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六的人,赶到“清水镇”,却见官兵拿着一张老道的画像,到处捉拿妖道。他们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活神仙”,不过是一个骗子,不得不失望地继续大海捞针似的寻找着。
酒楼里的费云,躺在床上,正在想着他以一个什么理由?接近皇上元祁时,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扰了,他的眉头蹙起,很不悦地走到门边,猛地拉开了房门,语气很冲地说着
“干什么?不是告诉你们没事别打扰我吗?”
费云以为是酒楼里的小二,却不想是一队官兵,急忙低眉顺眼地狗腿般说道
“原来是官爷,不知官爷找小的何事?”
“可曾见过这个妖道?”
清水镇的官兵,手里拿着“活神仙”费云的画像,看了一眼真实面貌的费云,冷冷询问着。
“官爷,这里你们已经搜查了八遍了,你们看看我年纪轻轻的,哪里像这老妖道的样子啊!他分明就是一个老头子嘛!”
费云有些不耐烦地说着,片刻之后,嘴角微翘,讽刺地说着
“你们这满世界找人,怎么能够找到,我给官爷出个主意,你可以让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全都到官府领十两银子,如此,那个老道贪财,指不定为了银子,他会铤而走险,自投罗网。”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官兵连连点头说道
“有道理,有道理,回去请示一下,这个方法可行。”
“呃?”
费云送走官兵,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心中暗道
“真不能怪我贪得无厌,骗人财产,是朝廷太过,穷啊!不敛财如何生存?咳!要不是小皇帝在这里,恐怕他们也不会如此卖力地抓人。也许我还能再多骗些银子,可惜了我那些银子,可惜了我的“汗血宝马”。
想起苏樱雪与元祁的那匹“汗血宝马”,费云便心肝痛。那可是值万金的马啊!
可命比较重要,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就呆在小皇帝身边,看他怎么抓我。
想到这里,费云脑海中浮现出俩张僵尸脸,不苟言笑,脸上尽显杀戮,可比小皇帝阴险多了,那俩个人,分明就是来杀小皇帝的,我若投奔小皇帝,他还不将我一并给炖了?
想到这里,费云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
可又一想,既来之则安之。那俩个人说不定早就因自己撒的引蛇粉,被毒蛇给咬死了。
自己给那个铁青着脸,一身华丽服装的僵尸脸,身上倒了那么多引蛇粉,即便他的随从不死,他也该死了。
将都死了,兵便溃不成军了。只要那华衣锦服的男子死了,他的随从自然要带他的尸体回去了。
越想越得意,费云感觉心中稍安了一些。
无巧不成书,费云的隔壁刚好住着费云最忌惮的人。
隔壁房间里朱炎眼神阴蛰,望着自己身上手臂上包扎的伤口,别提有多窝火了。
“朕猜我们被那些蛇群攻击,必与那个妖道脱不了干系。”
朱炎眼中尽是杀机般地咬牙切齿地说着。
“是,主子所言甚是,那苏子岩的妹妹苏樱雪也说,蛇群攻击人,必有引药。看来那个妖道是向属下与主子身上,撒了引蛇药粉了,待属下抓住他,定将他抽筋扒皮。”
云痕恨的咬牙,愤愤不平地说着。
“苏樱雪……”
朱炎薄冷薄的嘴唇轻启,吐出三个字,片刻之后,转移话题说道
““清水镇”这些官兵,简直太无用了,抓个妖道,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抓到,若在北离国,朕定将他们这些无用的官兵,全都斩杀了不可。都是一群废物。”
“是。大周王朝,本就千疮百孔,小皇帝登基,各官员间勾心斗角,主子若能拿下大周王朝,是大周王朝之幸,百姓之福。”
云痕小心翼翼地垂手站立在一旁,胆怯地望着一身藏蓝色锦袍,面色冷沉的朱炎,恭维着。
“哼……”
朱炎冷哼一声,片刻之后一指云痕说道
“你这俩天时刻盯着官府那边,只要有老道的消息,你就把人给我劫了,带到朕这边。朕要亲手剥了那个所谓“活神仙”的皮,朕倒要问问他,谁给他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敢戏耍于朕。”
“是,属下遵命!”
朱炎正在气头上,云痕大气也不敢喘,急忙答应着。
“对了,你可有打听到小皇帝与那个苏樱雪住在何处?”
朱炎森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云痕急忙跪倒在地,求饶道
“主子饶命,是属下无能,并没有找到小皇帝的藏身之所。”
“你简直太无用了,朕……”
朱炎气火攻心,提起一股内力,欲一掌拍向云痕的天灵盖,可不知道是他身子太过虚弱,让他提不起力气,还是朱炎感觉到,若杀了云痕之后,便势单力薄,就在云痕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朱炎却收回了手,沉声说道
“去查,务必将他的藏身之所,给朕找到,在他回京城之前,杀掉他。”
“是。”
云痕额首,片刻之后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
朱炎森冷的眼神,扫了一眼云痕,眉头蹙起冷言询问着。
“主子,找到小皇帝时,是不是要将那个女人一并杀了?她可是救过,你我的性命,而且她还用嘴,替主人吸过主人手臂上的……”
“毒血”&nbp;俩字,云痕还没有说完,在朱炎吓人的目光下,咽到了肚子里,急忙拱手说道
“属下这就着手去查,一定找到小皇帝的藏身之所杀了他。”
若没有苏樱雪,恐怕他与他的主子朱炎,早就死了,所以对于苏樱雪,云痕是存着感激之情的,可奈何他人微言轻,不敢有疑意。
“谁说朕要杀她了?朕从来没有说过要杀她,朕是要用她对付苏子岩和小皇帝,将苏樱雪那个女人给朕劫了。”
朱炎乌黑的瞳孔里透着森冷的寒意,冷冷说着。这个该死的女人,也太不知廉耻了吧!竟然敢碰他,还当着小皇帝元祁的面,小皇帝也太无用了,若是我的女人,敢当着我的面碰别的男人,我定将她剁成肉泥。
朱炎心里十分鄙夷地想着。
“是。”
云痕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杀她便好,他这个人也不是全然无心之人,既然她救了他与他的主子,自己只能尽量保她的性命。
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云痕与朱炎的思绪,他抬头望了一眼他的主子朱炎,见朱炎朝他点头,便一脸严肃走到门边,拉开了房门,将手里的宝剑,直指来人的咽喉喝道
“什么人?”
“是我,是小的,公子饶命,小的是来给公子换药的大夫。”
云痕抬起眼敛望了一眼,的确是“清水镇”的一个大夫,是云痕请来,给他和朱炎处理被毒蛇咬伤的伤口的,云痕这才将手里的宝剑,收入剑鞘。
见云痕收起了剑,那个中年大夫用衣袖拭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诚惶诚恐地提着药箱,向朱炎走去。
虽然他不知道朱炎与云痕什么来历,可见俩人全都阴沉着脸,腰间别着剑,也知道,俩人都不是好惹的主。
可他又不敢不来,因为云痕威胁过他,若他胆敢不来,他便杀光他的全家,这个中年大夫不敢拿一家老小的命做赌注,只能强压害怕的心,每日前来报到。
朱炎双手背立,一脸阴蛰,如同一尊凶神恶煞的撒旦魔鬼般杵在那里,虽然一句话不说,却让人有种窒息之感。
“公……公子,请……请将你的手臂,给小的看看,小的给……给你上药。”
那个中年大夫吓的腿肚子打颤,结结巴巴地说着。
“嗯!”
朱炎冷哼一声,将自己的一只手臂,配合着抬了起来,任由大夫包扎着。
“为什么还不好?已经五天了,再不好,小心你的脑袋。”
朱炎云淡风轻地吐出了一句话,声音听是很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正在包扎的这个中年大夫感觉到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呼吸都变的困难。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这不是小的的错。公子是被毒蛇咬伤,因处理及时,没有生命之忧,依然大幸。若要痊愈,少说也要半个月,多则需要一个月。”
“一个月?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朱炎咬牙说着。一个月要耽误他多少事,一个月或许小皇帝还不知道走多远了呢!
越想越气,朱炎一怒之下,一把扼住了中年大夫的咽喉,将他提了起来,可又因被毒蛇咬了的缘故,明显体力不支,中年大夫从朱炎手里掉了下来。
“主子息怒,小心扯动伤口。”
云痕急忙奔过去,查看朱炎的伤口,见无大碍,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对中年大夫,冷言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家公子包扎?莫不是真的不想要脑袋了。”
“是,是,是。我……我这就包扎。”
中年大夫一脸惊涑,不敢大意,连连点头,给朱炎与云痕快速换药,包扎着。
待包扎好了,云痕喝了一声
“滚,明日再来。”
这句话,差点把这中年大夫给吓尿了,一下子跪倒在地,磕头求饶着
“公子,饶了我吧!小的实在是技不如人呢!公子若想早点好,还是另请高明吧!小的实在不行。呜呜……”
中年大夫眼泪都吓出来了,他担心再来几次,不要说这位公子会杀他了,就算不杀他,他也会被活活吓死了。所以他真心不想再来伺候这俩个阎王。
“既然无用,便杀了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这个中年大夫吓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片刻之后,连滚带爬地抓着朱炎的裤腿,哭求着
“呜呜……公子别杀我,别杀我,我有用,有用,我知道一个神医,定能让公子的伤,早点好。”
“呃?神医?说来听听,神医在哪里?”
朱炎阴冷的声音从中年大夫的头顶,传了下来。
中年大夫急忙回答着
“清水镇南,大约五里有个小村庄,很小,只有五十来户,坐落在山谷里,听说前段时间来个一男一女。男的骑着一匹神马,听说价值万金。长的也不赖……”
中年大夫将听来的传言,转述着。
云痕察言观色,见朱炎眼中泛着森冷杀意,急忙冷言喝道
“打住,说重点。”
“是,是,是。”
中年大夫连连点头,接着说道
“听说他带了一个女人,此女子会医术,妙手回春,竟然将李老头家被妖邪附体的儿子的病都给治好了,比那个“活神仙”可强太多了。而且听说,她还会一手盲人针灸术,一些腰酸背痛的人,被她扎几针,居然奇迹般都好了。现在清水镇都在唤她是“神医”。更私下说她是菩萨转世,救人于水火的活佛。”
“救人于水火的活佛。”
朱炎重复着,犀利的眼眸看了一眼云痕,云痕心领神会,冷言说道
“带我去。”
“是,是,是,小的这就带路。”
中年大夫急忙点头哈腰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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