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为了看顾乙骨忧太, 五条悟需要在乙骨忧太的房间里面打地铺。
乙骨家的事情五条悟没办法插手，更不想掺和进人家感人的分别之中，索性一个人在乙骨的房间玩手机。
明明知道现在的桃泽卯雪看不到自己的邮件，五条悟却依旧兴致勃勃地发了很多条。
从今天在外面吃了什么再到乙骨家的家里人都很好, 又开始点明天的菜单, 想吃中式的甜品。
一条接着一条，等到乙骨和自己父母折腾完一切准备回房间睡觉时, 五条悟已经发了好几十条。
五条悟那么大个人蜷缩在乙骨的单人椅上, 腿搭在扶手边，噼里啪啦地打着字。
“我已经收拾完了, 可以休息了。”
五条悟从的屏幕上抬起头：“所有事情都弄完了吗？”
“……应该？”
“好, 那你先睡觉吧, 我等你睡着之后再睡。”
乙骨脱了鞋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那个……五条老师，我有一个疑惑想要请教您。”
“什么？”
“如果我无法消除里香的执念，无法让里香成佛，我会死吗？”乙骨忧太一直在想这件事。
他的成绩不错, 可是咒术这东西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对于他的未来，乙骨忧太并不乐观。
“你可以做到的。”五条悟头也没抬，“我能做到, 你也能做到。”
“……您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难道你觉得你做不到吗？”五条悟用同样的问题反问, “你和其他的咒术师不同, 你一入学就是特级, 你懂这代表什么吗？”
乙骨忧太摇头。
“日本加上你一共有四个特级咒术师，你，我，九十九由基不管事, 一个叛变，也就是说，日本能够派上用场的特级咒术师就只有你和我，而你成为咒术师之后可以分担我的工作。”五条悟这么解释。
乙骨忧太沉默片刻：“是因为我能帮上忙吗？”
“也不能这么说的。”五条悟扣上手机，将手机压在胸口，“这是对你能力的肯定，也是我的自私。”
“啊？”
“七海跟你说我是咒术师最强对吧。”五条悟说起了七海建人。
虽然是七海建人把乙骨忧太从警署里面捞出来的，但是乙骨忧太还是觉得五条悟更加有安全感。
没有理由，就是本能。
“如果最强发疯了，那就没有人能够阻止最强，就连诅咒之王宿傩都无法杀死我，我希望你可以成长为可以杀死我的强者，在必要时刻杀了我。”
乙骨忧太的瞳孔因为震惊睁大，似乎不敢相信五条悟的话，“您这么厉害，怎么可能——”
“你在害怕什么？我又不是必死的，而且那种情况也不一定会发生。”五条悟打个哈哈打散了卧室中的严肃气氛。
可是乙骨忧太不觉得五条悟是在开玩笑，五条悟是真的觉得自己可以杀了他。
“还有其他的问题吗？没有就赶紧睡觉去吧，不然明天该起不来了。”五条悟让还年幼的乙骨忧太赶紧去睡觉。
乙骨忧太还想问什么，但是五条悟明显不想接茬，他只能把疑问咽回肚子里面，在地板上铺好被子，打算把床让给五条悟自己睡地铺。
“你去睡床。”五条悟又开始捣鼓手机，见乙骨忧太打算打地铺于是把他从地铺里面揪出来放在床上，“你的床也太小了，我都伸不开腿。”
被变着法的嘲笑了身高的乙骨忧太憋屈的在床上闭上了眼。
五条悟躺在地铺上，但是一直没有睡着。
倒也不是害怕里香暴走，而是单纯不想睡，在地上辗转反侧还是没有睡意，索性从被子里面爬了起来，跑到阳台上吹风。
他摸了摸口袋，里面还有之前买来的烟。
本来五条悟已经戒烟，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重新捡起了烟瘾，在心烦意乱的时候会抽一根。
深夜的居民区除了路上的路灯之外就只剩下五条悟手里烟的烟头这一个光点，五条悟本来想抽，但是想起还在家里的桃泽卯雪，又不敢了，害怕染上烟味被唠叨。
现在还不到可以随意唠叨的程度吧，顶多是闻到烟味皱着眉头躲开。
他可受不了。
五条悟索性一根一根地把手里的烟点着，看着被点着的烟草慢慢地燃烧到海绵头，最后熄灭。
一直到天蒙蒙亮，一身寒气的五条悟这才回到地铺里，假装自己在睡觉。
而背对着阳台的乙骨忧太也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这一次乙骨忧太没睡多久，只睡了两个小时就被五条悟叫了起来，五条悟还给了他一套上白下黑的制服，说是他未来的校服，让乙骨忧太穿着去。
乙骨忧太看着这身符合他审美的衣服十分纳闷。
“快点收拾好准备出发了，你家离学校可不近。”
校服是附近的辅助监督送过来的，用得比较顺手的伊地知家里离这里太远，五条悟没叫他过来，而是找了个负责这片的辅助监督，而那个辅助监督的工作就是给五条悟送校服。
本来只是去上课，又不是生离死别，乙骨一家并未上演感人的离别，乙骨忧太终于坐上了五条悟开的车。
他们出门的时候是早高峰，每到这个时候东京的街头都会格外拥堵，可是五条悟开车极为放肆，总是在不违反交通规则的基础上搞各种骚操作，硬是别出了一条道，赶在上课之前把乙骨送到了学校。
五条悟的工作还没有结束，他们还要去见一见乙骨未来的同学，告诉真希他们乙骨的特殊性，让乙骨在咒高宾至如归。
而五条悟的工作依旧没有结束，他还需要去见一见那些公司的老头子们，给乙骨忧太擦擦屁股，保证乙骨忧太不会被人背刺。
这套流程五条悟做了很多次，轻车熟路地威胁了一遍，等到可以松一口气时也已经到了快放学的时候。
他的工作还剩下写乙骨忧太的报告，可五条悟一点也不想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写报告这样无聊的事情，他已经有两天没有见到阿雪了，现在急需阿雪给自己充充电。
已经没有力气了！
拍拍屁股把工作全都甩给伊地知，临走前五条悟还去看了一眼乙骨忧太。
乙骨忧太第一天来不可能带他出任务，一年级都还在学校里面，真希他买都是好孩子，怎么可能像他们以前学校的那些人搞校园霸凌，经过一天的磨合，真希他们和乙骨都说上了话，几个人打算等放了学去山下的超市给乙骨买点住宿用的东西。
这不是挺好的吗？
根本不用自己操心。
五条悟哼着歌准备下班，他本来只是打算远远的看乙骨他们一眼，却没有想到狗卷看到了准备离开的五条悟。
“明太子。”
顺着狗卷的视线望去，真希他们见到正准备离开的五条悟，几个人小声说了句什么便一起跑了过来。
“怎么了？这还没到放学时间就开始想念老师了吗？老师好感动啊！”五条悟看他们过来也没躲，真希跑过来，还在五条悟身边看了一下，“五条老师，为了欢迎乙骨过来，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
“吃饭吗？今天不行，今天老师要回家吃饭的。”五条悟哈哈大笑，“毕竟老师可是有家室的人！”
开什么玩笑，昨天他都忍了一天了，今天怎么可能被一群小鬼打乱计划！
“可是老师明明没有追到桃泽警官。”真希毫不留情地拆穿，“而且按照警署的下班时间，桃泽警官还没有下班呢！”
乙骨忧太刚来，啥都不知道，只能沉默地看着。
“真希同学。”五条悟弯下腰，笑嘻嘻地警告：“有些话呢，说出来就不好了，非要戳穿老师，老师没有自尊心的嘛？”
他能不知道现在的阿雪对自己还没有感觉吗？他能不知道自己还没追到人吗？
没看狗卷和熊猫都没说吗？
咒术高专自然是没有什么课外部活的，他们上午一般在学校上文化课，下午就是实践课，有的时候是咒术的应用，有的时候是格斗课，偶尔还会出任务积攒经验，而不出任务在学校时一般是和正常社畜一样晚上六点下班的，五条悟准备下班跑路时是晚上五点半，距离放学还有半个小时，不然真希他们也不会过来想和五条悟一起吃饭。
这要放其他时间五条悟估计就同意了，可是今天不行
一天见桃泽卯雪一面已经是五条悟极力控制的结果，两天已经是极限，他现在只想赶紧飞回家看一眼阿雪。
“那就明天吧。”乙骨忧太打着圆场，“今天还有很多东西没弄呢，我一会放学还要去买点生活用品。”
“去山下那个超市吗？我顺路把你们带下去，走！”五条悟大手一挥给学生们提前放了学，“只有乙骨跟我一起还是你们都去？”
“那就都去呗。”
“那走吧。”五条悟一边去开车一边打开了手机，找到了自己烂熟于心的那个号码，按下。
关机了。
五条悟嘴角抿起，又连着拨打了好几次。
然而手机那边的回答依旧是已关机。
冷静。
五条悟手中的手机发出即将崩坏的嘎吱声，他在不自觉地用力，差点就将这个手机捏碎。
在手机差点被五条悟捏碎之前，五条悟濒临出走的理智终于回来。
还可以给伏黑惠打。
惠还在家，阿雪不接电话一定是因为他的手机没有电了，不会故意不接自己的电话的，肯定是手机没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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