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烤鸭的手艺不错嘛,我来尝……”祝南锦迈着步子走了出去,余光却在注意该男子的动向,就在她快要走向烤鸭的时候,祝南锦眼神一变,拔腿便往前冲刺。
她敢发誓,追债的人都不如她的速度。
然而……
这古人的轻功堪比一绝。
只听哗啦两声。
一柄长剑就已经抵到了她的脖颈处,“你是在挑战我吗?”
“别啊,我哪儿敢挑战你?我这是……给你做演习呢!”祝南锦笑了笑,抬手朝抵住脖子的剑伸了去,脚步也微微的往后退了一步,“刀剑无眼,收好……收好……”
“还跑吗?”
“我没跑,我就提前给你搞搞演习而已,开玩笑呢……你这轻功还真是不错,在哪儿学的啊?我有个朋友也……诶……”话未说完,一条细长的线从他袖口而出,直接将她的上半身给绑了起来,“……大哥,不用这样吧,你又给我绑上了!”
祝南锦试图挣扎了一下,这像鱼线似得的东西勒得她皮肤都要裂开了,“这什么东西?真的很痛,我不跑了,真不跑了,你先松……诶诶诶……你慢点……”
因为他的用力一扯,祝南锦险些摔在了地上的坑里。
前方幽幽传来一句话,“这可不是普通的线,遇水会更紧,你要是把自己勒出血了,我可不负责给你收尸!”
呵!
感情这是“捆仙绳”呗?
为了绑她还真是费尽心力啊!
两人在火堆前坐了下来,男子将线的一头绑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另一只手伸向了那只已经烤好的野鸭,祝南锦气不过,瞅准时机,用力一扯,本想让他吃个亏。
谁知……
自己才是个弟弟。
对方不动如山,反倒她自己因为这丝线的关系,痛得龇牙咧嘴的。
男子轻瞄了她一眼,“蠢女人!”
该死!
不是说力和力是相互的吗?
他的手腕就不痛吗?
祝南锦瞪着他没有说话,一脸吃瘪的表情。
“喏!”
看着对方递来的鸡腿,祝南锦努了努嘴道“大哥,我都这样了,你让我怎么拿什么接?用脚吗?”
“也不是不可以!你把鞋脱了!”
祝南锦黑人问号脸,“你有毒吧?你这是虐待知不知道……”
“你是个人质,有点自知之明!”
“人质也是有……诶……”话刚出口,他手中的鸡腿顿时在空中形成一道抛物线,祝南锦本能的往前挪了挪,拼了老命才把那鸡腿稳稳接住,只是,“……我这怎么吃啊?”
“爱吃不吃!”
这四个字说完,男子便再也没理她。
看着落在自己身上的鸡腿,祝南锦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最后以一种极为难看的姿势将这个鸡腿给吃下了肚。
抬眼时正好对上那双玩味的眼神,“你这吃相……真是难为长孙殿了!”
“你什么意思!”
“说你吃相难看——”
祝南锦“你要是被绑成这样,我看你能吃出什么花样来?”
男子轻笑了一声,没有接她的话。
山间的风穿林而过。
火堆里不时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在长达差不多半炷香的沉默后,祝南锦刚要开口,就被男子预知,打断了她,“别想找借口,要松绑是不可能的!”
“我没有要找借口,我是真的想上厕所……”
“没骗你!”
祝南锦一脸真诚的望着他,继续道“我就解个手,真的要憋不住了……”
“大哥!”
“……你行行好吧!我都在你手上一天一夜了,我膀胱就都要炸了……”这次祝南锦是真的没有说谎骗他,她早就想要嘘嘘了,一直憋到现在,她实在是忍不了了。
“人有三急,我这都……”
话没说完,只听那人冷漠回了一句,“那你尿裤子里吧,我不介意!”
什么?
他不介意?
祝南锦差点就被他这句话给气笑了,“哥,我叫你哥行了吧,你就是我亲哥,你让我解个手,我又不跑,再说了,你功夫这么好,我能跑哪儿去?大半夜山路又不好走,随随便便就被你抓回来了,我多没面子啊!”
面对祝南锦的苦苦哀求,男子是不为所动,甚至把脸别向了一边,看都不看她。
“喂?兄弟,你做个人吧!”
“……我就是想解个手,保证不跑,你是对你自己没信心吗?”
玛德!
她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尿憋死的人吧?
“我说兄弟,你好歹也是混江湖的,我要是今天被尿给憋死了,传出去你还怎么做人?你雇主不是让你不要为难我吗?你这不叫为难叫什么?”
也不知道是被她喋喋不休的话给弄烦了还是突然想通了。
他竟然真的上前解开了绑住她的那条细线。
来不及多想,祝南锦一头便扎进了远处的草丛堆里,同时还不忘高呼了一句,“不准偷看!”
就在祝南锦解决掉个人问题后。
转头看了一眼远处那个背对着她的某人,眼底荡开了一丝得意,“拜拜了您嘞——”
祝南锦知道跑起来一定会惊动他,所以她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脚步。
然而……
还没走出两步。
头顶就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你要去哪儿?”
祝南锦怔住。
这人是属鬼的吗?
抬头看向那个站在树枝上的某人,祝南锦顿时变了一张脸,故作轻松的甩了甩手,道“诶,我眼神不太好,夜里容易迷路,还好你来了……我走错了……我走这边……”
在某人阴冷的目光下,祝南锦悻悻然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脑子里还在琢磨着要怎么样才能逃离这个人的魔掌。
本以为趁着他睡觉的时候可以偷摸着离开,结果她低估了武林人士的警惕性,刚一起身,就被发现,两人大眼瞪小眼,祝南锦自己都感觉有些尴尬。
就在这个时候,黑暗中突然走出来一道人影,伴随而来的还有女人的说话声,“天鹰,你留的什么破记号这么难找,姐姐我找了好久!”
祝南锦寻声望去。
正好看到了一个身着暗红色衣袍的女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火光下,那衣衫上的纹路宛如一条条浸透干涸的血液,悄悄爬满了整件衣裳。
“他们已经拿到东西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