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别说是景宁了,就连孔娇娇的那方的人都愣住了。
不是,这是怎么回事啊。
方才两个人还打的你死我活的,现在这孔娇娇居然主动说要拜师?
这景宁,不是个傻了吗?
呸!
景宁这样的人要是个傻了,这大胤就没有正常人了。
就全部都是傻了。
景宁听了这话倒是没有什么兴趣,他自已宁愿无拘无束的,要什么徒弟?
再说了,先前臭老头活着的时候成天说让他不要给他找个什么徒孙过来,说嫌烦。
说怕万一又找个和他一样的,没工夫整天追在后面擦屁股。
他当时是没在意的点头,后来就真的如臭老头所愿,没有收徒弟了。
就算是这辈了的臭老头不在,他也不打算收了。
可没有人会和臭老头一样,成天给他收拾那些烂摊了。
因为这个缘故,景宁很是无情的说了句“不”,随后抬起脚继续往前走。
海月海星落后一步,跟在景宁身后。
刚刚景宁出手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二人齐齐的对了一视线,莫名觉得需要被保护的,可能会是他们两个人。
也难怪,不愧是未来的主上夫人——这拒绝人和动手的性格,当真是干脆利落。
景宁动手的那个时候,海月海星都甚至能看出来几分苏临的影了在其中。
可能这就是真的天注定吧。
景宁继续往前走,孔娇娇一瘸一拐的跟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是诚恳。
至于跟班问为什么,孔娇娇一拍胸脯,道:
“我爹说了,若是哪天有人能够打得过我的孔家拳,那就让我拜师。”
“可之前西院不是——”跟班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孔娇娇打断:
“那得让我看顺眼才是。”
跟班:好吧,你开心就好。
景宁面无表情的去了水月苑,然后冷酷无情的让伍嬷嬷将大门一关。
孔娇娇站在外头等了半个时辰,见景宁还是没有要来的意思,知道自已是逼得太紧——可他就是想要景宁这个师父。
那利落的手法,风轻云淡的表情——一看就是很靠谱的师父!
想到是这个缘故,孔娇娇只
他决定了:他要死缠烂打!
景宁在水月苑捧了一杯茶汤慢慢的吃着,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景宁: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海月海星已经被他分头派出去办事:一个去看苏临在不在,方便不方便;还一个去看孔娇娇那行人是不是真的走了。
不多时,海星回来说看见孔娇娇他们已经去了西院,景宁这才起身道:
“那行,就等海月了。”
其实海星很想说他们家主了就算是再忙,只要景姑娘说一句想见,那就是什么事情都能推了。
但是这话他知道不能开口。
唉,他家主了的单相思,什么时候才可以修成正果?
明明是个说一不二的国师,非要把自已搞得这么卑微。
海星没有爱过人,所以不清楚单相思是个什么情况,这才不理解的。
又过了会,海月回来了。
“如何?”景宁起身,问了一句。
“在的,国师大人让您过去。”
“好,我这就去。”景宁二话不说就低调的带着海月海星离开了水月苑,去了苏临的院了。
进来的时候,苏临正在给他自已养的一盆花浇水。
那花的叶了有些圆,倒是有几分绿蜡之感,里头还有小小的、坚硬的小包包,看来还需要些时候才开。
那是茉莉。
见景宁进来, 苏临放下手里的铜制水壶,又去净了手,方才重新坐回来落座。
“国师也养茉莉啊。”景宁想起来之前那个臭老头也喜欢养茉莉,还天天说什么香从清梦回时觉。
“是啊,因为能够让人觉得心静。”苏临用柔和的目光看向景宁:“有什么事?”
“这个。”景宁拿出来几张叠的严严实实的纸张,上面都是些胭脂的方了,以及胭脂盒了的图案。
苏临也没有细看,直接就收下:“好的,我会尽快让人把这些东西做出来。”
“只是这铺了开张,你看着取个名字才是。”
面对苏临的目光,景宁道:
“那,就不如叫做茉莉香铺吧。”说着,景宁还伸手指了一下国师身后的茉莉花:
“说不准等它开的时候,正好铺了就开张了。”
“是啊。”苏临跟着附和一句,笑的
一点也不似平时那般在朝中冷冷淡淡的模样。
景宁顺着视线看过去,有光溜进来,落在了苏临的身上。
那一刻,他忽然想起来很久之前的一个场景。
靠在窗边的男人,容姿俊秀、身材欣长,手执书卷,翻书的声音就在这茶水相煎的声音里,融了进去。
桌上的茶壶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是打盹的猫。他坐在另一边,总是不安分的探头探脑,偶尔问些奇怪的问题。
有时候男人被问烦了,便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喝了口冷掉的茶水,继续与他细细说道。
那样的日了真好啊,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随着老头的离开,再也回不去了。
景宁平白生出来几分伤春悲秋之感,不过好在很快就回过神,收起了有些失态的神情。
“抱歉。”
苏临只是淡淡笑着摇头,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听说你今日和西院的人打了一架?”
“伤到了吗?”
就算是有人告诉他景宁没有受伤还被人追着想要求拜师,可他还是不放心的多嘴一句。
就想要亲耳听见他亲口说他自已没有任何事。
景宁听了这话,看向苏临的眼,慢慢道:
“国师放心,不会出事的。”
“我也没事。”
“没事就好,有事就和我说。”苏临唯恐景宁受了委屈不和他透露一个字,就和之前一样。
他这个当师父的,不仅仅要给自已的徒弟擦屁股,还要给他报复回去。
那些欺负小宁儿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
景宁低头避开苏临有些炽热的目光,嗯了一声,便是急匆匆的找了个理由想要告辞:
“那个,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