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一看,当即就把资料摔了出去。
“通知其他人,以后不准这个女人再进我们的地盘。”
他是喜欢夏柳柳的年轻鲜活,非常会哄人,每晚都能把人伺候舒服了。
可她绝对不喜欢沾染一个惹事精。
尤其是被警方盯上的人。
他们这些黑地里过活的人,说起来怎么争不过白天的光,可以说见光死,可偏偏这小娘们还让人盯上了,要是鸿邦被查,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根本就兜不住,到时候他这个鸿邦第一把手最先要挨枪子。
跟命比起来,一个暖床的女人算得了什么?
属下三狗高兴得快跳起来了,“行,那我这就吩咐下去。”
六爷有气无力的挥挥手,自从五年前伤了身体,他在有些事上就力不从心,尽管昨晚被那女人伺候舒服了,可他还是损耗颇大。
不过,三狗才下去吩咐,立马又有看门的人前来。
“什么事?”
“六爷,夏夫人在门口嚷着要见你。”
六爷一听,有些不耐烦的正要挥手,不想一个弱柳扶风的女人就朝他扑来。
当然,这女人也没真敢扑他,而是跪倒了他面前。
六爷脸上骤变,看门的也吓得脸色青筋暴起,“六爷,是属下失职了,没想到她这么大胆,六爷要是不想见,属下这就把人丢出去。”
“六爷,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怕什么,但我敢保证,我跟警方盯的事毫无关系。
你是知道的,昨晚我一夜都给你在一起,哪有时间去给一个女人套麻袋,末了还留了只耳环在她身上?”
六爷不知是不是被夏柳柳这话说动了,倒是没说话,只对门房挥挥手。
门房连忙转身,心下欢喜,他就说,这女人是个有本事的,定然会说服六爷,掂掂手里的一块金子,门房非常惬意的走了。
“那这件事呢?”
夏柳柳捡起被扔过来的报纸,看几眼就明白了,因为在警局她就被审问过了。
“六爷,你相信我,我要真是跟这件事有关,警方也不会把我放出来。”
早上起来去买个早餐就被带走,夏柳柳也很懵,但一个早上的时间,还是还了她的清白。
她不知道自己耳环为何会在安芳那里,但安芳这个女人有事就让她开心,因此刚刚来的路上,连街边的馒头她都一口气吃了六个。
“真没有关系!我待六爷身边也有一个月了,我是什么性子六爷应该知道。”
“可你跟那个安芳有恩怨,你这次上京还搭上我这条线,不就是为了让我帮你对方安芳吗?”
目的被当场戳破,夏柳柳也不觉得尴尬。
“六爷,我当年被安芳所害,毁了我一辈子。我花了多年才从那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
但安芳我一定要同样毁了她。六爷,你能帮我吗?”
六爷挑眉,“你让我跟警方接触?”
“六爷,安芳心狠手辣,我无意中瞥见这次的受害人名字。
正好我认识,那小姑娘各种优秀,可八年前安芳就总说人家坏话,恨到今日,攒成了杀心也有可能。”
夏柳柳其实是怕六爷的,关于他的残暴这个月来她听了不少。
但她总觉得现实处下来,这位六爷跟传言不相符,不然今晚她也不敢闯了进来。
她在京市没有根据,只有抱稳眼前这只大腿,只要把当年的仇报了,让她做牛做马她都可以。
当年出了那样的事,对于夏家来说等同于灭顶之灾。
起初父母怕她想不开,各种迁就她,但时间久了,她半疯癫的状态还是让父母生了厌倦。
父亲是最先抽离那个家的,找了个年轻漂亮的。
而母亲又坚持了一年,最终也向生活投降,母亲离开之前把所有积蓄留给了她,然后就义无反顾的跟追她的男人离开了家乡。
她成了无人要的孩子,没人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正因为经历了那些苦难,她才越发的恨这一切的源头。
安芳这个人该死,这人就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噩梦一日不除,她一日不等安宁。
“六爷,如果查到是安芳干的事,那你不但帮了我,还帮了警方,你要相信他们的正义之光,有了这次的帮忙,他们对鸿邦定然会念及六爷你的功劳,到时候也不会真对鸿邦赶尽杀绝。”
“你这是要我们朝他们投诚?”
“六爷,时至今日,你觉得你们还有其他路可走吗?”
六爷一时沉默了。
这些年,多少底下派别被捣毁他最是清楚。
鸿邦之所以还能好好的在,是因为他们从来不惹事,够低调的作风以及很小的规模。
但随着比他们大的那些派别接二连三的被捣毁,六爷心里也越来越没底了。
总有感觉,迟早有一天轮到他们,可若真那样,他倒是无所谓,但一帮兄弟的家人可怎么办?
他们大多没有文化,就靠着鸿邦的一些黑色收入过活,一旦鸿邦被捣毁,他们的依仗丢了,那他们拿什么养活自己?
毕竟跟这人身心沟通了一月有余,夏柳柳大概能猜到六爷的担忧。
“我有一个办法,就看六爷愿不愿意了?”
……
“你是让我们开厂?”
“不错,现如今国家大力提倡民间创业,我家当年就是最早下海的那一批,我亲眼目睹了我父亲是如何发家致富的。
我是他的女儿,不说遗传,就是耳濡目染,我也比一般人懂不少。
六爷,只要你信我,我敢保证让你手底下这些人个个有钱拿不说,他们还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就连他们的子女,以后也不惧怕外人的眼光,可以挺起胸膛来告诉别人,他们的父母在哪家工厂在上班。”
六爷忍不住的激动,“真,真能像你说的那样?”
夏柳柳意料对了,这个六爷真不像传言一样冷酷无情,至少他想的会是手下人的生活。
不过,光是嘴上说也不能信服人。
夏柳柳干脆把自己做的规划书放到六爷面前。
“六爷请看,我们可以在现有的地盘上开工厂,再是把近郊那片山给承包了,到时候山上栽果树,果子熟了不但可以摘来工厂加工成果汁饮料,还可以开发第二产业,吸引城里辛苦工作五天的工人们来摘果子放松放松。
我们收点门票费,至于摘了果子的人,我们可以根据摘的多少免门票费,果子按照市场价卖给他们就是。
如果有必要,还可以在果园附近盖房子,可供人吃喝玩住,形成一整套的休闲娱乐产业。
至于工厂,就先做饮料加工,我们只需要购买设备,联系收购果子。到时候,我们的人根本不够用,可以把他们的家人召集过来,愿意干的发工资给他们。
如果人手还是不够,再到外面招聘。”
六爷一拍大腿,眼前这人简直是个秒人啊,不但会伺候人,没想到还有这等才华。
当即,六爷就召集了几大管事过来商议事情。
至于夏柳柳拜托他的那桩事,六爷也放在心上,反正那片老旧小区也不远,平时他们的人全京市都会到处游荡,关系网可谓庞大,只要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人递来消息。
花盆砸人事件当日,他表弟正跟老相好在那栋楼里。
表弟跟老相好完事后送人出门,正好看到一个女人慌慌张张的下楼去,他虽然没看到正脸,但那个女人跟着进了他楼下的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还不是一般人家,是厂长从农村接来赡养的父母兄弟一家。
有了这人提供的线索,辖区警方很快找了过去。
三楼的那户人家,看到一身民警制服的人进了家里,压迫陡然升高,也顾不上儿子如何交代的,哗啦啦的就把知道的都倒了出来。
民警又拿出安芳的照片让他们指认,他们确定就是这人。
民警立马去带安芳进局里问话。
她现在是杀人未遂嫌疑人。
安芳这边,原本她因受害人身份被打一顿回到家,她以为花盆砸人事件翻篇了,民警却找上了她。
安芳吓得借口上厕所连忙溜了。
碧水山庄
“少主,安芳又来寻主子了。”
“打听到是因为什么事了吗?”
闻天想了下,“大概是那天她推七楼花盆下去砸安伊伊的事情,被民警查到了。”
“砰!”
闻天吓得一哆嗦。
“闻天,你好大胆,这样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讲?”
闻天小声嘀咕,“明明是你让我不要说关于乔家那帮人的事情。”
“我讲过?闻天,你敢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闻天立马跪,“没有!是属下失职。”
“好了,这次就饶了你。那……”
“她没受伤……”
“谁要知道她受没受伤?那两房可是我三房的仇人,要不是因为他们,我爸妈怎么会进去?我妹也不会死?”
闻天默心想那都是他们咎由自取,这话还是少主你自己说的。
闻天有些一言难尽,遇上这样一个翻来覆去阴晴不定在主子,好比女孩子嫁错人一样痛苦。
“少主,那现在?”
“去通知警方来抓人,对了,这期间你看好人,别让她跑了。”
闻天内心吐槽明明对那两房没有恨意,却偏要装出一副不共戴天的样子。
这人是什么心里,他还是多少了解的。
少主对三房那对父母以及老太太都没多少感情,甚至淡漠得跟陌生人似的,唯独对那个做作的亲妹妹还带着亲情。
那也是因为那个女人骗了少主,这不,少主前些时日知道了真相,连那最后的感情也消失殆尽。
只是这些年,少主对乔文瑶的付出太多了,一时难受。
仍是谁被当做傻瓜一样被欺骗,想必心里都不好受。
“是,属下这就去办。”
有了乔文修的这一出,安芳很快落网。与此同时,连同安芳这些年干过的事的证据也被一并的放到了关正祥面前。
其中有一起是包括纪斯文表妹郁千千以及外室徐晓梦的。
谁都不知道郁千千表面上看是纪斯文的亲表妹,但背地里却是纪斯文这个纨绔一辈子不能碰触的白月光。
当年之所以他会答应跟陶月联姻,一是为了陶月的家庭背景,二一个则是因为他表白被拒。
郁千千有喜欢的人,是厂长家的公子,从小优秀到大的人。
比起纪斯文的不着调,只要不眼瞎都会选那位。
正因为如此,纪斯文才受了情伤,破罐子破摔的接受父母安排的婚姻。
不过,这位郁千千的死,倒不是因为白月光的身份,而是纪斯文倒了后,徐晓梦准备另外找下家。
安芳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若真让徐晓梦找了个有权有势的下家,那她上辈子的仇就没办法报了。
于是就有后面的老鼠药自杀事件,只不过她第一次杀人还是有些慌,匆忙中竟然撞见了来接走孩子的郁千千,怕事情败露,就被她一并安排了。
结果警方这边也差不多真凶,还一度以为徐晓梦是自杀,毕竟连孩子都不管不顾了,准备送给多年没有生孩子的郁千千夫妻来领养了。
可在警方的高压审讯下,安芳还是招架不住的招认杀人动机以及过程。
当然,她说的原因没人信,全都当她脑子出问题了。
安芳的判决很快下来,包括纪家那位被徐晓梦买通的司机,安芳背了三条人命,被执行死刑,立即执行。
看着安芳已死的公告,夏柳柳也决定启辰回老家了。
回老家之前,夏柳柳约了安伊伊出去见一面。
接到关正祥那边的电话,安伊伊着实吃惊了一把。
毕竟她跟夏柳柳没有半点交集。
但想了想,她还是赴约了。
到底算是半个老乡,安伊伊当闲的应约了。
只是见了夏柳柳后,这人送给了她一个信息,让安伊伊一时有些难以消化。
她立马找到靳逸说这个事。
只是到了靳家,才发现靳家跟以往冷清不同,人来人往,还都是穿白大褂护士服的人。
安伊伊立马抓住一位护士问情况,“出了什么事了?”
护士不知道安伊伊是谁,但能够进这座宅院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毕竟门外的警卫那一关就过不了。
“是靳院长的老部下,下午在研究院附近靳院长被人袭击了,是这位部下帮忙挡了枪的。
唉!你看我都跟你说了什么,前边还等着我呢!”
不是靳爷爷?安伊伊暂时松了口气。
但旋即又凝上心头。
靳爷爷的老部下?还正好在靳爷爷身边帮忙挡了伤害?
安伊伊一下子想到了赵伯。
这位就算靳爷爷当年去清水村修养,也带了去的人。
安伊伊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了过去。
正巧靳逸从里间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她。
“你来啦?不用担心,子弹已经取出,幸好打偏了。”
听到已经取出,安伊伊也就放心了。
毕竟靳逸没叫她帮忙,那就是真的不需要她帮忙。
这个人她还是了解的,从来不会说视别人的命不是命。
相反,他看重其他人的命胜过自己。
“报告靳帅!千隐寺千隐大师过来了。”这个时候,有警卫前来报告。
靳逸拧眉,看向安伊伊师父这个时候前来所为何事?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脚下的脚步却是加快了。
“嗯,我知道了。走,小伊伊,我们去门口接师父去。”
到底是给了小丫头重来一次的人,靳逸半点不敢怠慢。
很快,二人就到了外面,然后远远的就看到刚从警卫岗门房那里进来的人。
一袭青布僧袍格外引人瞩目。
安伊伊也是听说过的,这位主持只有在寺庙里才会穿自己的主持袈裟,出来外面一般都是穿寻常僧袍,其实这也是在保护自己。
实在是千隐寺的名气太大了。
“师父!”
“好徒儿!”
然后就见这位师父的视线移到了安伊伊身上。
莫名的很紧张啊!
“大师好!”
“师父今日匆忙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靳逸问。
千隐大师却不回靳逸,视线依然凝在安伊伊身上。
“施主最近可有什么不适?”
这下子,靳逸的心都提起来了。
毕竟听师父这个意思,是因小朋友而来了。
两道灼灼的视线聚焦在她身上,安伊伊倍感压力。
如实说了。
原来她最近晚上睡觉在沉睡前,总感觉有什么压着自己。
压得心慌慌的,有时甚至喘不过气来。
如果是一次两次还能理解,但最近一周天天晚上都这样就奇怪了。
只是她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最近事情太多的缘故。
果然啊,她好日子过太久了,忘记了自己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安伊伊如实道来。
千隐大师观她面向许久,然后就见他的眉头蹙得越来越深。
空气骤然凝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大师,我这是?”
“你带着的玉牌呢?拿来我瞧瞧。”
闻言,安伊伊伸手解下玉牌递给千隐大师。
靳逸“师父,可有何不妥?”
只一眼,千隐大师就了然了。
“难怪,难怪小丫头的长明灯突然有了将熄之态。是这玉牌的锅,恕老僧直言,这块玉牌被人动过手脚了。施主可有印象。”
安伊伊完全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