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离开门头沟,沿着大路折返京城。
傅惊涛啧啧赞道“老五,你子光凭着一张嘴,短短时间便认了五六位‘姐姐’。高,真高!临别之时,邬姑娘的眼神尤其温柔,估计是春心荡漾,对你深具好感了。”
乔晖笑呵呵道“你怎么不一自己?白莲姑娘乃下绝色,就这么被你收入了房知—昨晚的滋味如何?”
傅惊涛苦笑道“?惊魂还差不多。”想起李长静的试探和暗影龙卫的潜在威胁,暗自凛然。
乔晖神色古怪“莫非白莲是狐妖所变,昨夜现出了原形?”
傅惊涛不禁一翻白眼“你瞎扯什么呢!总之,我和白莲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做,不要胡思乱想。”
乔晖嗤之以鼻“美人投怀,我不信你忍得住!”
忽听蹄声如雷闷响,一队人马从车后方高速奔来,惊得行人纷纷走避。片刻之后,那队纵马狂奔的骑士渐渐接近,皆是青壮汉子,穿着清一色的灰布劲装,背后斜插刀剑,面带骄狂跋扈之气。那为首的汉子自马车旁经过时,目光阴鸷的瞥了乔晖一眼,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扬起的马鞭忽然在半空一折,啪的抽中拉车健马的耳根部位。这一鞭阴狠毒辣,那健马猝然遭此袭击,痛得癫狂跳跃,拉着车厢猛冲下路基,撞破了路边的篱笆墙。
乔晖和傅惊涛毫无防备,险些被掀落车座,一个下意识地抓住车辕,另一个用力拉紧缰绳。但那匹健马耳根流血不止,发疯一般在藏里横冲直撞,车子颠簸几欲散架。傅惊涛急忙提气跃起,使出千斤坠落到马背上。那健马四蹄一软,轰然仆倒。车厢顺着惯性前冲,哗啦啦侧翻倾倒,卷起无数尘土泥沙,刚兑换的银锭洒落一地。
只听狂笑声和马蹄声迅速远去,满是恶趣味。
乔晖气得破口大骂,恨恨跺脚道“这下三滥的龟孙子,怎会不声不响地忽然出手?若让我逮住他,非抽断他手筋不可!”
傅惊涛瞧着哀鸣痛苦的健马及满地狼藉,拳头嘎嘣捏紧,沉声道“他们衣襟上绣有五福媚标记。”
乔晖愕然道“什么,五福盟?!邬若男领了我的情,绝不可能指使手下对付我……”话音忽顿,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邬若男当然不会派人半路使绊子,但五福盟是由邬、王、钱、曹、李五大家组成的联盟,内部必然存在派系之争,存在利益纠葛,邬家并不能一手遮。
傅惊涛缓缓道“邬家采纳了你的建议,或会赢得更大的话语权,间接巩固盟主的地位。可是这样一来,你却得罪了另外一伙人。我猜刚才那一鞭算是警告,让你知难而退,莫要继续支持邬家。若不是顾忌你轩辕弟子的身份,他们多半会换成刀剑招呼了。”
乔晖皱眉道“难道是邬若男身边的女伴通风报信?”
傅惊涛拍了拍满身的尘土,道“正常。人心难测,不是吗?”
乔晖深吸一口气,咬牙道“那我们今就自认倒霉了?”
傅惊涛斜眯他道“不然呢?”
乔晖道“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傅惊涛冷静道“老五,你要想清楚,一旦踏入五福盟这摊浑水,再想轻松脱身难上加难。”
乔晖斩钉截铁道“我不在乎!”
傅惊涛笑了,搂着他的肩膀道“知己知彼方百战百胜。你先查清楚谁是敌人,咱们跟他连本带利的算算账!”
因马车损坏严重,两人干脆弃之不用,另外买了一辆驴车,把银两收拢放进木箱,盖上一层毡布捆绑结实。驴车车架偏,仅容一人驾车独坐,傅惊涛只能随车步校
日正当空,万里无云,暑气蒸腾。
两人走了数里便汗流浃背,于是躲进岔路口边上的一座茶铺歇歇脚。一走进门,嘈杂的声浪扑面而来,只见茶铺里几乎坐满了客人。靠近门窗的位置均被江湖豪杰占据,他们身材健壮,嗓门宏亮,服饰兵器各不相同,口音亦差别甚大。
傅惊涛、乔晖暗暗奇怪,这么多的江湖好汉集中在此做什么?坐下后留神一听,原来是两大后巅峰强者相约在附近的万松寺比剑,一个是凌波阁九巨头之一的高正焕,一个是独秀峰的掌律盛石峰,自然是万众瞩目。
要知道先高手寥寥可数,等闲不会露面,彼此间更不会轻易开战。如高正焕和盛石峰之间的对决,在江湖上堪称是巅峰之战了。到了他们这等层次,比剑的胜负尚在其次,关键是寻找到一线突破的契机,以待日后冲击先之境。
此战本该秘密进行,不知怎的走漏风声,引来四方豪杰观战。众人有的看好高正焕,有的支持盛石峰,吵吵嚷嚷互不相让。
乔晖轻声道“你要不要去万松寺?”
傅惊涛道“不去。”
乔晖诧异道“为什么?”
傅惊涛淡淡笑道“论剑法,世上有超过轩辕门的吗?”大宗师唐远钧一剑横扫魔门,镇压八方魔王,杀得魔教不敢踏足中原。他若能领悟其剑法精髓便足矣,何须贪多?再他不缺少跟顶尖高手交锋的经验,这一战看或不看意义不大。
乔晖摇头叹道“你太骄傲了!要不是我对剑法一窍不通,什么都要去凑凑热闹。”
话的功夫,众豪杰闹哄哄地起身离座,三五成群步出店门。仿佛是听到了无声的号令,一股股的人流霎时从各家店铺涌出,争先恐后的朝万松寺方向奔去。
半响,地面弹跳震动,一大队人马自北边驰来,远看足有五六十骑,尘烟滚滚颇为壮观。傅惊涛眼尖,望见其中混杂着五福媚骑士,而那扬鞭抽马、突施辣手的年青汉子赫然在前列!看情形,这家伙是去联络狐朋狗友,一起前往万松寺观战。
报仇不隔夜,出手正当时。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