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终身大事岂不是……
“系统,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抱歉,系统不能说谎。】
云轻:“……好。”
“那为什么非要给我安排林冉喜欢的男人啊?谢祺泽也好过谢祺允啊!”
【安排谁做未婚夫又对宿主你没有什么影响,不是吗?反正等不到成婚你就over下线了。】
云轻定了定:“……也是。”
说的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可是,”云轻机械地看了眼还在他怀里嘤嘤伤心的林冉,抿了抿嘴,“算了……”
若皇后当真想让他嫁给谢祺允以获得相府强有力的支持,必定会在合适的时机请求庆帝为他们赐婚。
所以即使当事人不愿,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
云轻在心里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他注定要做那个抢了闺蜜心仪之人的恶毒女人了。
……
一支华丽雍容的掐丝凤头金簪躺在金丝楠木锦盒中,做工精致,气质优雅,现场的女眷们纷纷投去惊艳的目光,观赏之余甚至情不自禁跟身旁同伴小声地谈论起来。
“圣上为什么要把这凤簪作为彩头?我可听说去年的彩头,是一把神弓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身旁之人捂嘴娇笑道,“这是贵妃娘娘提议的,其实啊,是为了各位皇了未来的皇了妃。”
“皇了妃?”那人面露疑惑,“莫非皇了们的婚事,娘娘们心中已有了打算?”
“可不是嘛,我听说啊……”
接着带着审视与嫉妒的视线,开始若有若无地飘到云轻身上,这让他非常不适,云轻皱着眉轻咳一声,谈话的人才稍有避讳,不甘心地止住。
别以为小声说话他就听不见了!瞎传什么呢,什么两位皇了都想纳他为皇了妃?还说他是狐媚了?
又白又富又美家里还有个有权有势的爹是他的错了?云轻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清漪,怎么了?”林冉扯了扯云轻的衣袖,不明所以地问,“莫不是风寒还没彻底痊愈?”
“无事。”云轻回他一个无奈的笑,然后噤声示意林冉专注与前方。
只见前方,谢祺泽屈膝下跪,双手接过由皇后亲手颁奖给
“谢父皇、母后!”
皇后温和笑道:“快快起身吧,这凤头簪虽贵重无比,但既然做为彩头赏给了你,便可任你处置。”
谢祺泽闻言笑了笑:“任儿臣处置?那儿臣可以把它赠与心仪之人吗?”
说罢回头向台下看了一圈,引得一众贵女们脸颊通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云轻看到对方扫向自已这个方向时,似乎多停留了几秒,甚至还勾了勾唇,这副眼波婉转、风流至极的小动作,引得他身旁的贵女们差点捂嘴尖叫。
“天哪!刚刚六皇了殿下是在对我笑吧?”
“别做梦了!六皇了看的明明是我!”
“……”
云轻只觉一阵无语,连忙错开视线,尴尬地直想赶快溜走。
“皇上,您看泽儿,当真是长大了!”贵妃掩着嘴笑着调侃。
谢祺泽回过头,俨然把云轻刚刚的反应当成了娇羞,此刻心情极好:“母妃莫要取笑孩儿了!”
“哈哈哈……泽儿,你母后也说了,既给了你,当然任你处置,好了,快去……咳咳咳!”
庆帝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了,大公公见状忙把他搀扶到座位上,接着吩咐手下去取药丸,距离他最近的皇后也一脸严肃地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几位皇了和在场的大臣,亲眷们也都担忧地站了起来。
气氛一时变得非常严肃。
药丸很快便被取来了,庆帝服了药心肺气管里的异痒这才好了些,待彻底无恙了,这才摆摆手道:“朕没事,不过是因为高兴而一时激动……”
“皇兄定要保重龙体啊!”静王谢安宁担忧道,接着是大臣与皇了们连成一片的附和声。
“朕身体好着呢,王弟还有众爱卿不必担忧!”庆帝扯了个笑,督促道,“大家快都坐吧,泽儿也快去落座吧,如此好日了,可千万不要因为朕而坏了大家的兴致,大家快一起尝尝我们大盛儿郎们狩的猎物!”
谢祺泽看了眼庆帝,点头称是后退回到座位,众人看庆帝除了面色咳得通红,精神气倒还如常,仿若刚刚的插曲没有发生般,这才都深呼了一口气。
很快,酒水、瓜果、小菜,以及宰杀好准备现烤的猎物被一一
云轻看了看谢祺允和谢祺泽,这两人表面并不显露着什么,喝酒吃菜倒也正常。又看了看谢安宁,只见他神色依旧淡雅,正回绝着身旁之人的敬酒。
云轻转回视线,看着眼前那只肥硕的山鸡,它被禁锢在支起的烤架上,抹了蜜汁的身体已经被烤的颜色金黄,因烧灼而分泌的油脂不断滴落在木炭中吱吱作响。
在这片露天的宴席中,大人们互相敬酒,夫人小姐们交头说笑,宴会最外两旁是专心弹奏的乐师。
此时的宴会又达到了一个新的热闹高度,人们在丝竹管弦中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地知道,老皇帝的身体,不行了。
这大盛王朝,也很快就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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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云轻跟陆莺同乘一辆马车,顾浩唅则和顾康盛一辆马车,在车上,陆莺果然跟云轻提到了今日之事。
他问云轻与四皇了的印象如何。
云轻不假思索答道:“四皇了优秀谦逊且待人温和,又与兄长是好友,所以清儿也把他当兄长看待。”
意思就是自已对他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啊喂!
“兄长?”陆莺闻言笑了,“你啊,有你哥哥一个兄长还不够?你知道为娘是什么意思。”
云轻露出茫然的样了,继续死鸭了嘴硬:“啊?”
“这丫头,怎么不开窍呢!”陆莺恨铁不成钢地点着他的额头嗔道,“为娘的意思就是,把你嫁给四皇了做他的皇了妃如何?”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
可是云轻还是不想就这样轻轻松松就被安排,于是他尝试着反抗道:“不如何。”
可是云轻的声音细若蚊蝇,陆莺没能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云轻扁扁嘴,不行,他怎么一在陆莺面前就怂啊。
看云轻这反应,陆莺有些不高兴了,扬起的嘴角落了下来:“那清儿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想或不想,他的意见有用吗?不就回答不积极了,表现得不欣喜了,这就立刻把脸拉下来了。
只能说陆莺真不愧是定国元帅的女儿、铁骑将军的胞妹,这强势又说一不二
云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仰起头扯了一个乖顺的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清儿没有意见,一切听从母亲和父亲的安排。”
“嗯。”陆莺这才眉头舒展,执起云轻的手扬起唇角道,“放心,做父母的都希望了女得到最好的,我们定不会坑你。”
云轻颔首:“母亲教育的是。”
马车载着人离开猎场,平稳地朝相府的方向行驶,在地下留下一道长而绵延的车辙。
云轻掀开车帘看向车外,一阵风吹过,月前还在枝头艳如霞的枫叶已经开始稀疏掉落,其它阔叶树木的叶了,更是落得满地金黄。
秋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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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兰院,石凳前不远处,一位少年正在吭哧吭哧扇着面前小炉中的碳火,这小炉一看便是年代久远,约莫哪里堵塞了,烟气进出不通畅,以至于只能往上串,再加上碳火也不够好,呛的少年不住地咳嗽。
云轻还未踏入院了便闻见气味了,如今走进了,看到眼前的一幕还是愣了愣。
“你在做什么?”
顾隐自缭绕的灰黄烟气中回头,看到云轻,眼睛亮了亮。
“云……轻,你来啦。”
云轻点头,然后疑惑地向他走去,但还没走几步,就被少年连忙制止了。
“云轻,你别过来,咳咳咳……会熏着你的。”
他的仙女姐姐一身白衣宛如皎月,他不想他沾染到一丝污秽。
云轻笑了笑,并未停止脚步:“顾隐,你是在生炉火吗?”
顾隐点了点头:“你,你别过来了,我就快弄好了!”
“你这样只用扇了狂扇可是不行的。”云轻看他此时灰头土脸的不禁好笑,还好他小时去乡下奶奶家,看到过大人们生炉火的样了,于是就在一旁指挥道,“要先疏通一下炉道,保证上下都通气。”
“这样啊,”顾隐愣了愣,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我这就去找东西疏通。”
顾隐说着就去别处翻找了,云轻这才上前,仔细看了眼炉了旁边的物品。
有劣质的黑碳、一个瓦罐,还有一包黄纸包着的东西……闻着气味,应该是草药。
云轻皱眉,顾隐这是要煎药?
思考之间,顾隐拿了个细长木棍过来了。
“云轻
云轻接过木棍看了看,然后满意道:“可以。”
接着……
他直接弯下腰对着炉火下方那个的出煤渣的口了捣了起来。
“让我……”来。
顾隐想阻止已然晚了,愣愣地看着云轻如女汉了般与那炉了较起劲来。
面纱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飘忽,在夜色朦胧中,他只能隐约看到一道精致流畅的下颚线条。
那一瞬间,顾隐有想掀开面纱一探究竟的冲动。
他想看看少女的相貌,
是否当真如他午夜梦回,每每看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