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魔殿之中,此时此刻,有一个神情淡淡的男子,正在坐着喝一种色泽古怪的液体。
而他对面,摆放了一张比普通凳子要显得宽阔得多的石凳。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厚重盔甲的魔族走了进来,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光芒,混合了不甘同质疑,还有一丝丝隐藏得极深的冷漠,不过很快,这些表情全都消失在他的脸庞之上,
他的面容之上多出了几分淡淡的笑意。
然后他往前走去,声音低沉。
“军师大人?怎么回来了,不是应该在攻打仙界的前线么。这样,可不能算什么以身作则啊。”
这个神情渺淡的男子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源魔,然后他淡淡地开口说道。
“嗯。”
“有些事情要处理,便回来一趟。”
他的神情头透出些冷漠,他又喝了一口口中的液体,而对面的这个穿着盔甲的古魔,则是神情有些复杂,他开口说道。
“军师大人喝这种滋味古怪,又找不出丝毫益处的东西做什么?”
他似乎是顿了顿,然后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哦,对。我想起来了。军师大人同我们不同,并不是魔族出身。”
“性情癖好同我们截然不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只古魔口中说着军师大人,但是还是在暗戳戳地刺上一两句。而对面的穿着披风的男子却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他淡定说道。
“应该有仙人闯进来了。”
“所以我在这里等她。”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对面的那只穿着盔甲的古魔,神情则是在一瞬间严肃了不少。这只古魔微微皱起眉头,语气提高了些。
“等等。按照你的说法……”
这只古魔深吸了一口气。
“你如何知道的?”
这位魔族军师却不正面回答,他淡淡地继续说道。
“她不但进入魔族,我若是猜的不错。她会到这里来。”
“我很期待。”
“同那个人类少女再度碰面。”
他口中说着很期待,但是脸上的神情着实太过冰凉,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样子,这只古魔狰狞地冷笑。
“既然如此,若是你口中的那个人类当真来了,直截了当地杀了便是,有何需要犹豫不决的?”
“杀了反而干脆些。”
这只古魔的声音压低许多。这位魔族军师抬起头来,他开口说道。
“若是那么好杀,我也不会让她来魔族了。”
“而且,这个少女说不定是一把钥匙。”
他的这个说法,让眼前的这只古魔摸不着头脑。
“钥匙……?”
“这是什么意思?”
魔族军师抬起头来,他的眸光投出了几分淡漠来,他却不说话了。
源魔殿之中,最为重要的东西,并不是当初被百里干戈偷走的释空印,也并不是他身上的这件披风,而是源魔之血。
源魔之血……
可惜他却得不到。因为他根本不是魔族!
即便他转化成为半魔之体,依然无法得到源魔之血。释空印之所以重要,是因为释空印是一把钥匙。而释空印眼下,便在那个少女手中。
这位魔族军师的神情淡淡的。他眉眼轻挑,然后他抬起头来,声音低沉喑哑。
“你等着吧。”
他得不到,那个仙人少女就算能够闯进来,就算能够打开那道封印得到源魔之血,她一个仙人,也根本不可能驾驭此物,她若是接触到源魔之血,那便是自取灭亡。所以他方才这般淡定。
可惜那个少女身旁的天机不知道是何缘故,隐隐被覆盖。
若是推算关于她的一切,十分不精准。
要不然,他会更加笃定一些。
这位军师的神情依然淡淡的,他看向眼前的这只古魔,然后开口说道。
“还要麻烦你去外头守着。”
这古魔看了两眼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不甘心,不过他看了一眼他的披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往外头走去。
等到这只古魔的身影消失。
从这魔族军师的身后,方才小心翼翼地冒出了一道身影。这个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的魔族军师,声音满是讨好,眼神之中带了畏惧同恭敬。
“军师……军师大人……”
这是一只大魔。正是之前,这魔族军师在原野上头遇见的那只大魔,他还让这只大魔去帮他做一件事情。此时此刻,这只大魔小心翼翼地跪在他面前,态度恭谨无比。
魔族军师缓缓地挥动了两下他的披风。
然后他抬起头,盯着眼前的这只大魔。
他的语气透出了些淡淡的古怪。
然后他开口说道。
“有一桩极大的机缘。不知道你敢不敢接下?”
这只大魔微微抬起头,他的神情流露出了几分错愕。
“啊……?”
“机缘……机缘?”
这位魔族军师点了点头。他开口说道。
“若是我能够让你一跃成为,比那些古魔都要厉害的魔头,你愿意么?”
这便好像是一块巨大的馅饼掉落在他头上一般。他心里头浑浑噩噩,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但是军师大人既然这样说,自然是有所凭仗的,不管军师大人要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只要强大!
只要能够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只要能够压制住其他的魔,甚至是爬到古魔头上!
这只大魔没有半点犹豫,恨不得跪下来同他磕头。
“愿意愿意!”
“我自然是一万个愿意的……”
“我愿意为军师大人肝脑涂地,不顾一切!”
披风缓缓地浮动着,这位魔族军师淡淡地说道。
“那你要立下血契。从此愿意把你全部的性命奉献给我——发至高的魔誓。”
对面的那只大魔有些犹豫不决起来,但是他眼眸之中连连闪烁,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狠狠地点了点头,语气毫不迟疑。
“好!”
这位魔族军师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的这只大魔,然后他淡淡地说道。
“这样很好。”
“还有一件事情。”
“把此物喝了。”
他丢下了一个小瓷瓶,他开口说道。
“虽然有誓言约束——不过最好还是有些其他手段,保险一些。你说对不对?”他的瞳眸之中,显出几分幽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