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兰求救一样的看向王巧梅。那女人像从前一样把头扭朝一边,安兰的心凉了凉。
她挺了挺脊梁。
“奶奶,我明天洗可好?今天实在太晚了。”
安老太却一下子大了声音,“你这死丫头,罚你做点事是轻的了,莫非你想挨打?”
安兰试图据理力争,“奶奶,既然说到罚,那该罚的人应该是安芳吧,你让她去洗衣服吧。”
安老太不高兴了,“死丫头,你还嘴硬,我要罚谁轮得到你教?告诉你,在安家我就是王法。没轻没重的东西。”
王巧梅怕安老太的怒气波及到自己头上,连忙把安兰拖走。
这夜晚的闹剧才堪堪收了场。
只要没有牵扯到大伯一家,安兰就不会争。
老太太是偏心,但她那对父母更不是人。
本来老太太喜欢弟弟,从小就宠着,只要弟弟和父母愿意帮她说句话,她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可她的那对父母对她就像十世仇人一样,从来只有踩没有帮,亲生父母都不把她当人,其他人又怎么会把她当人看。
安兰不怪谁,只怪自己命不好。
转眼天亮了,安家院子也开始热闹起来。
安兰把最后一件衣服晾好,想着回房休息一会儿就去上工,忙碌了一夜,她只觉得身心俱疲。
“死丫头,这么点衣服洗到现在,你是蜗牛呢!还不把你弟弟的鞋子也洗洗,快些,别误了上工的点。”
大清早的,这炸药一样的情绪,把安兰震得清醒了不少。
安兰不想跟她吵,一句话不说的折回去打水洗鞋。
王巧梅满意了,觉得这赔钱货始终掌控在她手心里,安全感一下子回来了,心想再等上几年,她就可以把这个碍眼的赔钱货嫁出去,换一份聘礼养儿子了。
想想前方有好日子在等着她,王巧梅心情顿觉顺畅了不少。
转身时还拿起了一个安兰放一边的野果,只是随口一咬,酸得她骂娘。
安老太走过来的时候,安兰连忙喊奶奶,安老太却像是没听见似的,连正眼都不给一个。
还阴阳怪调的哼声,“死丫头,做事声音不会小点,吵得人睡个觉都不得安生。”
安兰没有理会,该干嘛干嘛。
她只想早些洗完就去队上上工,对于她来说,只要远离这个家就是好的。
无论让她做什么。
安大宝昨天跟小伙伴约好了出去玩,今天难得起了个早。
这个安家的心肝宝贝一醒,她妈立马去帮忙穿衣服,就连洗脸都是拧好毛巾直接帮他擦。
一边还有安老太亲自给他塞香喷喷的鸡蛋糕。
那香味最是诱人,在晨风中散得整个院子都是。
消耗了一整夜体力的安兰,此时只觉得肚子里有一只饿狼在嘶吼,好饿啊!饿得她眼冒金星。
但没办法,早点什么的这个家只有安大宝有,她能有个正顿吃就不错了。
鸡蛋糕是好吃,但安大宝现在满脑子都是肉香。
不行了!他流口水了!上手就扯拉住安老太的胳膊摇晃,“奶奶,我想吃肉,你带我去大伯家吃肉吧。昨天晚上我闻到大伯家飘出来的肉香了,可馋人了。他们家肯定在吃肉,奶奶,走,咱们去他家吃肉去。”他好想吃肉啊!在安大宝的心里,大伯家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他的,这已经成了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