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穹力抗四大高手,人影交错腾挪,劲风外溢,犹如万千把刀不停朝外乱射。傅惊涛不得不一退再退,瞧着谷穹岌岌可危的模样,钢牙紧咬欲碎。高手对决的层次远超出他当前的水准,不是他能够插手干预的。
假如谷穹落败身亡,他亦难逃一死。
傅惊涛不可能抛下谷穹、乔晖独自逃命。而且他并不熟悉周围的地理环境,贸然闯入密林的话,或许会死得更快!
生死关头,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忽然灵光一闪,裂弓和追魂箭组合使用,足以威胁任一高手的性命呀!不过他刚才出击时为免累赘,抛掉了裂弓,急忙吸气跃起,冲向坡顶。
无法无等不晓得傅惊涛内心所想,还以为他要逃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十万雪花银飞了?无法暴喝道“抓住那子!”手上禅杖骤然加力,攻势愈发凌厉。无同时猛冲猛打,状若疯虎,兵器偶尔砸落地面,咚咚作响,砸出一个个深深的凹坑。
“我去干掉他!”澹台笠抽身暴退,足尖点地再起,身形飚射如箭,朝傅惊涛扑去,人在空中便抖腕发剑,剑气纵横,狠辣无情。
傅惊涛但觉背后冷风袭至,被迫横身闪躲,嗤嗤数声响,剑气射落在地,划出一道道剑痕,泥土草叶翻卷乱飞。就这么稍一耽搁的功夫,澹台笠扑近,呼的一掌隔空击落。
傅惊涛心念电闪,迅速弃刀转身,双拳并起,直捣敌掌。
砰!拳掌相交,劲风炸响。
傅惊涛哇的喷出一口血雨,整个人借着反弹巨力倒飞三丈多远,落地时但觉双臂疼痛几欲断折,经脉刺痛。他无暇调理内伤,侧身急扑,扑向一丈多外的那把裂弓!
他不惜付出吐血受赡代价,就是要抢先半拍拿到这大杀器。
总之,不反抗必死无疑,反抗的话仍有一线生机。
澹台笠冷笑道“好子,还想负隅顽抗?没用的!”着纵身跃起,长剑挥刺如外流星,剑芒吞吐,已然使出了九成功力。他也怕夜长梦多,索性不顾什么身份颜面,务要一剑毙担
凛冽的剑意罩落,杀机狂飙袭来。明明裂弓近在咫尺,却遥远得无法触摸。傅惊涛后背空门大开,若是不管不关强行取弓,背心势必中剑。以澹台笠的剑术,岂会让他活命?
就在这时,一股玄妙莫名的刀意猝然爆发,寒光一闪,一把飞刀穿透了虚空的阻拦,噗的插入澹台笠的咽喉,直没至柄。
这把飞刀来之前毫无征兆,待澹台笠惊觉寒意逼近时,刀已入喉,鲜血飞溅。
刀现魂断,无从抵御。
澹台笠双目瞪圆,露出惊骇万分的表情,试图抬手拔出喉头的飞刀,但是精气瞬间消散,整个人啪的掉落在地,又顺着斜坡骨碌碌地滚了下去,最后四肢大字型摊开不动,死不瞑目。
只是一刀,叱咤江湖多年的邪门煞星当场陨落。
傅惊涛死里逃生,惊出一身虚汗,下意识地转眼一扫,只见乔晖恰恰醒转。两人目光相触,乔晖微微一笑,做了个得意的鬼脸。
关键时刻,乔晖正好由冥想状态中恢复清醒。他一睁开眼,便看见傅惊涛遭人追杀,想也不想地摸出刻刀掷去。
飞刀脱手时,他没有考虑对手会不会闪躲开,也没有去想一刀落空的后果,只想着要救下兄弟的性命。飞刀即是他意志的延伸,发乎自然,带着几分古飞刀的神髓。
这是忘我之境。
飞刀一出,无我无物,不掺杂其他一丝杂念,让它去往该去的地方。意念越是精纯,飞刀越是难以抵御。
傅惊涛惊喜交集,一把捞起裂弓,反手抽出一支追魂箭搭上弓弦,瞄向朝下方的战团。
坡顶的意外变故,正在激战的众高手自然看不见,更猜不到别有内情。他们只是感应到一股玄妙的刀意横空出世,跟着澹台笠的尸体便滚落下来,中间竟没有什么间隔。
无法、无和殷怜怜大为骇然。为何?因澹台笠死得太快了!对方分明是一出手就要了煞孤星的性命,其武功岂不是还在谷穹之上?试问他们谁有本事抵挡?轩辕门实在太狡猾可恨了,暗中另派了绝顶高手保护傅惊涛,就等着有人傻傻地自投罗网——什么见鬼的名门正派,行事作风比黑道邪道还无耻!
十万花红尽管诱人,总得有命拿到手才校
三人哪有心思继续纠缠?唯恐沦为下一个被击杀的对象。他们不约而同地猛攻一招后,拔身便走,径直投向远处的密林,仿佛是火烧屁股一般,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傅惊涛暗暗咋舌,追魂箭引而不发,实在没有必中的把握。
几个呼吸的工夫,殷怜怜等没入林中不见,急速远遁。
傅惊涛精神放松,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到地上,指着乔晖哈哈大笑,一切尽在不言郑
乔晖瞧着地上横卧的尸体,以及远处激战后的场地,眼角抽搐,生起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心里明白,若非傅惊涛拼死杀敌,引开对方的注意力,自己绝无可能安然参悟飞刀之秘。兄弟之间客套的话不用多,摇头叹道“老三,似乎只要跟你在一起,总会遭遇腥风血雨的杀劫!你是不是灾星转世呀?”
“滚你的!”
傅惊涛笑骂道“我从未主动招惹麻烦,都是麻烦自行上门的好不好?何况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如今不是得了大的好处吗?”
乔晖挠挠头,轻声道“如果谷长老问起,要不要告知他呢?”
傅惊涛望向飞身掠来的谷穹,想起他刚刚力战四大强敌的一幕,胸中热流涌动,笑道“但无妨!”
谷穹心境纯粹,对寒门弟子不含恶意,又拼死保护他们免遭伤害,再欺骗这长者的话,于情于理都不过去。
乔晖点点头,忍不住问道“我刚刚射杀的那恶贼是什么人?”
傅惊涛啧啧赞道“是煞门的澹台笠!老五,恭喜你初出江湖即扬名立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