我劝你一句啊,感觉把你家白灵的脚缠上,要不有你哭的时候。”
白嘉轩看着何严诧异道“你不刚说你有闺女就不给缠吗,怎么到我家灵子,你就又让缠了?”
何严道“别人都可以不缠,唯独你闺女必须的缠。”
白嘉轩道“这是为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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