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刘芯看着元祁乌云密布的脸,身上透着寒入骨髓般冰凉的寒气,眼睛更是如同一把利箭一般直射向她。
刘芯额头开始冒起了冷汗,感觉腿都发起抖来,有些跪不住。
但当她看见元祁眼中蓄满寒意时,只能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辩解着:
“皇上请明察,臣妾的确是让人抓住了白嬷嬷,但臣妾绝对没有害妹妹之心。臣妾让人抓住白嬷嬷,其实是因为白嬷嬷不让臣妾进屋里去看望淑妃妹妹。臣妾以为是那个奴婢打算对淑妃妹妹做什么手脚,一时心急之下,这才让人抓着她,自己进屋去查看淑妃妹妹。倒是逍遥王,他没有知会皇上,便私闯后宫,皇上可要好好追究一下了,否则人人都如逍遥王这般,那后宫姐妹们的名节谁来负责?”
元祁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贵妃刘芯的说法,沉声说道:
“贵妃之言,正是朕心中所想,来人,传朕旨意将……”
“将逍遥王拉出去杖责之言,还未说出口”,便听御书房外小太监刘文高喊:
“皇上,珍妃娘娘说她有要事,要求见皇上,说是,事关淑妃娘娘被害一事。”
元祁深邃的眼神此时显得更加冷冽,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的眼眸,射向御书房的大门处,沉声说道:
“让她进来。”
贵妃刘芯一阵心慌,有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她感觉沐凌蝶此次出现,必是有备而来。
果然,就在此时,一个玲珑身段的妖冶女子出现在了御书房内,凤眉轻挑,眉如弯月,身穿罕见粉貂衣衫,皮肤胜雪,一踏入御书房便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脂粉香。
元铭忍不住掩住口鼻,他不明白他这皇兄什么审美观,在他看来,都是庸脂俗粉,比不上苏樱雪的一根手指头,可他的皇兄却视若珍宝。
“爱妃怎么总是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不好好在“轩翠宫”躺着,养好身子,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等朕忙完了,自会回“轩翠宫”寻爱妃的。”
元祁清冽低沉的男性嗓音,透着对沐凌蝶浓浓的关切说道。
“呜呜……皇上,臣妾倒是想休息,可是有人却不想让臣妾消停,非要折腾臣妾,硬是将没有的事,说成有的。呜呜……”
沐凌蝶手拿锦帕,沾着眼角努力挤出来的泪水,梨花带雨般委屈地哭喊着。
看着沐凌蝶委屈的样子,元祁心痛万分,不解地询问着:
“爱妃此话何意?谁不让爱妃消停了?说出来,朕为你做主。”
沐凌蝶一听,急忙叩谢皇恩,然后用锦帕掩面而泣说道:
“呜呜……皇上,臣妾听宫内传言,说淑妃娘娘出事,与臣妾脱不了干系,可有此事?”
元祁向沐凌蝶招了招手,沐凌蝶踩着莲花碎步移到元祁面前,元祁伸手将其拦在怀里说道:
“爱妃不用听他们瞎说,朕是相信爱妃的,即使爱妃去过冷宫,朕也相信,爱妃心地善良无害淑妃之心,要不爱妃也不会为将军府众人求情了,不是吗?”
“哼!臣妾不依!”
沐凌蝶娇喋着,元祁急忙询问着:
“爱妃想怎样?”
沐凌蝶不依不饶地说着:
“皇上,臣妾身子骨娇弱,从未踏足过冷宫,这无中生有,臣妾岂能依?臣妾想让皇上为臣妾做主,严查凶手。”
“什么?竟有此事?”
元祁大惊,推开沐凌蝶猛地站了起来,冷冷询问着。
得到沐凌蝶肯定的答复后,勃然大怒道:
“云游,将负责此事的人给朕找来,陷害朕的爱妃,朕倒想看看,谁人给她如此大的胆子……”
“皇上臣妾已经将诬陷臣妾的人给带来了,请皇上替臣妾做主。”
沐凌蝶说完,拍了拍手,只见一个小宫女被打的皮开肉绽,被俩个人拖进了御书房。
贵妃刘芯一看,浑身如被抽干了一般,跌坐在地上。
“这……”
元祁不解地指了指那个小宫女,看了一眼沐凌蝶说道:
“爱妃说是这个小宫女陷害你?”
“是,皇上,就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奴婢,竟然敢诬陷臣妾,说臣妾去过冷宫。“轩翠宫”里人人都为本宫可以作证,本宫一整天都在宫内没有离开过“轩翠宫”半步,却没有想到依旧有人看臣妾不顺眼,请皇上务必为臣妾做主。”
“哈哈……妹妹此话有趣,这“轩翠宫”都是你的人,自然可以为你做伪证,他们说的话岂能做证据?”
贵妃刘芯眼见情况对她不利,急忙撇嘴说道。
“皇上,臣妾没有说谎,臣妾确实没有去过冷宫,求皇上务必为臣妾做主啊!”
沐凌蝶急的跺脚般解释着。元祁一指地上的小宫女说道:
“你来说,你可是亲眼见过珍妃娘娘去过冷宫?”
元祁威严地询问着,小宫女慌张地看了一眼贵妃刘芯,刘芯正用杀人的目光看着她,但当想到沐凌蝶是皇上元祁的宠妃时急忙,她结结巴巴地说着:
“回……回禀皇上,是……是……”
小宫女刚想说是贵妃刘芯吩咐她的。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小太监刘文尖锐的喊叫声:
“皇上,丞相刘昊瑜求见皇上。”
“哦?今天朕的御书房倒是热闹,让他进来。”
元祁眉梢轻挑,浑身散发散发着高深莫测的感觉,冷冷说着。
丞相刘昊瑜的到来,让所有人感觉到震惊,就连贵妃刘芯亦感觉惊讶,她所做的事,并没有知会他的父亲刘昊瑜,因此好奇他的父亲刘昊瑜怎么会来呢?
原来刘昊瑜得到一封密报,说淑妃娘娘苏樱雪与逍遥王元铭暧昧不清,苏樱雪为了和元铭在一起,更是不惜惹怒皇上,甚至还掌掴了皇上。元铭为了抢夺苏樱雪,在“轩翠宫”外与皇上元祁大打出手。
一气之下,皇上元祁将苏樱雪打入冷宫,可苏樱雪却偷了皇上的金龙玉佩,偷溜出冷宫,跑到了逍遥王府,与元铭偶会。皇上为了脸面,独自一个人追去,导致返回途中遇刺。
皇上顾念昔日恩师苏建英的那份恩情,一再纵容苏樱雪,贵妃刘芯实在看不过去,为了正义,为了皇上的脸面,她打算替皇上秘密的处决了苏樱雪,没有想到,被皇上抓个正着,致皇上勃然大怒,正在御书房严审贵妃刘芯。
丞相刘昊瑜自然不敢信,因为此信来路不明,但事关他女儿贵妃刘芯的事,他不能置之不理,于是便备了一匹快马,打点入宫,直奔“栖凤阁”,见到了刘芯的贴身奴婢珍儿。
珍儿正在为她主子的事,心急如焚,见到丞相刘昊瑜喜出望外,急忙询问着:
“老爷你怎么来了?”
“贵妃娘娘呢?”
刘昊瑜脸色阴沉,沉声询问着。
小婢女珍儿诚惶诚恐地说着:
“贵……贵妃娘娘她……她被皇上请去御书房问话了。”
“这么说,传言都是真的了?”
丞相刘昊瑜威严地厉声询问着。
小婢女珍儿不明所以,诧异地询问:
“老爷在说什么啊?什么传言?”
“淑妃娘娘和逍遥王的传言,可是真的?”
丞相刘昊瑜乃两朝元老,眼中不容沙子,更不喜这种水性杨花与不清不楚的女人,这也是沐凌蝶进宫时,朝臣反对的原因,丞相刘昊瑜最先联合朝臣反对的。
“老爷说的是这事啊!这事在整个后宫早就不是秘密了啊!听说为了苏樱雪,逍遥王还在“轩翠宫”院落里,与皇上大打出手呢!不过皇上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深究,只是将苏樱雪打入冷宫,将逍遥王赶出了宫外。”
珍儿不明所以地将她所听到的事实说了一遍,只听丞相刘昊瑜大怒道:
“简直无法无天了,这还有王法吗?此等恬不知耻的女人,就该浸猪笼,皇上焉能如此纵容?”
珍儿一听,心想,以往老爷都不喜娘娘在后宫争宠的戏码,他一向告诫娘娘,点滴君恩也应涌泉相报,只有以德报怨才是宫里生存之道。
如今若有老爷罩着娘娘,利用老爷在朝中的地位,逼着皇上处死苏樱雪,岂不更好?
珍儿想到这里,便添油加醋一番说着:
“老爷所言甚是,那个苏樱雪简直无法无天,她被打入冷宫之后,竟然还不安分,偷了皇上的金龙玉佩逃出冷宫,直奔逍遥王府而去,与逍遥王厮混,简直恬不知耻。皇上脸面上过不去,便下令不让任何人跟着,结果导致回来的路上遇刺,谁知苏樱雪半路替皇上当了一剑,立了大功,皇上一时心软,不忍出手,娘娘气不过,这才打算秘密地处死苏樱雪,谁知却被皇上抓了个正着。”
“岂有此理,这样的女人,实在不配待在皇上身边。”丞相刘昊瑜义愤填膺地说着。
珍儿急忙点头如搅蒜般附和着说道:
“老爷说的没错,老爷应该联合朝臣参苏樱雪一本,逼皇上处死苏樱雪,只有如此,娘娘才能不被皇上问责。
“老夫这就去御书房求见皇上,有老夫在,决不允许皇上干出如此糊涂的事情来,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绝对不能让她留在皇上身边,苏樱雪必杀之。”
丞相刘昊瑜说完,抬腿便向御书房方向而去,他没有看见,珍儿眼中阴谋得逞的异色。
当然珍儿也只是想帮她的主子贵妃娘娘刘芯,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却没有想到,反而适得其反,为她的主子,乃至整个丞相府带来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