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邓游打来的,他声音又大又急,白影听得一清二楚,可她的重点都放在徐晚来这三个字上。
沈丛灿急着去,白影当然要跟上,路上他沉着脸一言不发,车速很快,白影紧紧抓着安全带,正视前方。
到了目的地,白影感觉车还没停稳,沈丛灿就急着下车,隔着车窗白影看见他跑得飞快,直奔对面的街道。
他的黑衣黑裤融于黑夜,她感觉眼前只有黑暗。
徐晚来今天约人在附近咖啡厅谈事,离开的时候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让她去一条巷子见面,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好奇心驱使,她也没多想就直接过去。
谁料刚过去,就被人蒙住口鼻拖到一条小巷中,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她根本不能反抗,最后一个尖锐的东西狠狠砸在她头上,湿濡的感觉触及她的五官,很快就失去意识。
邓游是个闲散公子,吃完饭在会所打牌,手气正好呢,徐晚来助理急匆匆打来电话说是联系不到徐晚来了,他嘴里叼着烟,摸了把牌,随口问,“怎么联系不上?”
助理急道,“本来说好五点约客户见面的,结果人不来电话也不接,现在都四个多小时了,没任何音信。”助理吸了口气,小心说,“我怀疑她可能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邓游漫不经心说,但很快记起工作室的事,心中一紧,“你再往清楚说,到底怎么回事?”
助理说完,他立刻站起来,心中涌起不详,穿着衣服匆匆离开,开车与助理会和,半路上给哥们广发信息,寻找徐晚来下落。
好在有人看见徐晚来好像出现在中城西路,邓游和助理匆匆赶过去碰运气,结果真的在一条偏僻小巷中发现徐晚来,她躺在血泊中,白色大衣被血迹浸透,触目惊心。
沈丛灿到时邓游正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他的手也不由发颤,不知道从哪里下手,邓游连忙拦住他,“灿哥,徐姐伤到头,可能还有其他伤,你先别动她,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白衣红血刺激着沈丛灿的视觉和大脑,他怔在原地,脑中浮现出十多年前那个惨烈的场景,双重刺激下他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脑中微微眩晕。
救护车很快过来,徐晚来插上氧气被小心翼翼抬上担架,沈丛灿要跟过去时发现腿部发软,邓游扶住他,没走几步他松开邓游,跟在徐晚来后面。
白影站在救护车旁边,看见徐晚来大吃一惊忙捂住嘴,刚想问沈丛灿,可他目光紧紧追随着徐晚来,把她当做空气,直接略过。
白影看着沈丛灿上了救护车,鸣笛响彻黑夜,可她似乎失去听力,耳边一片安宁。
小巷聚集了几个老百姓指指点点说着什么,而白影坐在台阶上,正好能看见那摊血迹,她静静坐着,目不转睛盯着那摊血。
徐晚来被送进急救室抢救,沈丛灿拿着一根烟在手里揉搓,邓游急的在楼道转来转去,嘴里嘟囔着到底是谁干的。
徐建很快赶来,路上他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吩咐秘书联系最好的脑科医生,调取周围的监控,犹豫了下还是没有选择报警。
等待的过程最是折磨人,徐建也难免心慌,频频看向急救室。徐晚来回国不久,与之有摩擦的人应该只有魏宾,上次肖颜的事张秘书告诉过他,他也没当回事,没想到酿成了如此后果。
徐建让秘书调查下魏宾的动向,尤其是最近几天,要事无巨细。
煎熬了四个小时,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沈丛灿是第一个扑过去的,他滚动喉咙,询问徐晚来的情况。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明显的颤音。
医生说,“咱们还没脱离危险,等过了48小时的危险期才能确定。”
徐晚来住进了iu,身上插着各种管子,邓游隔着玻璃望了眼,眼眶发酸,前几天还光彩亮丽的人,今天怎么就成这样了,他想不通。
沈丛灿面色惨白,新冒出的胡茬令他狼狈而又憔悴,他不敢离开,又不敢往iu里面看,沉默的坐在一边,一会他猛地站起来,直接往外冲,邓游急着拉住他,“你干什么?”
沈丛灿神色平静,“我去找魏宾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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