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这个所谓的登记其实是为了防止夏油杰不受管制到处乱跑, 需要夏油杰和五条悟两个人一起去。
本来家入硝子过来就是为了通知这件事，没想到五条悟这个家伙一言不合直接带着夏油杰往外面跑。
“登记没必要了吧？”五条悟听到家入硝子说的话，慢吞吞地停了下来, “反正有我在，人肯定跑不了的。”
“可是你如果不是按照那些老东西的话去做, 他们会觉得你们两个有勾结。”家入硝子其实也不愿意管那些老头子们，可是现在问题就在这里, 如果他们不听, 那些老头子就可以用这个理由来治他们的罪。
那些老头子可不是会轻轻放过所有人的人。
五条悟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好哼了一声, 又带着桃泽卯雪一起去了校长办公室。
两个人走路的时候相当安静，五条悟没有说话, 桃泽卯雪也没有, 桃泽卯雪在捋这段时间的记忆, 而五条悟也在整理自己的情绪和记忆。
一直到一个月前为止，这个五条悟脑海中的记忆和自己所拥有的记忆是一模一样的, 若不是提前看了笔记, 知道这是一周目，五条悟估计也会以为这是某个平行世界。
可是他知道这是一周目。
他试着呼唤了一下藏身在时空夹缝中的另一个自己，得到了细微的回应, 也就是说, 咒灵五条悟也跟着自己一起来到了这边。
既然如此，那自己的可操作性就大了很多。
一直到夏油杰进攻咒术高专为止，所有的记忆都和他记忆中的没什么两样，直到菜菜子和美美子为了救夏油杰带着盘星教的咒术师和咒灵们一起进攻咒术高专。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桃泽卯雪附身在了夏油杰的身上。
而一周目的变化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
一周目的自己认识桃泽卯雪是在虎杖吃掉宿傩的手指，加入咒术高专, 和猎犬有冲突时认识的。
距离他们正式相遇还有半年，这半年发生了很多事，而五条悟和桃泽卯雪两个人回到了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哪怕心不在焉，五条悟也依旧带着桃泽卯雪来到了校长办公室外，住宿高专本身很是冷清，学生两只手都数得过来教导他们的老师更是屈指可数。在大部分学生都出去执行任务时，学校里面的人就只剩下这么一点，然而校长办公室里竟然站满了人。
除了坐在校长办公椅上的夜蛾正道之外，其他或站或坐的都是些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身上和服的族徽各异，显然是从各个家族里选出来的人。
其实五条悟也很奇怪，咒术师这个团体人数并不多，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稀少，为什么可以有这么多的家族？
像是他们五条家，甚至是从平安京时期流传下来的古老家族。
这些一派迂腐的东西竟然能够流传这么久，也让五条悟想不通。
有句话不是说，好人活不久，祸害遗千年，想必咒术界就是这样，好的东西传不下来，糟粕倒是一股脑地顺着所谓的血脉流传下来。
见到五条悟和桃泽卯雪进来，屋里的所有人齐刷刷地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人，桃泽卯雪，对众人笑了笑，却惹得那些老头子们愤怒的拍起了桌子。
“夏油杰！你笑什么笑？！”
桃泽卯雪白天才见过这些老头子，知道他们究竟有多么讨厌。此时见到这些老头子们他非常不客气地怼了回去，“怎么，难道你还能把我的脸皮撕下来不成，羡慕我有脸所以嫉妒我了吗？”
桃泽卯雪直接骂这些老头子们没脸没皮，这些老头子活了这么多年也是人精，自然听得出来桃泽卯雪在嘲讽他们。
这个世界的老头子可不像另外一个世界的老头子们有求于桃泽卯雪和警署，再加上这个世界的夏油杰本身就是罪犯，动手抓他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反倒是五条悟在那些老头子想要过来抓桃泽卯雪时，直接一个跨步挡在了桃泽卯雪面前呈现出一种保护的姿态。
“所以说啊，明明是你们先挑衅的吧，夏油2只是笑了笑而已，反倒是你们神经敏感，觉得夏油在嘲笑你们。你说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学不会用脑子思考呢？”
夜蛾正道十分无奈。
他就知道五条悟见到这些家伙时肯定会和他们吵起来，只好出声打断他们几个人的话，“好了，今天来不是为了吵架的，悟，夏油杰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可以看好他。”
“我当然会，只要你们负责这里给我找事就可以。”五条悟警告着众人，“尤其是你们这些喜欢在后面嚼人舌根的老东西，若是惹恼了我，你们应该明白等待着你们的究竟是什么。”
明白五条悟并没有开玩笑的老头子们直到这个时候才愤愤地坐了下来，桃泽卯雪低声向五条悟道谢，只得到了五条悟的一个耸肩。
夜蛾正道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个被符纸包裹着的，一个食指长的小盒子，他将这个盒子打开，放在了桃泽卯雪面前。
那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块小小的黑色石头，鹌鹑蛋大小。
“这是“束缚”。”夜蛾正道将那个小盒子推到桃泽卯雪的手边，“把这个吃下去。”
桃泽卯雪看了眼这个石头，将之扔进了嘴里。
没想到这块石头入口即化，变成一道带着异味的黑水流进了肚子里，随后，一股冰凉的寒意从他的腹部传向四肢，随后，一道黑色的锁链纹身出现在了夏油杰的身上。
足有小指粗的纹路在瞬间布满了夏油杰的身体，就连脖子上也有，全身上下只有脸是干净的，好在咒术高专的校服是立领，衣领竖起来之后就看不大清了。
桃泽卯雪感受了一下，发现这个东西真的就只是“束缚”而已。
不可以残杀普通人，不可以逃跑，不可以杀死咒术师，而且不准反抗咒术高层的命令。
如果反抗，这些锁链会在瞬间搅碎夏油杰的心脏。
这样的“束缚”听起来似乎非常残忍，可是桃泽卯雪在听到“束缚”的内容时却明白，这个“束缚”根本就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毕竟夏油杰其实已经死了，现在还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具尸体。
就算搅碎了夏油杰的心脏，也只是单纯地搅碎心脏而已，一具已经没有生命的尸体失去了心脏又有什么问题呢？桃泽卯雪能够活动凭借的不是这具身体里的心脏，而是他的灵魂。
用灵魂支撑着这具身体，可以使用这具身体行走于人世间。
这就是现在的夏油杰。
这也是夜蛾正道和五条悟并没有阻止夏油杰吃这颗石头接受“束缚”的原因。因为这样的“束缚”对桃泽卯雪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
在见到锁链出现在桃泽卯雪身上之后，那些老头子们的神色才变得轻松了不少，“希望你不要违背誓约，不然这个“束缚”将取走你的性命。”
桃泽卯雪用了全力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在这些人面前笑出来，五条悟则是趁着那些老头子没有反应过来，伸手拦住桃泽卯雪的肩膀，把他往房间外面带，“我们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吃下了“束缚”，现在他这个人就是我的了，如果不是世界毁灭这种大事谁都不要过来烦我。”
夜蛾正道没有阻止五条悟带着桃泽卯雪离开，一直看着两人消失，还背过身来，从窗户看着桃泽卯雪和五条悟。
桃泽卯雪已经换上了高□□服，头发也扎成了一个丸子头，看起来和十年前正在读高专的夏油杰一模一样。
然而他也知道这只是假象罢了，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伪装。
哪怕是虚假的和平，夜蛾正道也会欣赏这一切。
一直到确定离开那些老东西的视线，五条悟这才放慢了脚步，桃泽卯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地跟在他背后，仿佛什么都无所谓。
“怎么，这次不走了吗？不怕这个世界的你晕过去吗？”五条悟开口问道。
五条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五条悟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本人看到桃泽卯雪在夏油杰的身体里面就感到很不舒服，这倒不是说他讨厌桃泽卯雪占据了夏油杰的身体，而是不喜欢他们中间隔着一个人交流。
“……其实，我还挺想看看这个世界的自己的。”
“那就去看看你吧。”五条悟确保自己的行为举止和一周目的自己没有任何区别，打电话叫来了伊地知洁高，让伊地知洁高带着他们两个去宫城县。
桃泽卯雪家在宫城。
而这个世界的桃泽卯雪在毕业之后并没有留在东京，而是毕业屡次失业之后就回到了宫城县，陪在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身边，在宫城县扎下根来。
这个世界的桃泽卯雪在东京工作时就像是被人针对了一样，每个工作都干不长久，哪怕那些老板并不想辞退桃泽卯雪，却受到某个人的授意，辞退了桃泽卯雪。
而一周目的桃泽卯雪就不像之前那么幸运了，他没有得到目暮警官的青睐，只是简单地解决了问题之后离开，没有让桃泽卯雪得到进入警署的机会。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时候的桃泽卯雪应该在宫城县的某个商业街打工。
伊地知洁高再见到五条悟和桃泽卯雪时显得有些战战兢兢的，桃泽卯雪觉得不管哪个世界的伊地知洁高好像都是一个样子。
只不过在见到夏油杰这个马甲时要更加奇怪一些。
伊地知洁高曾经是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师弟，只不过他的咒力实在是太少，根本没有办法应付高强度的战斗，索性退下来做起了辅助监督。
在他仅有的那段时间里，也曾经和夏油杰杰接触过一段时间，对于夏油杰这个人也勉强算是了解，但他并没有说夏油杰是个什么样的人的立场，在听到对方叛变后也只是遗憾和不敢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一向是咒术师骄傲的夏油杰会选择那么黑暗的一条路。
然而他只是个辅助监督，没有必要管那么多，就连五条悟都对此保持沉默，只能像往常一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直到他听说夏油杰被抓了回来。
再过了一个月，他就见到了穿上高穿制服和五条悟一起的夏油杰。
在见到他们两的那一瞬间，伊地知洁高甚至以为他梦回高中，见到了还在高中的五条悟和夏油杰。
可是他知道这只是错觉。
距离他们在高专时已经过了将近十年，这十年里两个人背道而驰，根本不可能回到从前。
“伊地知，你这次来的怎么这么晚，下次要扣你工资了哟。”五条悟对待哪个世界的伊地知洁高都是一个态度。他让伊地知洁高从驾驶室下来，自己坐进了驾驶室里。而桃泽卯雪则自觉地坐进了副驾驶里。伊地知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站在原地比较好，还是坐在后座比较好。
“你就不用跟我们一起走了。”五条悟从窗户边探出头来，“记得跟校长他们说一下，不然他们要找你麻烦。”
听到五条悟这么说，伊地知洁高感动到差点哭出来。
这还是五条悟第一次这么为他着想！
十多年来的第一次！
眼泪汪汪的伊地知洁高目送五条悟踩下油门一溜烟地离开，停在原地好几分钟才想起来自己的车好像被五条悟给开走了。
别看似乎只有五条悟接受了看管夏油杰的任务，伊地知洁高也被校长嘱咐过，让他一定要跟紧五条悟，防止五条悟做出什么不得了破坏咒术界平衡的事情。
听起来似乎是很可笑，然而不管是校长还是伊地知洁高，都知道这的确是五条悟能够做出来的事，现在发现自己被甩下伊地知洁高才是最着急的那个人，可是他又得罪不起五条悟，只能焦急地看着那连车尾气都不剩的路的尽头。
“欺负他真的好吗？”桃泽卯雪从后视镜里看着急得跳脚的伊地知洁高。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都已经习惯了。”在没有人的山路上，五条悟开起车来相当地豪放，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桃泽卯雪若不是扎了安全带，还真的害怕自己会被五条悟给甩出去。
“小心他告你的状。”
“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相信伊地知他可以处理好的，你不要担心太多。”
五条悟飙着车，很快从半山腰开出去汇入了东京的车流中，五条悟拿出手机打开了导航，“你应该知道你家的地址吧。”
桃泽卯雪当然还记得，接过五条悟的手机，在导航软件中输入了自己家的地址。
东京距离宫城非常远，开车需要将近五六个小时，五条悟开着车也不觉得这一下午的路程难受，在离开市区繁忙的车流后，仗着这附近没有测速仪器就开始飙车。
同样是飙车，那晚的伊地知洁高和五条悟的飙车还有一点本质性的区别。
五条悟飙起车来不会急刹车，而伊地知洁高飙车的人喜欢急刹车，前者只会让人感到畅快，但是后者只会让人觉得难受想吐。
而现在，桃泽卯雪打开了车窗，外面呼啸的风从外吹进，将他的发丝吹起，他不觉得这样的风让人难以适从，只觉得舒服惬意。
“你猜这五个小时过去你会不会已经死了？”五条悟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桃泽卯雪撑着下巴的手放了下来，“我记得你可以瞬移，不用开车直接瞬移把我们带过去不就行了？”
其实五条悟很想跟桃泽卯雪说，与其去你家，他更愿意跟他独处。。
可是这个时候的桃泽卯雪并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的男朋友，五条悟只好将这委屈咽了下去，靠近路边停下了车。
他先是给伊地知洁高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车停在这里，让他找个时间把车开回去，这才向桃泽卯雪伸出了手。
“去倒是可以，不过我们两个以什么样的身份过去呢？”
“如果是我的话，我更希望你以父亲的朋友这一身份过去。”桃泽卯雪想了想说道，“至少我母亲不会把你轰出去。”
“可是这样我不就比你凭空高了一辈吗？”
桃泽卯雪想了想也是，不过这个世界的五条悟和自己那个世界的五条悟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就算乱了辈分也无所谓，他就点了点头，“没关系，我倒是不怎么介意。”
“真的吗？那你不是要叫我叔叔？不行，叔叔叫起来也太难听了，还是叫哥哥吧。”五条悟挂了电话，“那就走吧。”
唉，实在不行就当提前演习见家长了。
五条悟以前也不是没见过桃泽卯雪的母亲和妹妹，对他们的喜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几乎每个世界，桃泽卯雪都会和桃泽卯雪的母亲妹妹一起生活一段时间，每个世界的岳母都对五条悟非常满意。
桃泽卯雪看着五条悟伸出来的手，将自己的手也放在了他的手心里，眼前陡然一花，一阵晕眩感和恶心感从胃里涌了出来，桃泽卯雪还没来得及想吐，双脚就落在了地上。
他们已经离开了东京，来到了宫城街头一处不引人注意的巷子里。
桃泽卯雪松开了五条悟的手。
桃泽卯雪辨认了一下，从这些建筑的角角落落和定位软件辨别出自己现在就在宫城县的商业街附近。
“怎么不去我家？”桃泽卯雪见状问道。
“见你父母之前难道不应该买点手信什么的吗？”反倒是五条悟本人振振有词。
五条悟这话说得还挺对，第一次见朋友的父母肯定要带点礼物，这一点就连桃泽卯雪自己都没有想到，毕竟他还没有自己已经是外人的觉悟。
不过要买什么手信比较好呢？
桃泽卯雪倒是也有想给自己家里人买的东西，但是耐不住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外人了，给他们买的东西颇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而且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自己没有钱。
他刚从高专里面出来，身上除了这身衣服之外什么都没有。
所以买礼物这件事就只能放在五条悟的身上，他没有自主决定的权利。
“怎么样，发现自己没钱了吧，要不要求我呀！”五条悟显然知道桃泽卯雪现在没有钱，得得嗖嗖的想让桃泽卯雪去求他，只可惜桃泽卯雪一点也不上当，“就算空手而去母亲也不会生气的。”
“什么嘛，你为什么不给我点面子？”见桃泽卯雪这个样子，五条悟鼓起了嘴。“你就不能捧捧场给我点面子吗？”
“那么无所不能的五条悟大人，可以去买一点手信送给我的母亲吗？”桃泽卯雪见五条悟这么委屈，还是有点不忍心的顺着五条悟的话哄了他两句，五条悟立刻眉开眼笑。
“给你。”五条悟从随身钱包中掏出一张卡塞给桃泽卯雪，“我的副卡，随便刷，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过于慷慨了。
或许这就是他和夏油杰之间的相处模式？
桃泽卯雪捏着那张卡，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对我这么好吗？”
“当然不是，只对特别的人这么好。”五条悟背着手在前面走，示意桃泽卯雪赶紧追上来，“你该高兴。”
这个解释很正常，正常到无法反驳，可是桃泽卯雪并没有被五条悟的解释安慰道。
也就是说这种亲密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可以享受。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世界的自己和五条悟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能够让五条悟对自己这么好的原因，就只有自己顶着夏油杰这个他挚友壳子的原因。
他在意的究竟是这个人还是这个人的灵魂，又或者只是肉/体？
背对着桃泽卯雪的五条悟并不知道桃泽卯雪心里在想什么，他走了一会儿之后才发现桃泽卯雪虽然在往前走，但是离他相当远，“怎么了，怎么不过来？”
“没什么。”桃泽卯雪笑笑，并未直接跟五条悟说。
根本没必要纠结这件事，这个世界的五条悟并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哪怕都是同一个人，他根本没有必要……
但还是稍微有点在意吧……
不管哪一个世界的五条悟，都是五条悟，这个世界的五条悟所做的选择很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五条悟会做的决定。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真的要让自己原来那个世界的五条悟来做选择，桃泽卯雪也不确定自己男朋友会怎么选择。
桃泽卯雪还以为自己要费点事才能够挑选到自己家里人喜欢的礼物，没想到五条悟这个人竟然轻车熟路地选好了礼物，领着大包小包，还将一部分给了桃泽卯雪。
桃泽卯雪甚至没有指明路线，五条悟就像提前知道了他家在哪里一样直接往那边走。
是提前调查过了吗？
站在家门前，桃泽卯雪恍惚间竟然有了一丝害怕的情绪。
只可惜五条悟根本就没有给他害怕的时间，把东西都挂在左手上，用右手按响了门铃。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2-16 23:50:05~2021-02-17 21:05: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江橙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雪条 30瓶；墨烯 20瓶；红豆生墙角一只梅出墙 8瓶；蓝澜嵐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