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瑶看了眼正巧落在她旁侧的抱剑少年,余光看见横空派弟子那边被她救下的那名少年正往她这里来,还有个赵娴也在张望。连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直接转身离开。
一天时间已过,她要继续赶路了。
横空派那名弟子是被揍的四人之一,知道路瑶是因他师妹告知方向才出手挡了那一击的。现在看她似乎并没有将之前的事放在心上直接走了,微怔了怔,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追上。
就那么犹豫了一下,路瑶就不见了人影,倒省了他纠结。
倒是赵娴才刚找到她,就见她要转身离去,一点犹豫也无,迅速追上将人叫住。
“林瑶道友,还请留步。”
路瑶顿住,她都已经特意绕着走了,没想到还是没躲过。
路瑶转身微笑“道友请说。”
赵娴不知路瑶是特意躲着她,抱着希望再次诚挚邀请道“林瑶道友如果无事,娴想邀请道友去家中小住,让娴略微报答道友恩情。”
路瑶默默叹气,这小姑娘也太实诚执着了,她回绝人也是很累的“道友不用放在心上,我已经取了足够的报酬,也得了你的承诺,你并不欠我什么。”
复又拱手道“其实我亦听闻沐阳城名胜美景极多,若不是有要事在身,我亦想随道友同游赏景。
只是我因入这秘境已经耗费了一日时光,不敢再在外闲逛逗留,这便得赶路了。道友,我们有缘再见。”
赵娴失落叹息,话说到此,她只得拱手回礼,与她道别“林瑶道友既然有事,那娴便不再强求。道友珍重,我们,有缘再见。”
路瑶点头,转身施展身法,迅速离去。
上方的路青舟一面打哈欠,一面驱使宝船慢悠悠的跟上路瑶,九长老看她那才睡醒的懒散样,嫌弃的撇过眼。
路青舟只当自己不知道被他嫌弃了,用手指敲敲桌面,提醒对面看书的人“收收,收收。”
笑得这么好看,不就一个假名儿,至于么。
林莒放下书,“收什么?”
“都笑成一朵花了,不好看,不适合你这常年冷面的人。像宁安说的,形象毁了。”
林莒心情好,略做回应“呵。”
路青舟凑过去,见她嘴角还是微微上扬,挑眉问道“宁安改姓林,你就这么高兴啊?”
路青舟一脸的兴味,那无知无觉的样子着实让林莒心绪翻腾两下,又很快平复下来,波澜不起,垂眉继续看书,嘴角是彻底没了笑意。
九长老又撇眼回来在一旁看着,怎么看都觉得路青舟欠揍。把药皇宗弟子的功体封了还时不时气人家,胆子挺肥,怕是没挨过针扎!
九长老想起当年被药皇宗弟子收拾的狼狈样子,静静看着路青舟作死,十分期待着路青舟被收拾的那一天的到来。
又不理人,路青舟瘪了瘪嘴,咽下要说的话,看了路瑶两眼,又朝林莒道“你瞧瞧宁安腰间那黑木枝,看着就不一般,不需此行啊。”
林莒看着书,淡然回她“不止,宁安腰间的储物袋变成了乾坤袋,还多了个精致小荷包,上面绣了一个“娴”字,应该是刚才追上宁安的那位小姑娘的,里面挺鼓,宁安在秘境中收获不小。”
路青舟“啧”了一声,“你这看得挺细致的,不过那荷包上哪里有字?”
林莒翻过一页,回答她“山河图正面之间的暗纹,针法稍显稚嫩,应是那小姑娘亲手绣的。宁安不懂事将其佩戴在身,以后你为她重新缝制一个,把那个换了。”
路青舟“……我连衣服破了口都不会缝,你居然觉得我还能缝制荷包?”这还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连荷包上的字样都没看出来,要求她缝制出能佩戴出门的荷包确实是不可能的。
林莒默了默,又道“你不行,那就明州府尊,或者卫明阁主。”那小姑娘看宁安的眼神明显有些不对,若宁安一直戴着绣有小姑娘名字的贴身之物,流传出去,总归不妥。
“她们俩吃穿用度比我精细,走哪里都有人伺候着,更不会这个了。我瞧着那荷包挺好看的,就……”
路青舟说得欢快,见林莒脸色要沉不沉,求生欲极强,强行把要说的话拐了个弯“就算再好看宁安也不能戴美丽的小姑娘亲手绣的小荷包!……那要不,你给宁安绣一个?宁安都跟着你姓林了,你绣的,她总能佩戴吧。”
虽然府中侍者也能绣,但侍者绣的和长辈绣的,那意义绝对是大不一样的。
林莒松了捏紧书的手,缓和了脸色,嗯了一声。
当年为静心练过针织之法的九长老本想插话,跟她们俩说他可以为小宁安缝制荷包的,不过药皇宗的这位传人对他家小宁安挺上心,应得太爽快。
九长老看了看捧着书的纤长玉手,直觉人家缝制的肯定比他折腾出来的好看,也就收了想法,不和她抢这苦差事。
倒是路青舟,她其实并不确定林莒会不会缝制,不过是试探着说了句,没料到林莒还真会刺绣。
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是正常。医道弟子用针都挺厉害,人都能扎,在云锦上绣花刺图当然是不在话下的。
路青舟转转眼珠子,开口道“阿莒,你能不能……”
“不能。”
“……我这话都还没说完呢!”
“说不说完都是两个字不能。”
路青舟颇感委屈,伤心地趴在桌子上,哀声道“青言给宁安在宝衣楼定制衣物不给我定也就算了,你绣荷包顺带多绣一个给我都不行吗?”
九长老抽抽嘴角,路青舟从小到大借着顺带得了不少方便,还真让她就这么“顺带”着长大,养成习惯了。
林莒看着书没搭理她,路青舟仗着她现在奈何不了自己,坚持不懈的一直扯她衣袖。
林莒被她折腾得实在无法安心看书,只得把书放下,深吸一口气,冷然道“你有藏府,又要荷包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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