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你?切一会?儿。”俞令把刀递给?方长,自己洗了洗手。
接过刀的方长对着菜板上的肉手足无措。
她?不会?切啊。
身后清水碰壁的声音清脆悦耳,想都不用想,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清水的洗濯之下,一定?白?皙骨感。
“不会??”
方长点点头。
“早知道不洗手了,我教你?。”
俞令走过去,从身后半拥住方长,左手虚握住方长的左手按着底下的肉,右手握住方长操刀的右手,唇瓣离方长的耳廓有一定?距离,开口?之时?有微热的气息呼出:“我是左撇子,但是右手也会?,慢慢来,切这种肉不能急。”
俞令就?握着方长的手一下,一下,又一下地切着手里的肉。
方长简直要慌死了。
从来没有人?被这样从背后拥抱过,但不得不说?这样真?的很有安全感,虽然手里拿着十分具有违和感的菜刀。
本该温馨的一幕因为刀俎相碰的声音而显得略显刚硬。
俞令教方长切了几下就?松开了手,让方长自己切。
自己站在一边动了动手腕,虽然已经好了,但还是刚刚痊愈,时?间一长还是会?隐隐作痛。
只是刚刚贴在方长的身后,鼻息间萦绕的牛奶味沐浴露的香气实在是好闻,比那些高级的香水好闻,比那些香精满溢的精油好闻,她?还记得上次去方长的寝室在卫生间里看到的方长用的沐浴露。
不自觉心底痒痒起来。
自己也想用相同的,但是似乎那并不符合自己,而是适合方长的。
独特专属于方长的味道。
衣料的磨蹭和突起的身体部位使方长无所?适从,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让她?觉得陌生,心跳也加速了,并非明?白?无故,而是源自心动。
等到俞令终于放开自己,方长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微颤的手也稳定?了下来。
虽然没有俞令切的好,但勉强可以看。
不知道门?外的康馨是不是已经等急了,她?们这边的准备工作其实也差不多了。
洗干净手的俞令
终于等到了机会?,看到方长把刀放下,把肉装盘,她?伸出食指做出自己早就?想做的动作,轻轻刮了刮方长的鼻梁:“一会?儿别吃那么多,给?人?留点。”
“我哪有——”
方长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味儿来。
原来俞令这话不是向着康馨说?的,而是向着自己说?的。
就?像小时?候爸爸会?告诉她?,到外面不要做的事,其实是为了自己好,而不是偏心外面的小孩子。
“好啦,知道啦。”方长用手背碰了碰刚才?自己被俞令的手刮过的地方,因为俞令刚刚洗完手,所?以清清凉凉的。
准备工作做完,除了俞令教方长怎么切肉费了些功夫,剩下的工作还是做得很麻利的,肉菜上桌,还有蘸料,锅底在咕噜咕噜的锅中不断漾开。
“你?一直都记得我的口?味。”
康馨看到自己的料碗里有自己熟悉的几样食材,心里一暖。
在那些年里,她?们没少在一起吃饭吃火锅,俞令这人?虽然看起来冷,但是把她?们每个人?的口?味都记得牢牢的。
虽然俞令极少做点菜的那一个,但只要是她?点菜,必然能照顾全大家的口?味,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记住的。
大胆又细心,说?的就?是俞令。
餐桌上一直很安静,就?算是善于找话题的方长在两?位爱豆面前也不善言谈起来,只吃饭不说?话,遵循“食不言”的良好美德。
“方长妹妹是在哪里上学吗?”
“在外国语。”
“哦——”康馨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学霸呀。”
“没有没有,”方长连连摆手,“真?不是。”
本来就?没话说?,没话找话的尬聊让尴尬度上升了一个层次。
俞令听了两?个人?的对话,语出惊人?:“平时?不是挺能说?的,怎么现在说?不出来话了。”
“我平时?话很多吗?”康馨疑惑,她?明?明?是御姐人?设,就?算话多,也不要暴露给?粉丝吧,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和俞令的cp粉,很破坏整体观感的。
“你?话不多
。”俞令看了康馨一眼,夹起一片牛肉,慢条斯理地在自己的料碗里上下翻面,裹匀,然后送入口?中细细品味。
那块牛肉切得不算好。
你?话不多。
但是这话里的意思是在座的有人?话很多。
那就?是在说?方长了。
康馨现在觉得自己的脸上稍微有些火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锅太热了,看向俞令的时?候俞令也没有回看向她?。
她?听到方长闷闷地说?了一声:“没什么可说?的嘛。”
脸都要扎到碗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