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嗯嗯,估计裘风云绝不承认造假,甚至不承认是他看走眼,肯定有好戏瞧咯。”
在场的,大多数是商场上的聪明人,自然把其中的弯弯绕看得分明。
有些事,水太深了。
屁股决定脑袋,涉及利益的事,你很难用简单的对错叫人去做。
顾掌柜轻叹一声,却无法说什么,做什么。
毕竟李长生是奇人,裘风云也非易于之辈,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说来说去,他这个交易会的组织者才是最无辜的,谁能想到一贯信誉有保证的风云散人,会搞出这样大的纰漏。
唉!
老人长吁短叹,感慨他做人好难,“想做好一场交易会,更是难咯。”
不过顾掌柜和其他人想法差不多,暂时保持沉默,冷眼旁观,尽量两不得罪。
作为生意人,还是那句话,和气生财。
在许多人眼里,李长生固然是奇人异士,但也不能得罪风云散人。
他们是局外人,安安静静当观众即可。
贸然掺和,只会招来无妄之灾。
只可惜,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开。
半个小时不到,就有人急匆匆跑来,对顾掌柜低声汇报情况。
瞬间,老人的脸上的微笑消失。
同时,他还若有所指地看了李长生一眼,欲言又止。
见到顾老脸色变幻,许多人不由窃窃私语,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李先生,牛高来了。”顾老说话时,颇有些忌惮。
想想他先前叫人把牛自如扔出展厅,并打断双腿的时刻,还敢叫牛家赔钱的霸气,截然相反。
确实有点奇怪。
“顾老,不是你叫牛高来的嘛。”白凡很是好奇,你看起来,不开心啊。
难道是要不到赔偿金了?
而且来就来呗,你和李长生说不着啊。
“我确实是叫牛高来,可没有料到,跟他一起来的还有裘风云,我是不知道他俩为何凑到一块。”
顾掌柜苦笑摇头,露出为难的表情,“牛高我不在乎,我就怕风云散人来兴师问罪。”
风云散人!
是裘风云来了,他来干什么?
收到这个消息,整个宴会厅瞬间陷入诡异的沉寂。
沉默十几秒后,又爆发热烈的讨论。
究竟这位风云散人来,是找顾老、牛家等人兴师问罪,还是来找李长生辩个真假,还未可知。
但裘风云与牛高联袂出现,本身就令人浮想联翩。
或许,这就代表了他的态度。
很快,宴会厅大门入口,就出现一位白发老者。
他穿着一件黑色马褂,两道浓眉,看上去粗壮有力。
在老人的身后一步,跟着的中年男子则是休闲短袖,面带怒容,隐隐散发出火气。
“裘大师,哪阵风把您吹来了,快里面请。”
“风云大师好,你一来,蓬荜生辉啊。”
“能见您来,不光是我,还有咱们大家,保管这一月的运气差不了。”
大厅里的客人们纷纷上前问好,热情打招呼。
更有人大拍马屁,赞美不断。
裘风云身为东海的老牌鉴宝大师兼高人,早已名声远扬。
在大伙的心目中,李长生此等后起之李长生,远无法与其相比,差的远呢。
作为东道主,顾掌柜也笑脸相迎,“风云大师能亲自赴会,老夫感激不尽呐。”
哼,嗯。
面对周围人的逢迎,裘风云却只是微微颔首,哼哼两句,没有开口。
如此态度,太不正常了。
人群中立刻感到阵阵冷气,随之散发开来。
“刚才有人报信说犬子摔坏了风云大师的法器,钱我带到了,就是想见一见那位世外高人。”
牛高冷笑不断,嘴里阴阳怪气。
来了,子债父偿来了!
这是不服气,想要“交流”一下。
话音刚落,人群纷纷转向,把目光转到李长生的身上。
不等李长生说话,裘风云也从怀里摸出一串琥珀色的念珠,上面还刻有古老的经文。
“有人说被摔坏的念珠法器是假的,正巧我手上还有一串,就是不知道这位高人能不能再帮着鉴定下真伪?”
假如说牛高还只在阴阳怪气,那么裘风云就非常直接,针尖对麦芒了。
他语气强势,想要逼着年轻的李长生认错。
可惜,像李长生这种帅气与智慧并存,才华和人品刘飞的绝世奇男子,不会向强权低头,似笑非笑道:“真要我说?”
“说!”长久以来积攒的威势,使得旁人不敢与裘风云对视。
“你这长衫马褂老布鞋挺标新立异的,如果整理一下,应该会很有前途。”
既然对方要他直说,李长生只好以批判的眼光,进行专业的剖析。
“去你妈的,小子你玩我?老头子叫你鉴定真假,不是让你评价我的穿衣打扮。”
觉得被戏弄的裘风云,不怒自威。
呵呵,李长生仍然笑着拱拱手,“不要紧张,不要生气,开个玩笑活跃气氛嘛,你不是开不起玩笑吧?”
“要我说你这串珠子是挺标新立异,假如再收拾一下做旧点,做的像点,或许很有前途,能找到冤大头卖掉。”
他嬉笑怒骂,浑然不去管对方的想法,实话实说。
就是实在太敢说了。
简直要捅破天去。
裘风云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发黑,阴云密布,扭曲的面庞非常吓人。
“无知小儿你给我住口,戏说不是胡说,改编不是乱编!”
牛高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状态,厉声高呼。
表面在阻止,实际上巴不得闹的越大越好,暗自窃喜。
他儿子牛自如栽赃不成,反被顾掌柜叫人打断腿,所以对李长生恨之入骨,毕竟他对付不了顾掌柜,只能捡软柿子捏。
在牛高看来,他和李长生间,算私人恩怨,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可李长生说裘风云弄虚作假,那可等于砸掉了对方的金饭碗,两人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你小小年纪,怎能领悟风云大师的高瞻远瞩,简直幼稚可笑。”牛高在挑拨离间,疯狂挑唆。
“大师的本领,又岂是你能轻易评价的,你算哪根葱,就你也配?”
虽然他的手法很拙劣,无非抬高一个极力贬低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