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宁这一招,算是将祁王府的所有下人都给制住了。
原本他们也没想为难这位王妃,都是听从林嬷嬷的命令。
见王妃下手如此狠辣,他们实在不敢再乱来了。
可他们服气,不代表林嬷嬷甘心。
这天夜里,林嬷嬷便端着汤药来到夜阑的书房。
“王爷,到喝药的时辰了。”林嬷嬷将药放在桌上,脸上满是慈爱。
夜阑瞥了她一眼,看出了对方的来意,问道“府中最近可太平?”
“回王爷,一切都好,只是王妃前几日将咱们府上的好些下人都给打了板子,那些下人都是一早就待在咱们王府的,不免有些不忿。”
夜阑淡淡地回答“管教下人是你的职责,既然下人不忿,你就想办法解决,若解决不了,就换一批下人,不要让王妃累着。”
“……”
林嬷嬷愣住了,她听得出夜阑这是在为南荣宁说话,可王爷什么时候这么会照顾人了?难道是真的喜欢上了南荣宁不行?
“王爷,老奴实在不明白,王妃虽身份高贵,却也入不了麒麟山庄的眼,您为何非挑她做王妃不可?”
夜阑放下手中的书,说道“你可还记得五年前,我被人追杀,受过一次重伤?”
林嬷嬷点头“老奴自然记得,您被追杀,失踪了好些日子,等我们找到您的时候,您浑身是血,您说是一位恩人保住了您的命脉,这才……”
说到这里,林嬷嬷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当初救您性命的那位恩人,难道就是……”
夜阑点头“是她。”
“这怎么可能?难到王妃已经知道您的身份了?”
“她不知道,当初我被她搭救时,戴了人皮面具,而且她对当初那件事似乎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林嬷嬷愣住“想不起来了?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可无论她能否想起来,都不能否认当初是她救了我。”
“所以您就娶她做了王妃?”
为了报答救命恩人就以身相许?
若是王爷的话,倒的确做得出这件事。
夜阑说道“你是伺候过我母亲的人,对你我一直敬重,可南荣宁是我唯一的王妃,我娶她是为了报恩,起码祁王府会是她的依靠。”
林嬷嬷明了,王爷的意思是希望她不要再刁难南荣宁。
她叹了口气“王妃既然是您的救命恩人,老奴自然不会再刁难她,您早些将药喝了吧,老奴先退下了。”
说完,林嬷嬷离开了书房。
夜阑继续看书,没多久,书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南荣宁。
“我方才看见林嬷嬷从这里出去了,她是不是来找你告我黑状了?”
夜阑看向她“那得问你最近都做了什么。”
南荣宁耸了耸肩,走到夜阑身边坐下“我能做什么,你府上的下人想给我下马威,我总不能被下人给欺负了,就先下手为强,稍微教训一下他们而已,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以教训下人。”
“你高兴就好。”
南荣宁看着他,一眼就发现了他手边的汤药。
“这是什么?一股子药味儿,你生病了?”南荣宁问。
夜阑回答“我受过重伤,体内落下旧疾,时常需要服用汤药。”
南荣宁眨了眨眼,这才想起来,这人从前是练武奇才,因十年前的一场重病,武功全废,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大好。
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落下的病吧。
南荣宁单手撑着下巴,仔细打量了对方许久,说道“你喝了这么久的汤药也没见好,想必没什么用,不如让我帮你看看?”
夜阑看向她“你会医术?”
“不会,但我眼神好,说不定真能看出一些别人看不出的东西。”
她虽不会医术,但她有沧仪之眼,只要是跟人体有关的,什么都能看得出来。
只是她还没尝试过将沧仪之眼用作治伤上,这次正好拿这人做个试验。
夜阑显然不大信这个人,刚打算拒绝,南荣宁却已经朝他伸来了爪子。
夜阑一惊,急忙后退。
“你做什么?”
“帮你脱衣服啊,你穿得太多,我看不清楚。”
“你认真的?”
“废话,我看上去像跟你闹着玩的?”
南荣宁从不扭捏,直接扑上去按住了夜阑,三两下就将对方的上衣给扒了个精光。
紧接着,一副美妙的躯体映入眼帘。
南荣宁愣住,看得发怔。
她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了,这个夜阑表面上柔弱,但身体素质极好,肌肉线条几乎完美。
这样的躯体,无论是谁看了都会愣神。
夜阑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人,有些无奈“你看完了吗?”
南荣宁这才回神,赶紧松开了对方“不好意思。”
夜阑对此并不在意,默默穿上了衣服,问道“你可看出了什么?”
南荣宁摇头“什么也没看出来。”
目前她的沧仪之眼只能看出对方身体的各项素质,但更深层次的无法触及,也就没法知道对方受过哪些伤,以及病根在何处。
这个结果夜阑并不感到意外,他的伤没那么简单,怎么可能被南荣宁一眼看出来。
南荣宁还是忍不住多瞥了对方一眼,问道“方才我注意到你胸前有一条很深的伤疤,看起来起码有四五年了,几乎触及命脉,是怎么造成的?”
闻言,夜阑的手顿了一瞬。
“五年前,我遭遇过一次刺杀,这个伤口就是在那时留下的,还差点因此丧命。”
南荣宁笑了一声“那你的命可真够大的,这道伤是致命伤,若是普通人,当场就能断气,当时你身边一定有一位神医给你做了急救。”
夜阑幽幽地回答“神医倒算不上,但她胆子很大,用绣花的针为我缝合了伤口,还给我采集了很多草药,可她根本不懂医术,里面混合了不少毒草,我身中剧毒,却因祸得福,被剧痛折磨,反而吊回了一口气。”
南荣宁“……”
夜阑看向她“后来我被手下发现时,浑身是血,请了无数神医医治,才帮我清除了体内的余毒,却还是受了不小的感染,加重旧疾,这么算来,我的命的确很大。”
“……你确定她是在救你?”南荣宁抽了抽嘴角。
“不管怎么说,托她的福,我的确捡回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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