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南栀看着自己的手腕,左手戴着那块宽大厚重的手表,右手则是江铭琛中午时给自己戴上的手镯。她中午时是想让江铭琛把手镯戴在她左手上的,但一想到那片疤痕,南栀犹豫了、退缩了。
最终,她还是伸出了右手。
南栀不愿把自己不堪的自杀过往…显露给江铭琛,南栀不知道,在江铭琛找陆荻调查南栀之后,江铭琛已经知道了关于她的众多往事,包括自杀。
那天用刀子割向手腕的时候,南栀闭着眼睛,锐利的刀锋只是抵在手腕上,后来只是浅浅的割破皮,再后来,不如一了百了。
死真的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南栀觉得那时不恐惧死亡的自己…在很久以前就从南栀身体里离开了,她这样一个胆小的人,怎么对死都没有丝毫恐惧了呢?
因为牵挂,所以才有恐惧,是因为不舍得,才有了更多对死亡的恐惧。恐惧是人心底里柔软的那一部分,我们事需要它的。
大概是在那样绝望的环境里,南栀不再有什么牵挂了吧?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南栀以为,她看淡了生死。
况且,恐惧只有它消极的一面,但世上没有什么完美至极的事物,也没有太多糟糕透顶的存在。
她明白的是,落日余晖告诉我们的不仅仅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还有“明天总是会到来的”。
恐惧有的时候没什么不好,但占据了心神,无疑是悲观的,冷美玲对南栀的影响,也是如此。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冷美玲再次出现,南栀的恐惧只会愈发加深,一发不可收拾。
南栀敏感的心绪又被过往所纠缠,她的心境始终无法做到像自己的新发型这样酷,她犹豫不定,飘忽又没有主见,总是为过去所累,她甚至不敢去面对过去的自己,即便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从过往,她又想到了现在,工作、爱情、未来?
一切平静,又好像一切皆悲。
南栀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与孤独感…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矫情了呢?
好像她一直是如此,一直矛盾着,一直看起来和解了
,但是之前也一直没有意识到。
江铭琛送南栀回家时,看出南栀有些不同,但是说不上来,因为从表面上看,南栀与以往的每一天,如此相似,并无不同。
但是在江铭琛心里,中午和下午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离南栀平常去的超市还有两三个路口的红绿灯处,南栀转过身,江铭琛知道她有话想说。
“待会放我在超市那里就好,我去买点东西。”
“好,我跟你一起。”
“不用了,你把我放在门口那块就行,我买完自己回去。”
“正好我也要买点菜回家,一起在超市买了吧。”
“那正好在我家吃饭吧。”
南栀突然改了主意,她很想买一小瓶鸡尾酒或者啤酒,解一解她心里这个矫情的结,可能喝酒并没有什么用,但是,她很想这么试一次。
她想还是算了吧。
嗯,留江铭琛在家里吃个饭,也没什么不好,上次就没能留他吃饭呢,弥补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