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辰裕看了一会儿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他知道白溯让人盯着骆博简的举动也是为了自己。不过只是这种程度还不需要自己出手,于是便靠着窗边回神端详着坐在那喝茶的白溯看了一会儿,就想离开了。
好不容易心上人约自己出来,他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骆博简这个蠢货的身上。
只是骆辰裕不想掺和下面的事,跟着骆博简来的人四处张望的时候一抬头却是看到了他。别人或许还不认识这位刚刚离宫的三皇子,骆博简身边的人却是认得的。
他们来这次跟着过来本来就是为大皇子造势,大皇子昨天准备充裕,过去也多番提到过要打压骆辰裕。他们这些人看到了正主,自然急着要帮主子踩上两脚。
所以其中的一个人连忙指着骆辰裕包房的方向大声说道:“快看,那不是三皇子吗?原来三皇子也在这里!”
“三皇子殿下,要不要和我们殿下比试一二,也让我们这些俗人长长见识!”
骆博简闻言抬起头来,果然看到了楼上的骆辰裕,眼中寒光一闪而过。他的角度看不到坐在里面的白溯,只以为骆辰裕和上辈子一样,喜欢来闲雅阁争名声。于是他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挑衅的看向了骆辰裕。
骆辰裕对骆博简轻蔑的目光好似视而不见一般,他神色如常的去到了楼下。见到大皇子之后十分规矩的行了一礼,微笑道:“我才华向来不及大皇兄,就不在此献丑了。”
骆博简却冷哼了一声,他知道骆辰裕的能耐,只觉得这人在讽刺自己。
不过虽说他让下面的人提前做出几首诗词,但很显然在诗文的才华上,骆辰裕确实更为出色。要是真的比试,有个什么万一,自己的计划就都泡汤了。所以骆辰裕这样说,骆博简也没有反驳,但他也不打算这样简单的放过骆辰裕。
想到对方上辈子因为改革被赞扬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明君,心念一转,开口道:“咱们都是东桦的皇子,也是在朝中的人,只谈诗词歌赋确实浅薄了一些。”
“早就听闻这闲雅阁里卧虎藏龙,多是见识广博的能人。我们不说比试,只是兄弟二人谈一谈
时局变法,顺便也好广纳建言如何?”
骆辰裕闻言点了点头,就听到大皇子开口道:“不知道三弟对于当今的科举和行省如何看?”
他问完了之后也不等骆辰裕回答,自顾自的说了几句自己的看法。这才停下来看向骆辰裕,似乎是在等待他的补充回答。
骆辰裕闻言,眸光闪了闪,脸上露出的为难的神色,摇头道:“臣弟愚钝,愿听皇兄教诲。”
听到骆辰裕如此说,大皇子心中才得意了起来,开始详细的说起了自己对于这些制度变革的看法。
骆博简一口气说了不少,其实他说的有些乱,有些看法看似深入却零碎片面,混乱的像是还没真的理清楚思路。但是他的很多想法大胆,有些展望确实也很吸引眼球,引得周围人投注了不少惊叹的目光。
骆博简见状勾了勾嘴角,他就知道,把骆辰裕的这些改革想法拿出来,一定会让这些酸腐的文人拜服。
上辈子骆辰裕登上皇位之后才开始提出要修改国家的各种制度,实行的过程中经过了很多的挫折,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彻底的将这些制度整理完善。
骆博简对此印象深刻,本来还觉得骆辰裕会吃力不讨好,没想到最后还真的让他做成了。
不过他只对享乐感兴趣,才不喜欢这些无趣又劳累的事物,对于这些制度的改革内容记忆的不鲜明,自然说起来就显得有些语无伦次,甚至有些要点还放错了地方。
骆辰裕听到骆博简的言论,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有些震惊,因为这其中的一些想法竟然和自己不谋而合。
只不过,对方的论调很奇怪,有的地方明明比自己深入,可却连思路都没理清楚。显然是只能做个理论参考,却是不能照搬实行的。
正因如此,骆辰裕并没觉得这是骆博简自己的想法,只以为对方最近可能是招揽到了什么能人帮他想了主意。只是,大皇兄的这性子,也太不稳了。
骆辰裕听到对方停顿,便抬起头故意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色。
骆博简见状,果然更是得意,挑眉笑道:“怎么样,不知三弟还有何高见,帮为兄填补一二。”
骆辰裕听到他的话,好像强撑一般摇了摇头,低下头缓慢道:“臣弟见识浅薄,只想努力做些微薄小事,为父皇分忧,远不及皇兄雄才大略。”
大皇子见骆辰裕这幅吃瘪的模样,心里痛快的不行。更是把这里当成了舞台,口沫横飞,滔滔不绝,享受着自己所谓的高光时刻。
听到周围人的恭维,他这才真正感受到了自己重生的优势。却不知道骆辰裕在周围人都在恭维自己的时候,掩去嘴角的笑意,悄然离开了这里。
大皇子此举确实是能够扬名,然而,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一个国家的制度,不是想动就能动的。
就算是骆辰裕对于某些看法也赞同,但是他也只会在自己真正掌控了大权之后,才会实行改革。想要彻底改变一个国家的制度,可不是儿戏。
骆博简一下子说出了对科举,为官,土地,分封等等多种制度的不满。乍一听上去似乎有不少都言之有理,然而那只是在普通民众的眼里,在皇帝看来却未必。
现在骆绍元还在皇位上,自己的皇子就这般大放厥词。他反复质疑当朝的制度,不就相当于在质疑皇帝,甚至是对皇位上的人有所不满!
而骆绍元最厌恶的,就是有人质疑自己的决策!
闲雅阁中有不少朝中人的眼线和耳目,这件事皇上早晚会知道,到时候皇帝定然会对骆博简心存芥蒂。
当然,这个知道的时间上,自己或许还可以帮上他那位皇兄一把。
想到这里,骆辰裕对着身旁的一个亲信耳语了几句。那亲信闻言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这里,迅速向着安国侯府的方向跑去。
骆辰裕满意的离开了闲雅阁,坐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看到早已在马车里等待自己的白溯,勾了勾唇角。觉得自己的心上人果然是个福星,一约自己出来就带给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可白溯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看到骆博简大放异彩,他心里还挺不痛快的。之前几次想要出手。
他现在的武功用的也是越来越顺手了,随手的物件拿了打在骆博简的穴位上。便可以让对方失声,或者闪了下巴,当
众丢人一把。但是骆辰裕对着他的方向做了手势,他也就没轻举妄动。
白溯不知道大皇子实际上是被骆辰裕摆了一道,本来很浅显的谈几句还不算什么隐患。可骆辰裕的姿态一出来,骆博简那种狂妄自大的性格,怎么可能不显摆个彻底,甚至到后来颇有些口无遮拦了起来。
他现在心里,只是觉得十分心疼骆辰裕。因为他看过原来的剧情线,知道那些想法,明明就是骆辰裕的,结果却让骆博简这个小人抢了先。
白溯心里有些气闷,有一种自家小孩儿被欺负了的感觉。他看着坐在对面的骆辰裕,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骆辰裕一看白溯这副样子,就知道对方的想法了,白哥哥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真的还挺好懂的。
他知道白溯估计是想差了,却没有挑明,反而心里因为对方在乎自己觉得美滋滋的。所以他故意做出一副落寞的表情,起身坐到了心上人的身旁。
骆辰裕拉住白溯的手,轻轻的触碰着对方的手指,慢慢同他十指紧扣。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偷偷嗅闻着他身上清新的气息,闷声道:“白哥哥,你是在心疼我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白溯有些不自在的侧过头,这样的姿态实在是有些暧昧。不过想着骆辰裕正在失落,或许只是想要求安慰,他也就没躲开,还顺势点了点头。
谁知道自己点头之后,身旁的男人竟然一把搂住他。
骆辰裕把头埋在白溯的颈窝里蹭着,声音里带着些许欢喜:“我就知道,白哥哥对我最好!”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怀抱宽阔温暖。被这样抱着,白溯只觉得耳根发热,心跳也越来越控制不住。
不行,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白溯暗暗告诫自己,骆辰裕把自己当成了挚友,他可不能那么禽兽。
可是,可是身边跟着个绝色美人,动不动就投怀送抱。自己这肉-体凡胎的,定力再强也有些吃不消啊!
总这么心动过速,不会年纪轻轻就得了心疾吧!
骆辰裕不知道白溯的想法,终于把心上人抱了个满怀,他的心里满足的不行
。
伴随着两个人的相处,骆辰裕对白溯的喜爱越来越深。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不想亲近。只是之前几次靠近,还没等抱住人,白溯就总借口有事跑走了。
他的白哥哥哪里都好,就是太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