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嫂身后十个打手齐齐上前一步,不难看出这十个家奴气焰十分嚣张,怀抱着的双臂看起来竟是气势还压过张放一行差人一头。
剑拔弩张。
这时候快步行来的轿子终于到达了牛家村。
宋飞名才刚刚掀开马车门帘便见到两方人马针锋相对,那十来个汉子竟根本没有半分畏惧衙差的模样。
“张二嫂,莫非你还想拒捕?”
宋飞名说话间,已经看到了站在张放身边的王初一,不需要多想,只是看了一眼王初一衣裳的缺口,便明白麻布上的字乃是王初一所写。
这并未给张放看到的麻布上书只有四个字。
锦衣风华。
宋飞名为官数十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不是没见到过装腔作势,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投机倒把之人,但唯独对这四个字毫不怀疑。
因为极少有人知道,锦衣卫总部匾额上书便是先帝御赐的这四个大字。
如果是锦衣卫让自己这把老骨头管这件案子,他宋飞名又怎可能还畏首畏尾?
说的难听点,纵使不想管,又或是不愿意管,可能都得掂量掂量得罪了锦衣卫的下场,毕竟这些年没少听说京城里的豪门望族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也没少看到在京城里面大大小小的帮派旦夕之间,鸡犬不留,偏偏不论是朝廷还是下面百姓,都对此闭口不提,同时保持缄默,这些事儿,除了锦衣卫,又还有别的人能做出来?
锦衣卫最是喜欢乔装打扮,这其中又以扮成平民的居多,故此宋飞名在见到穿着粗布麻衣却浑然不怯场的时候,就更加坐实心中猜测。
这岂非正符合锦衣卫的一贯作风?
这一趟,算是来对了。
牛家村的村民邻居们中有侥幸见过县官之人,一眼便认出这怒斥张二嫂,穿着华服的老人正是当地的父母官。
“天哪,没想到县太爷都来了,张二嫂今天怕是有麻烦了。”
“那年轻小伙子究竟是什么人?一块破布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请来县太爷?”
“估计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吧?哪儿有这么玄乎的事情?要知道多少人连县太爷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一时间议论纷纷,但不论是看热闹的,还是已经站好队的,此刻都不约而同生出一个念头。
张二嫂今天有麻烦了。
桃花一脸不可置信,江寡妇亦是根本顾不上跟在轿子后面跑的气喘吁吁的张麻子,连一杯水都没给他倒,江寡妇只是对桃花疑惑道:“闺女,你究竟请来了一个什么人?莫非他是神仙不成,说能请来县太爷就能请过来?”
桃花疑惑,但此时却不再如同之前那般绝望,总算是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桃花说道:“不管这位公子是谁,咱们只需要知道他是来帮我们的就行。”
说到这里,桃花又有一丝担忧,低声道:“可最怕的就是连县太爷都管不了这件事情,到时候又该如何是好?”
而这一次,张二嫂蹭的一声从院门口一张椅子上站了起来,笑靥如花道:“哎呀,这不是县太爷宋大人吗?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的。”
看着变脸如同翻书一般快的张二嫂,宋飞名然不买账,沉声说道:“本官现在问你是不是要拒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