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出屋门,余凡便看见春梦站在她的房门跟前,正在抚摸她的那匹瘦马。
而春梦的对面,则站着一个年轻人,又是一副公子哥儿的装束,而他身后,还站着两名汉子,显然是保镖之类的角色。
见此情形,余凡心里也是叹了口气,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见这种话本和评书看多了的人?
不过显然,这次对面可能真的是一个闲的蛋疼的所谓纨绔子弟,而不是上次遇见的那种托儿了。这样想着,余凡也是走到了近前。
见到余凡和黄言一,春梦顿时跳了过来,拉着余凡的手臂说到“大叔,他踢我的马,还骂我的马儿是破马。”
说着,春梦的眼睛里也是带起了泪花,显然对她的马被踢了感到心痛。
看着春梦委屈的模样,余凡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让她站到一边,这才抬眼向对面那位公子哥看去。
“喏,不要看我。这匹马自己跑到我房门跟前乱叫,吵到了我睡觉。”公子哥饶有兴趣地看着余凡和黄言一,似乎对于能够惹点事情出来非常感兴趣。
“才不是呢”春梦闻言把自己的瘦马牵到身旁,说到。
这时张家瑞和董大力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春梦便给大家讲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原来,春梦心痛自己的马儿,就没有把它放在马厩里而是将其拴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晚间她出来松开绳子与马嬉戏,那马儿玩得兴起,跑到那公子哥门口的时候恰好叫了几声。
那公子哥便是推门出来,斥道春梦的马儿吵到他睡觉了。春梦连忙道歉,正准备拉走马儿,那公子哥便是抬脚踢在马肚子上,还骂了一句赶紧把破马牵走。
“我都道歉了,他还踢马儿,还骂它”春梦说完,伸手摸着自己的马,大是委屈。
“兄弟,一个小姑娘的马儿惊了你,都给你道歉了,你又是踢又是骂的,过分了点吧?”开口的是黄言一,他对着那位公子哥儿,微笑着说到。
那公子哥闻言,左右看了看,又伸手拂了拂自己的衣襟,才开口说到“吵到本公子休息,我踢它一下,骂它一句,这就算过分了?”
余凡闻言很是无语,他实在是不想和这样无聊的人纠缠,但显然也不能让春梦受了委屈。
抬手打断正想说话的黄言一,余凡在春梦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春梦哦了一声,便跑进屋里拿出那面红色漠旗,插在了瘦马的脖子上。待得看清楚这面镖旗的样子,那位公子哥的脸色便有些不自然了。
“现在道歉吧,这匹马,还真不是你能踢的。”余凡看着对方,这面镖旗在这条商道上有多少份量他自然清楚。他既不想和对方纠缠,那么祭出这面镖旗让其给春梦道个歉,解了她的委屈,也就是了。
公子哥的脸色青红交替,即拉不下脸道歉,又不敢继续胡闹。
“诸位,诸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便在此时,一位管事模样的老者赶紧跑了过来,先是对着众人一揖,脸上堆满了笑容。
“我家公子年轻玩闹,也是和这位小姑娘开个玩笑。”说着,这名管事又是连连作揖“在下替公子给大家道歉,给这位姑娘道歉,至于这匹马,我们也赔,赔偿一二。”
说着,管事又朝着春梦深深地行了一礼,郑重道歉。
春梦眼见一位年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人给自己鞠躬道歉,反而被吓了一跳,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余凡一眼,低声道“那就算了吧”
“踢马的是他,你道歉有什么用?”眼见春梦似乎没那么委屈了,余凡本打算事情就此结束,没想到一旁的张家瑞似乎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懒洋洋地开口来了一句。
“大叔都是一样的,也不用了。”春梦心思单纯,见对方一位老者给自己道歉,她的委屈也是消了七七八八,再加上检查了一下马儿似乎也没受伤,她便开口道。
这边张家瑞还没开口,公子哥儿那边却是又过来了一人,此人不同于管事老者的满脸笑容,反而是一副冷冰冰地模样。
走到近前,这名身着蓝衣的男人冷冷地看着张家瑞,开口道“我家公子是天吉商会的少主,这次也是出来游玩,他年幼无知,阁下何必非要一般见识呢?”
张家瑞闻言大怒,一旁的董大力却是飞快的拉住了他,不再让他说话。
天吉商会是定康帝国三大商会之一,虽然排名在三大商会中居于末尾,但无论财力还是实力都是相当雄厚的。说起来,对方管事能够因为这面红色漠旗而放低姿态出来道歉,其实也已经是给足面子了。
天吉商会这样的势力,肯定是苍漠镖局的重要合作伙伴。
所以那名老者道歉,或许更多是出于对合作伙伴的尊重。或者说,他认为犯不着为了一个纨绔少主而破坏了双方的关系。
也就是说,如果张家瑞非要逼着对方本人道歉,这事还真是不好收场了。
想到这点,众人一时都没有开口,但要说就此退去,却也有点不甘,毕竟张家瑞是自己的同伴。
见众人不说话也不动作,后来的这名蓝衣男子心下也是有些不耐烦,自己说话已经足够客气,对方还不退去,真当天吉商会怕了这面红色漠旗吗?
想到这里,他便是冷哼了一声,忽然周身气势外放,竟然是一名高手。
众人听见冷哼,接着便感到那人周身都是涌起一股压力,朝着这边涌来。感受到压力的众人,虽然不至于狼狈,但也都是心下骇然。
眼见春梦又紧紧地拉住了自己手臂,余凡正想说话退让,却听见孙宗师的声音响了起来。
“既然都是年轻人胡闹,阁下何必又如此作为呢?”
孙宗师没有露面,但他此话一出,众人便都感到身上的压力顿时一松。对面的蓝衣高手也是面色凝重,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正是余凡他们所住的那一排房屋中的一间。
当下这人便收了气势,朝着那个方向拱了拱手,拉着自家公子转身走掉。
见状,余凡也是温言和春梦说了几句,让她把自己的马儿拴在她屋前,便和黄言一回了房间。
回了房间,两人也没了看春宫图的兴致。
本以为祭出镖旗就能解决问题,没想到对面也是来头不小,如果不是孙宗师出手,今天众人虽不至于损伤,却也是不得不服软丢人了。
想到这里,余凡和黄言一也是相视无言,当下便各自躺下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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