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让林天苦恼的是,那老者竟跟他睡同一间屋子!林天无奈,只好睡到炕尾,与老者保持着最远距离,就算这样,林天也还是一宿都没睡好。
第二天,罗静柔依旧准备早饭,虽然不再连续咳嗽,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林天也依旧去挑水砍柴。
就这样,老者一住就是四天,四天中,每到傍晚,老者都会给罗静柔进行医治,因为老者不让人打扰,所以,就连了无心也得在门外等候,渐渐的罗静柔的脸色慢慢红润好转,直到第五天,在林天略微兴奋的目光中,老者离去了。
之后,林天依旧每天挑水砍柴,小山村也依旧安宁祥和。
不知不觉八个月过去了,在这期间,庄远每隔一两个月,都会派人送好多物资到村子,了无心从开始的不接受,到现在,也不得不穿上庄远送的布匹制成的衣服,没办法,他要不穿,可就没衣服可穿了。
八个月之中,那白衣老者又来过两次,第二次刚一来到,就抓着林天追问有关林天血液的事,问了一大堆,最后拿了林天两坛紫金果酒才罢休。老者每次都住上四五天,当然,每次来都要从林天身上放一罐血,林天一开始还有所畏惧,可慢慢的也接受了,没办法,老者修为太高,要控制住他,简直易如反掌。
林天现在,也不用一整天都砍柴挑水了,现在不仅一口气挑几担水,砍起柴来也毫不费力,到了下午他就可以闲下来干别的。
老者最后一次来时,林天就发现,老者一起床就在院子里放了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摆满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小笼子,笼子里有许多小动物,老者不时地鼓捣一些东西,喂给这些小动物,之后聚精会神看这些小动物的反应。
刚开始林天也很好奇的凑过去观看,可那些小动物到最后不是抽搐身亡,就是爆体而亡,甚至有的变得狂暴异常,至于萎靡不振奄奄一息的,那都算好的,林天越看越是心惊。
又是四个月过去,林天来到这儿已经整整一年了,现在的林天,皮肤被晒成古铜色,看上去浑身充满力量,现在,他有充足的时间休息,挑水砍柴只是顺便完成的事儿,其他时间,不是满村转悠,就是在山林中跟其他孩子四处玩闹。
这天一大早,刚吃过早饭,了无心就将林天叫到了村中的一处广场。
广场上,林天与了无心面对而立,旁边一群娃娃看着热闹,了无心背负双手,身体笔直站立在那。
“好了,开始吧,把你会的功诀都展示出来,让我看看你都会些什么。”了无心开口道。
“是,师傅。”林天一抱拳,开始练起了所学,从《通玄指》到《开山掌》,从《奔雷拳》到《旋风腿》。。。随着林天的施展,广场上尘土飞扬,许多小孩子都离得远远的,只有了无心聚精会神的看着。
一个时辰后,林天全身被汗水浸透,呼吸急促的站在了无心对面。
“嗯,还可以,你之前可有师傅?”了无心难得的点点头。
“嗯,有一位师傅。”林天点头回道。
“哦,难怪,你的那位师傅可是很尽心尽力啊,不过你的基础还是差一些。”了无心顿了顿,见林天的呼吸渐渐平息,转身走到广场边,在一棵树上折下两根木棍,将一根抛给林天:“来,让我看看你还有哪些本事。”说完单手持棍而立,一股睥睨之气迸发而出。
林天接过木棍,深吸一口气,提棍直冲而上:“来了!”
林天一上来就是大开大合的一劈而下,‘哈!’林天吐气开声,伴随着一股惊人气息涌向了无心。
“哦?刀法?”了无心一声嘀咕,可随即眉头微皱:“嗯?这是。。。”
‘咔!’木棍相交,林天手中泛着白光的木棍,将了无心手中并无变化的木棍,压得一矮,可了无心不但表情不变,双脚也是牢牢站在原地,丝毫未动!
林天脚尖点地,身体一旋,朝着了无心面部旋刺而去,了无心微微侧身,抬棍一挡,林天错身而过,同时挥棍砍向了无心后腰,了无心如同背后长了眼睛般,背手挥动木棍格挡,‘咔!’又一声,双棍相交,林天又一旋身,来到了无心右后方,持棍猛地连刺,了无心仍是背手挥棍招架,双脚始终没挪位置。
就这样,林天或劈或砍,或刺或撩,棍棍快速猛烈,而了无心,背负一只手,单手持棍轻松格挡。
半个时辰后,林天有些喘息的停下脚步,这半个时辰他用尽了浑身解数,可连了无心的半个衣襟都没碰到。
“怎么?就这点本事吗?”了无心淡然道,看着林天接着说道:“我记得,你跟九冥老祖对招时,可没这么差劲吧。”
林天闻言并未答话,轻吐一口气,慢慢闭上双眼,又蓦的睁开双眼,一双眼球全白的双眼,呈现在了无心面前,了无心并无惊讶表情,只是眼睛微眯。
‘唰!’林天化为一道残影,瞬间攻来,了无心侧身格挡,‘唰!唰!唰!’林天不停腾挪攻击,场中一道道残影,了无心也不停转动身躯,挥棍格挡,双脚仍是不动如山。
不出片刻,林天已经感觉有些吃不消了,其实,他早就应该从心境中退出来了,只是靠着一股意念咬牙坚持着,林天浑身早已湿透,了无心周围脚下可见滴滴水印,强忍头痛欲裂般感觉,‘啊!’林天一声大吼,速度瞬间又增加几分。
“嗯?”了无心略一皱眉,可仍是云淡风轻的应对。
慢慢的,林天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那只有眼白的双眸,慢慢泛起一点红色,渐渐地红色越来越浓,那红色中似乎还带着一丝青紫之色。
“吼!”终于,一声不属于人类的吼声响起,林天双目赤红,慢慢的皮肤开始龟裂,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下钻出,周围看热闹的孩子,早已吓得纷纷跑回家了。
与此同时,了无心动了,瞬间出现在林天身前,一指点在林天眉心,林天的眼眸瞬时慢慢变淡,精神渐渐萎靡,不复之前狂暴的模样,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微风轻拂,林天悠悠睁开双眼,只见了无心背负双手而立,扫过四周,发现还是在广场边。
“师父。”林天慢慢起身,只觉浑身酸痛。
“你之前是不是变身过?”了无心背对着问道。
“变身?”林天不解的喃喃一句,随后似是想起什么,说道:“好像是有过,上次丁鹏。。。”
“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长时间进入心境状态了。”了无心似是不想听任何多余之事,打断道。
“为。。。为什么?”林天不解的问,可紧接着看着了无心惊道:“师父你怎么知道我能进入心境?!”
了无心转过身,并未答话,只是扯开了自己胸前的衣服。
林天定睛看去,只见了无心的胸口,一个圆形的疤痕狰狞恐怖,似是有人将胸前一块肉,生生爪走。
“这。。。”见到这一幕,林天惊得说不出话,又似是明白了什么,直直的看着了无心。
了无心整理好衣服,淡淡说道:“你所谓的心境是逆鳞与兽血,激发身体潜能造成的,你现在修为和意念不够强大,还不足以控制逆鳞与兽血带给你的力量,若是强行运用,意志就会被慢慢侵染,终会成为一头野兽。”
“那徒儿现在该怎么做?”林天问道。
“修行自身,磨炼意志,循序渐进。”了无心淡淡回道,像是怕林天不理解,又说道:“这需要一步一步来,急不得,你只要记得不要过多动用心境,就可以了,平时修炼,也不要进入时间过长。”
林天闻言点点头,低头想着,他原以为拥有心境是一件好事,没想到。。。,这可真是福祸相依啊,看来以后就算修炼,也要控制进入心境的时间了,可随后,似是又想到什么,抬头问道:“师傅,如何能领悟武学真意?”这个问题盘旋在脑中很久,自从跟臧幽交过手后,他就一直想领悟其中真谛,直到上次又领教了九冥老祖的剑意后,就更加渴望。
“武学真意?”了无心皱眉沉思,随后,踱步说道:“真意实为真我之意,是一个人意念的真实写照,他可以是修行历练中的不屈、坚韧、愤怒。。。等等一些意念的迸发,可也有些人,利用外界一些环境侵染自身,使之带有相应的意念施展。”
“唉~!”轻叹一口气,了无心接着说:“简单来说,一个人经常愤怒就有可能带有愤怒之意,一个人常带有杀气那就可能孕育出杀意,至于运用掌握,那可就难以形容了,这不单单靠每个人的悟性,更有性格、喜好、情感等等一系列的因素,有的人能瞬间掌握阴冷之意,却掌握不了刚烈之意,有的人一年懂,有的人十年悟,而有的人终其一生都不得门而入,这就是修行。说了这么多,你可否听懂?”了无心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