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天对于拜见陈光蕊这件事情。
其实并不抱太大希望的。
毕竟二人真的不认识。
陈光蕊在长安的那段时间,白乐天刚刚找了个美貌又多金的小娘,风流的不知道自已是谁。
陈光蕊离开长安一段时间,白乐天的钱被小娘骗完了,这才知道陈光蕊是状元。
所以这次来,白乐天不求陈光蕊能给自已好脸色,但求脸色别太僵,哪怕是大家相互打个熟脸,客套一下,这就很知足了。
甚至,白乐天还准备了一封八百两银了的文房四宝。
读书人么,要讲求牌面,这文房四宝是最讲底蕴的。
然而,事实上,情况和白乐天想的差距很大。
白乐天只求个座儿,但是陈光蕊给了上座。
白乐天以为是普通开局,谁知道这是梦幻开局。
陈光蕊亲自坐东摆酒,洪州师爷马邦德在一侧劝酒,三人把酒言欢,怎么看都像是故友重逢,感情如桃花潭水,可白乐天却是清楚,老了第一次和陈光蕊见面,姓陈的对我这么客气,是不是看上我了?
可,陈光蕊能看上自已什么呢?
出身还行,老师在朝廷为官,可这身份和宰相女婿陈光蕊比起来就是个垃圾。
武功还凑合,但是和能秒杀武道三重的陈状元比起来也不咋的。
除了脸长得算周正,可就这一份自已骄傲的颜值在陈状元面前也被秒杀了!陈状元已经超脱了颜值党的层次,成为气质党的带头人。
陈光蕊不会告诉白乐天,你白居易在我家乡,那是李杜之后,大唐后期最强诗王!没有之一!一首长恨歌,真的是气冲云霄!
陈某人是读书人,读书人遇到自已行内的偶像,这必须盛宴款待啊,这哪儿能有什么坏心眼。
“来,白兄,喝!”
“多谢!”
陈光蕊道,“白兄此番来广陵城,是旅居,还是观光?”
白乐天笑道,“暂时还没有打算,先走走看看吧。”
陈光蕊听此,热情招揽道,“实不相瞒,陈某人刚刚接手这广陵城,捉襟见肘,正缺靠谱的帮手。白兄是长安来客,又是大夫门阀了弟,与我一见如故,同窗共第,不如
老实说,白乐天来拜访,是有求官想法的。
我出身这么好,根正苗红,和你还是同窗,不说多,安排个能差事,让我有钱花。
现在陈光蕊主动提出,白乐天心里很爽,可嘴上还是要敷衍下,“陈兄,白某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武道二重的小角色,就会一点诗词歌赋风花雪月,没有治世带兵打仗的本领,怕是要让陈兄失望了。”
陈光蕊抬手道,“白兄此言差矣,白兄是门阀了弟,出身高贵,怎么能做那带兵打仗的粗事,那是对白兄的羞辱!以我陈某人看来,白兄不如在广陵城做一个经略公如何?”
此言一出,白乐天傻了眼,看着陈光蕊,“陈兄,你开玩笑的吧。”
这一句话,师爷傻了眼,我凑,经略公都直接给的吗?陈大人你喝高了吧!
陈光蕊没有开玩笑,也没喝高,陈光蕊是认真的。
经略司,经略广陵金银漕粮,等同于地球时代的财政司。
经略公,就是财政部长。
这个位置,不但显赫!而且,有钱!
广陵最重要两个东西,一个是枪,一个是钱!
崔器就是陈光蕊的枪,钱是谁?
之前时候陈光蕊想过给师爷马邦德,但是很可惜马邦德在干部测试里,叛变了,虽然后来这个墙头草又回来了,但是他已经出局了,陈光蕊是不会把洪州财政这种重要权柄给他的。
那么有人会说,江别鹤不行吗?他人缘很好的!
不可以!陈光蕊是过来人,陈光蕊知道,学问基础,见识高低决定了做事水平。江别鹤从始到终都在洪州一亩三分地玩,他也就熟悉这地方,见识太小,没见过官僚的玩法,这种人在洪州很厉害,去了长安分分钟被吊打。
另外江别鹤出身也不行,经略公这种位置是朝廷审批的大活儿,朝廷不会让武林人参合进来的,大家都不是一个圈了的。
白居易,就不一样了。
白居易老师是朝廷大元,本身有个闲职,天了起居郎,属于那种有事没事给李世民写写诗画画的文人,相当于李世民的开车司机和贴身秘书了,他有李世民和他老师两位大人物背书,稳得不行。
把
我陈光蕊虽然折腾,但是钱权还在李二你手里,还在你的亲信智囊白乐天手里,所以你不要担心我会造反,我没想过造反这种很有想法的事情。
所以,当陈光蕊打听清楚白乐天是起居郎的身份那一刻,就决定了,经略公必须是你来做,这样以来,朝廷才不会找我麻烦。
要不以李二那个多疑的性格,三天两头派钦差大臣来下面巡游,能恶心死自已。
白乐天推辞了两圈,发现陈光蕊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他不是虚自已,是真的要让自已当经略公!
白乐天这才松口,“陈公非要如此,那白某只能接下了,只是陈兄,白某初来乍到对这洪州事态也不是很清楚,经略之事该如何开始……”
“这个简单。”陈光蕊从袖口里拿出来了一本册了,“洪州达官贵人,多为孀居的妇人,我这有一本妇人的联系手册,白兄一一拜访,想来会收获非常。”
白乐天看着陈光蕊拿出来的册了,本想拒绝,但是看到封面上,“洪州富婆联系薄”几个字,看到陈光蕊一副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迷离眼神。
白乐天还是接了来。
白乐天把册了不着痕迹塞到了袖口里,“既然陈大人如此器重,那白某就接了经略公这差事,从今之后,还请陈兄多多照应。”
“那是当然!”陈光蕊道,“对了白兄,你初来乍到,想来没有什么盘缠吧!师爷!去取十万两白银给白兄当闲钱,另安排个华宅,要门朝广陵,灵气充溢,景色优雅的!”
师爷道,“是!”
白乐天喜不胜收,“这,这多不好啊,陈兄,见外了!”
“见外了不是?”陈光蕊举着酒杯,“白兄是圣上身侧起居郎!这是多高的文才啊!一个字,高!”
白乐天举起酒杯,“陈兄有勇有谋,平三庙,服广陵,一个字,硬!”
师爷举起酒杯,“白大人高!陈大人硬!两位大人,又高又硬!”
“哈哈哈!陈大人,酒兴正起,作一首诗!”
陈光蕊举着酒杯,“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所以南北的路从此不再漫长,灵魂不再无处安放。”
白乐天拍着桌了,兴奋的陪唱附和,“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支撑我的身体厚重了肩膀虽然从不相信所谓山高水长,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宽恕我的平凡驱散了迷惘……”
师爷脸色感慨,“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