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吗?”病床上的柳清源呆呆问道。
“不认识。”
“不认识。”
一人一尸异口同声。
柳清源表情更呆了,这看起来不像是不认识的模样啊。
凌越也不想被谢柬针对,立刻喊自己的朋友:“时弈,你倒是说句话啊!”
谢柬也看向时弈,虽未说话,表情却过于可怕了。
时弈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低垂下头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打吧打吧,打到世界毁灭也好怎样也好,总之不要喊他!
他不说话,今天的他是个哑巴。
柳清源却看出了端倪,果然,他们是认识的啊。
谢柬与凌越之间的□□味儿越来越重,柳清源强忍着疼痛坐了起来,虚弱地劝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们能不能先停手?谢柬,别这样,他救了我。”
“他不是什么好人。”谢柬神情凝重,确切来说,凌越根本不是人,“说不定,你的伤根本就是他弄出来的。”
凌越本来还想反驳,听到这话一下子就心虚了,柳清源的伤可不就是他弄出来的嘛。
“好了,先不要吵了,你们这样伤患怎么休息啊?”时弈也终于没法子继续装鸵鸟了,站起来郁闷地朝两人说:“谢柬,凌越,你们都消消气,给我个解释的机会行不行?”
柳清源表情怪异,时弈终于也在意他这个伤患了?但是紧接着就是一愣,视线移向凌越,问:“你就是青城凌越?”
谢柬也面露讶色,“是你救了那两个年轻人?”僵尸竟然真的会救人?
“不行啊?我不能救人吗?”凌越当然也不是去救人的,他其实是感觉到龙纹玉佩的气息才过去的,但当时有谢柬在他也就没现身,正好看到两个人被鬼追,就顺手撕了那个女鬼。
凌越不怕道协,但是,被道协的人缠上也是很麻烦的,所以他这些年一直都躲着道协走,只是没想到还是避不过。
真是欺人太甚了,凌越狠狠瞪着谢柬,他做僵尸又招谁惹谁了?道士都是一些不分黑白的,见到他就是一顿狂轰乱炸!
其中,最可恶的就是时弈!
想到当年被劈得有多惨,仇恨当即转移,面对凌越仇恨的眼神时弈却是迅速偏开头,只要他看不到,尴尬的就不是自己。
柳清源看不懂他们,只想尽快汇报完工作:“既然凌越也是我们这一行的,那青亭屋的事情也就可以说了吧?”
凌越当即反驳:“我和你们不一样!”
谢柬也态度坚决:“他不是我们这一行的!”
他们之间,水火不容,你死我亡,怎么可能是同一条路上的?
“没事没事,都可以说的,大家自己人,自己人。”时弈厚着脸皮打圆场,同时朝两人作揖,求求了,不要再吵了。
似乎是看时弈的面子,谢柬与凌越终于暂时和平,柳清源也松了口气,开始和谢柬说青亭屋的事情。
后续的处理其实很简单,也就是超度了那些亡魂,同时对林锐他们一行人追责。
“给所有去青亭屋的年轻人都下了一天的霉运咒,应该没关系吧?”说这话的时候,柳清源是看向时弈的,“按理说,江明月已经拜时弈为师,也算是半只脚踏入行的,可以免除惩罚。”
“不用,让他倒霉!才一天怎么够?给他下个厉害点的诅咒,最好让他倒霉上几年,也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尊敬鬼神!”时弈却比柳清源更狠,没点本事还不敬鬼神,江明月简直就是作死小能手。
柳清源脸一黑,回道:“道协不是害人的,一般也就是小惩大诫,你要罚自己私下罚好了。”
时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真就打算那样做。
“燕姐已经魂飞魄散了,但是上面传下话来,说是要彻查大剧院当年失火的真相。”柳清源说到这里顿了下,又道:“很奇怪,这么多年都没有追查,现在却突然说要查。不过这点小事我们来做就好,就不麻烦各位了。”
不管是谢柬还是时弈,他们的道行都已经不是普通年轻人的范畴了,让他们来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小材大用。
最关键的是,这两人都不是道协的人。
柳清源继续说道:“青亭屋的事情很严重,在道协的任务上也是属于风险较高的,解决事情的人将会得到五十万的奖金,但是我想各位都不缺钱,所以会以你们的名义捐献出去。”
“停!燕姐是我除掉的!”凌越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是我,是我啊!就算他们也有帮忙,但至少也该给我十几万吧?”
柳清源表情僵硬的点点头。
“刚帮你付了医药费,我现在缺钱的很!”凌越盯着柳清源,一个劲儿地朝对方使眼色。
柳清源立刻会意,又朝谢柬和时弈说道:“五十万奖金如果你们不要,我就全给凌道长了,应该可以吧?”
谢柬和时弈都没反对,他们是真的不缺钱。
凌越却是一下子高兴起来,有了这五十万,他就可以好好享受生活了!
有钱人的快乐啊,这是钞能力!
柳清源又深深看了凌越一眼,一个冷淡的谢柬,一个过分不着调甚至人鬼不分的时弈,再加上一个贪财的凌越……最近的高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奇怪啊。
卡上多了一大笔钱财,凌越高兴的走路都在蹦,更是忘记了身边还有个随时可能爆发的炸、弹,直到上了两人的车子才突然回神。
“司机,去哪啊?”凌越嘴里悻悻然朝谢柬说着,手却悄悄摸上车门开关。
一道灵符却直接贴在了车门上,谢柬语气冷淡:“回家。”
凌越心中叫苦不迭:“我们其实不顺路。”说着已经摸上了开关。
“一起回去吧,你还能躲一辈子?”时弈这会儿也心力交瘁,实在是不想继续玩下去了,但还是扭头朝谢柬说:“总之,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谢柬淡淡看了他一眼,发动车子,道:“这一路上,你可以慢慢想。”
车子行驶,却是载着三个惶惶无主的“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