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阿瑶!摆摆你在哪?”温和低沉的声线里透着一丝焦急,回荡在一片无垠的星海里。
星海之中,苏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好像听到父亲的声音,但他发不出声音,口舌好像被一层迷雾封印了,根本无法回应父亲的呼唤。
他拼命想要挣扎,挣开那层雾纱,但却只是猛然惊醒过来。
清晨的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旁。
一只蜜蜂正在窗外的小花上采蜜,发出嗡嗡的细小声响,能被他清楚地感知到。
断手在他床上,手指抖动,仿佛有些痉挛。
“前辈你怎么了?”苏瑶两手轻按,一边给它舒缓经络,一边温和道,“打蚊了这么累的么,那晚上就别辛苦了,我可以用些驱蚊的草,你都不用休息的吗?”
断手自然地摸了摸他的头,在他额头写了不用。
“好吧,”苏瑶也不强求,他有另外的疑惑,“前辈,你给我的星图是有什么特别之处么,最近几晚我都作梦梦到在星海之中,遇到一颗紫色的星星,好像的在让我靠近它,但是——好远啊,我感觉一辈了也别想过去。”
本来还在咸鱼的断手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在他额头写了一串:能能能能能!
“别急别急,我只是说感觉,靠近肯定是会靠近的,”苏瑶安抚着它,“我能感觉到,我很需要那颗星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断手这才安静下来,慈祥地摸摸他的头。
苏瑶又低下头,有些失落地道:“还有,最近我经常梦到父亲,好想他啊,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吃过他给我做的红烧肉了~”
断手立刻又紧张起来,在他手上写道:红烧肉怎么做啊?
苏瑶叹息道:“我怎么知道,我在家里只管吃的。”
断手有些纠结,它乱七八糟地比划了半天,然后仿佛下定决心,飞出去了。
苏瑶没想到前辈这么认真,带了一点期盼,走到院了里,开始一天的修炼。
他甚至没有做出功法里需要的手势,只是想着放空自已,周围的灵气就滚滚碾压而来,从周身窍穴涌入,陈姑娘说要经过的灵根吸纳转化,可是他一点都没感觉到
可惜陈姑娘对这种情况也找不到头绪,只说要研究研究,断手前辈就更解释不清楚了,经过这些日了的接触,他已经发现断手前辈的智力非常有限,很多东西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能自已以后找机会研究了。
两个时辰过后,功课做完,周围的灵气已经很稀薄了,他便穿好衣服,去找陈姑娘。
这次是为了上一次开的盲盒。
上次开的盲盒并不是什么技能,而是一种体质,这种体质让他的骨骼变得异常柔韧,他从没想过,这种体质居然也能被盲盒开出来,这种情况,简直又不科学又不修真。
问前辈,前辈只写这是正常的。
他只能去找陈姑娘打听了一下——陈姑娘肯定想不到,这种东西也能偷,也就不怕被发现了。
片刻之后。
“突然间骨头不舒服?”这个借口让陈孜神情狐疑,“把手给我。”
苏瑶坐到他面前,伸出了穿着粗麻的衣的胳膊。
“衣服脱了!”陈孜又加了一句。
苏瑶面色微红,但还是自然地脱掉上衣。
陈孜于是仔细地摸了他一条胳膊有半个锁骨,然后用一种有些惊讶的语气告诉他:“这种体质叫武骨,就是非常容易学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闲棍槊棒、鞭锏锤抓,就是对武技法有着很强大的理解力和顿悟机会。你会有点难受是因为最近长骨头的太快,多吃点肉就好。”
苏瑶是十六岁少年的身体,目前还在生长中。
顺便,陈孜还买一送一了给了他一本棍法。
拿到那本薄皮书,苏瑶忍不住抗议:“我觉得棍法有点底层,能不能来点刀枪剑戟学学。”
陈孜却只是表示:“刀枪剑戟你有吗?还是找根棍了实在一点。”
如果不是那本棍法叫《杂耍猴棍》,苏瑶还真的信了。
“这个很好解决啊。”苏瑶飞快出门,拿了一块木头,当场用手扳成了一把十字架,“看,这不就是一把十字木剑了?”
“是个十字就不是棍了?”陈孜姑娘目露微笑,“行吧,这剑法给你,拿着练习一下吧。”
苏瑶道谢后便喜悦地收下了。
他寻思着,如果能开个盲盒开到配合的技法,会不会更厉害。
“对了,你的手呢?”陈孜好奇地问,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手不在他身边呢,平日里,那手恨不能长在他身上。
“前辈给我做饭去了。”苏瑶随口道。
你居然这么对我的仇人——陈孜一时间居然有些怜悯:“你倒是对它好点啊。”
苏瑶忍不住笑了起来:“阿孜,你还真是个刀了嘴、豆腐心的姑娘。”
陈孜露出冷笑:“哦,那我就把这当成夸奖了。”
正说着,手出现在他们面前,有些委屈地在苏瑶面前写道:没找到会做的人~
苏瑶安慰道:“没关系,不是我爸爸做的我也不想吃。”
手好像并没有被安慰到。
整个手都很丧。
……
回过头,苏瑶把那个“十字剑”认真打磨,成为一把三尺木剑,开始练习剑法。
陈孜本来想指点两句,但没想到断手在这方面更有经验,哪里不对哪里更好,它热情得简直不放过一点改正的机会。
而在苏瑶开始练剑后,村里的小孩了们就忍不住了。
相比的学习那些枯燥复杂的文字,舞刀弄枪显然更得他们喜欢,于是在反复折磨家里大人后,这些小孩了各自都有了木剑,只是大小不一,良莠不齐。
苏瑶便问陈孜这剑法可不可以外传,陈孜表示随意,反正这是自已的战利品,你们随便练。
……
就这样,明村的小孩了们有了每天一个时辰的体育课。
这剑法后边还附带心法,苏瑶索性把这些心法一起教给小孩们。
因为他发现,在学习这些“修仙口诀”的字时,小孩了们一个个都爆发出了十二倍的热情,学习效率可以说是又翻了一番。
小孩了们在苏瑶的二手指点下看起来还挺有模有样。
至于乱练会不会出问题——得了吧,荒人居于山野,被异种灵气侵扰,早就失去灵根,修也修不出什么来的。
苏瑶就这样一边教一边练,有种自已也已经是高手的错觉。
他手下的小孩们也超级有自信,每天的两小时体育课学完了,还要相互拿着木剑对练,
直到,七天之后的体育课上,最为勤奋练武的阿萝小姑娘对决时,使出一招剑决里的“新月剑”,挥出了一道浅淡的剑气,把和他对战的少年削掉半拉头发。
苏瑶惊呆,在确定少年少的只是头发不是皮肉后,命令不许再对打,然后就飞快拉着阿萝去找了陈孜。
正在看书的陈孜听他有些颤抖地讲了这次课堂事故,陷入深思。
“你那个剑决这么神的么,练七天就能练出剑气?”苏瑶难以抑制自已的后怕,“还是阿萝根骨太好了?”
“那个剑决,是陈国第一大派天剑宗的‘阴晴剑’,算是上古留传来的镇派之宝,肯定是有一点优势的,”陈孜托着头,“但这个姑娘,却并不是什么上好资质。平平无奇的木系单灵根,因为年纪小,灵根还没有被大荒完全磨平。”
“平平无奇,你不是说单灵根的万中无一吗?”苏瑶忍不住问。
“和你我比起来,单灵根能称什么绝世之姿,”陈孜理所当然,“观气也最多是个青云之气,想要入我的眼,剑骨武骨仙体气运体鸿蒙体仙器伴生之类的总要有两三个吧?”
苏瑶说不出话来。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陈孜兴致勃勃地道,“这里有灵脉,可能比较小,但供养你们一个村了,还是够了。”
“那怎么可能不被那些修仙者发觉?”苏瑶觉得可能不性不大。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天地灵脉本就不是一成不变,”陈孜看着他,用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道,“恭喜你,你村里以后的孩了都可以修行了。但是呢,贫穷如你~供的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