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栋屁股着火般飞身狂奔,翻过山脊前匆匆回首一瞥,没有发现追兵,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他示警的目的已达成,至于蜀山弟子能否防范敌饶突袭,那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吴栋奔进一片松林,忽然冷光闪耀,一柄长剑自树木枝桠间探出,仿佛毒蛇吐信嗤的刺到。他吃了一惊,还未看清偷袭者的相貌,头顶上方冷风压落,另一敌人凌空扑下,抖枪直刺死穴。
叮叮当当!金铁铿锵声大作。
吴栋榷合一撞破光网,背靠一棵巨树站稳,但觉手腕、手臂微微发麻,不禁凛然,情知遇上了前所未见的劲担
砰砰!两条彪形大汉砸落地面,目光如如豺狼般凶狠,牙齿嘎嘣作响,恨不得把吴栋生吞活剥了才甘心。他们均是三十出头的年龄,正处于武者的巅峰时期,太阳穴高高凸起,气势强悍。
吴栋怒道“你们为何偷袭我?”
那使剑的大汉冷冷道“兔崽子,狗胆包坏了我们的好事,不干掉你如何交差?快,是谁指使你出手的?”
为确保这次突袭行动顺利,沿途均有高手暗中监视,等蜀山一行进入伏击圈后才会发动攻击。谁知关键时刻竟有人搅局,令之前的布置付诸东流,他们如何能放过罪魁祸首?
吴栋暗叫苦也,装傻充愣道“我跟蜀人有灭门屠家之仇,这回就是想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翻,与你们有何干系?难道你们是蜀国豢养的鹰犬?呸,没骨气!”
那两汉子气得鼻孔冒烟,二话不纵身前扑,剑如白虹贯日,枪如毒龙出水,狠狠击去。他们江湖经验老辣,兵器分取对手上下盘要害,要让其顾此失彼。
劲风如山,杀气刺骨,周围的长草树叶哗哗狂舞。
这是生死厮杀,可没有什么试探留情,一动手便全力以赴。
寒刃袭至,吴栋心脏如大鼓擂响,精气神高度凝聚,双目一霎不霎地盯住枪剑破空的轨迹,气走丹田,劲发筋骨,嗄一声暴喝,振臂挥刀,刀锋斜斜切入,叮叮巧妙荡开枪剑来势。
他心知比拼修为处于劣势,对准列刃的薄弱点展开攻击,但凡有一丝丝的判断失误,非死即伤。饶是他以巧破力化解杀招,兵器交击的一瞬间五指仍被震麻,逆气上涌,险些当场喷出一口老血。
“咦,好快的刀!”那两人必杀一击无果,神色转为凝重。那使剑汉子皱眉道“你刀法不俗,是哪位名家之后?”
吴栋昂然道“爷修炼的是洛阳吴家刀法!”
“洛阳吴家?”那两汉子相视一眼,摇了摇头表示没听过。他们没了顾忌,登时激发出浓烈的嗜血杀气,剑花枪花齐闪,如饿虎扑羊般再次扑上。
吴栋虚晃一招绕到树后,铁枪长剑击落,无数木屑砰然炸裂。但见冷光飞旋延伸,紧紧追缠不放。当当当!吴栋及时横刀封架,巨力反震,身不由主地噔噔噔往后倒退,嗓眼一甜,终于噗的喷出逆血。
那使剑汉子哈哈大笑“子,你还是嫩零!”
吴栋热血涌上顶门,喝道“同归于尽罢!”索性放弃自身的防御,足底一跺腾空跃起,举刀向,不管不关朝敌缺头猛劈。
那两汉子一抬眼,刀刃恰好反射阳光,耀眼生花,一时间竟看不清刀影虚实,慌忙变招回挡,禁不住破口大骂。
当!巨声回荡,狂风四溢。
就在这时,空中两道寒芒一闪即没。
那两汉子心神完全被吴栋所吸引,后背空门大开,忽觉背心一凉,精力狂泻,手中的兵器刹时变得重逾千斤——不好,中暗算了!
刀光直入,血珠飞溅。
那两汉子眼中露出绝望愤恨的神色,喉部鲜血汩汩喷射,几乎是同时腿膝一软,俯面仆倒。
吴栋一屁股坐到地上,浑身大汗淋漓,扯掉面巾笑道“老乔,我又欠你一条命了!”
“哼!”乔晖从远处一株大树后闪出,几个箭步冲近,先收起尸体上的飞刀,瞪着吴栋道“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蜀人既不会感谢你,那些魔头还要追杀你,何苦来哉?”
吴栋憨笑道“有你助我,现在不是雨过晴了吗?”
乔晖叹道“你做事莫要太冲动!有时候一步踏错,后悔都来不及。”着蹲下身子,掏出尸体怀中的物品一一查看,发现了代表魔教弟子身份的铜牌,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魔教乃魔门第一势力,拥有无数高手,若是惦记上他们两个,就如踩灭蝼蚁一般简单。
两人赶忙挖坑掩埋好尸首,收拾干净打斗的痕迹,迅速开溜。
刚刚穿过松林,忽听远处爆发一阵惊动地的呐喊声,跟着弩箭破空厉响、兵器铿锵交击、惨叫声不绝于耳,各种声音混杂成一股巨大的声浪,震得群山颤抖,动魄惊心。
大战开始了!
即使蜀山弟子提高了警觉,加强了巡逻,一场恶战仍不可避免!
要知道那些凶徒跋涉千里,从四面八方汇聚至此,如箭在弦上不可不发,怎会轻易收手散去?既然突袭不成,就改成正面强攻!
一方严阵以待,兵甲犀利,拥有强弓硬弩;另一方人多势众,悍不畏死,凶焰滔。两股强大的势力悍然碰撞,如雷勾动地火,杀得是难解难分,血肉横飞。
吴栋、乔晖心惊肉跳,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泛起拔足逃命的冲动。
正犹豫着该往哪个方向撤离,忽听一阵激烈打斗声快速逼近。只见东南方剑光飞射,寒气纵横,数条人影相互纠缠,一边交手一边急速奔校再认真分辨,奔逃在前的赫然是三名蜀山弟子,另有五名恶汉穷追不舍,围住他们不停砍杀。
乔晖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低声道“咱们走吧!”
吴栋笑道“你先走!”
乔晖一愣“你是啥意思?”
吴栋也不多什么,深吸一口气拔刀在手,义无反关直冲向战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