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刘文听皇上元祁恩准逍遥王元铭与颖儿进去,急忙推开了寝殿的房门,待俩人进去之后,刘文识趣地关上了房门。
元铭进入房间之后,第一个看到的便是狼狈不堪,跌坐在地上的苏颖雪。
“淑妃娘娘,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
元铭满脸都是关切,双手搀扶,将苏颖雪从地上拉了起来。
“咳!”
元祁十分不悦,轻轻咳嗽一声,眼神幽暗深沉,让人不寒而栗。
颖儿眼神中一闪而逝的异色,但为了逍遥王元铭,只能强压妒火,拉了拉元铭的衣襟,暗示他皇上还在,莫做的太过分。
毕竟淑妃苏樱雪乃是皇上的嫔妃,试问哪位帝王会允许自己的兄弟与自己的嫔妃,当着皇上的面与之眉来眼去确实有些不妥。
元铭这才回过神,松开苏颖雪的手,来到元祁床榻前,躬身行礼说道:
“臣元铭携小夫人颖儿,奉旨进宫,接受皇上盘问,只是盘问之前,臣想问一下,淑妃娘娘她这是所犯何罪?为何皇上会对她下如此毒手?。”
元祁眼睛豁然睁开,紧盯着淑妃苏颖雪看了好一会。
苏颖雪除了刚刚被自己掌掴了一巴掌外,并没有任何伤痕,便不悦地说道:
“毒手?朕还未来得及下呢!眼下淑妃的事,先暂且放到一边,朕听珍妃说,朕昏迷期间逍遥王的小夫人颖儿曾经私闯朕的寝殿,意图偷盗朕的“金龙玉佩”,不知道可否与逍遥王有关?”
元祁声音清冷,宛如天山上经久不化的雪,让人忍不住不寒而栗。
颖儿更是瞬间脸色苍白,仿佛将死之人的脸般难看至极。
“回禀皇上,的确……”
逍遥王元铭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颖儿抢先一步磕头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逍遥王吩咐颖儿的,是……是……”
颖儿怕她此时说出苏颖雪,会让逍遥王元铭恨他,便打住话语,拱手行礼说道:
“皇上,妾身有话要说,可否让王爷先行离开,妾身自会向皇上坦诚一切。”
“来人。”
元祁冷言对着外面喊了一声,便进来俩个御林军,架起元铭向外走去。
“不……颖儿,不要……你不要胡说,实话实说便好,本王不会怪你,真的,本王不怪你的”。
元铭以为颖儿打算自己承担一切罪责,还十分感动地大喊着,他不想欠这个女人的,加上他是王爷,也许他承认,还有活命的机会,可若颖儿承担一切罪责,恐怕只有死路一条,甚至有可能被满门抄斩。
颖儿嘴角流出邪恶的微笑,安慰道:
“王爷放心,过了今天,一切便结束了。”
没有人知道颖儿现在心中有多么恨苏颖雪。同样被打了一巴掌,自己这一巴掌还是他逍遥王亲手所打的。可逍遥王这一路上,并没有对她道过一个歉,更不要说如同对苏颖雪般的温柔了。
而苏颖雪被皇上元祁打了一巴掌,逍遥王元铭却从一进门便看到了,还当着皇上元祁的面,对苏颖雪关切地询问着,简直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更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这天与地的差距,让颖儿对苏颖雪恨之入骨。
“颖儿……本王让你活着,不要胡说,一定要实话实说,本王不会恨你的。”
元铭误会了颖儿的意思,他以为颖儿打算承担所有罪责,他感动了,他有想过放手他对苏颖雪的感情,与颖儿一起好好生活,可他却不知道颖儿的心思,并不单纯。
见逍遥王元铭离开之后,元祁的眼神越发深邃,带着寒意,冷冷说道:
“现在可以说了,从实招来。到底是谁?指使你偷“金龙玉佩”的。”
元祁低沉的嗓音如同催命阎罗般,让颖儿浑身哆嗦了一下,她回头看了一眼苏颖雪,见苏颖雪也正在打量她,她紧咬朱唇,感觉到一股血腥味流进了嘴里。
苏颖雪早就猜到是元铭吩咐颖儿偷盗玉佩的了,如今见颖儿的样子,就连苏颖雪也以为颖儿,为了爱打算牺牲颖儿她自己,出来顶罪,她摇了摇头,为颖儿感觉到心痛,让她不要那么傻。
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此时,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颖儿指着她,口齿清晰地说道:
“回禀皇上,是淑妃娘娘,是淑妃娘娘逼妾身这么做的,她用逍遥王来威胁妾身,说若妾身不照她的话偷玉佩,她便让逍遥王休了妾身,因为逍遥王只听她的话,她若让逍遥王休了妾身,逍遥王便真的会休了妾身。妾身喜欢逍遥王,所以妾身只能被逼无奈作出此等错事,求皇上饶命,妾身是被逼的。”
颖儿说着,头磕的砰砰响,额头都渗出了鲜血。像是真的被逼无奈似的。
元祁拳头紧握,发出咯咯的声响,尤其是颖儿说的那句,“逍遥王会听她的话”,更是让元祁恨得浑身哆嗦,他如同催命阎罗般厉声喝问道:
“苏颖雪,你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朕的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因为颖儿以前是苏颖雪的贴身奴婢,俩人说是主仆,但如同姐妹,所以颖儿指证苏颖雪,加上元祁为主,认定苏颖雪给他下毒,元祁真的信了。
苏颖雪彻底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她不解地询问着:
“颖儿,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胡说八道?本宫没有理由这么做,本宫“偷金龙玉佩”干什么?你为何要胡言乱语,是谁?是谁指使你污蔑本宫的?是不是沐凌蝶?她威胁你了是吗?只要你说出来,皇上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颖儿的突然指证,让苏颖雪始终不愿意相信,她努力给颖儿找着,她背叛她的理由。
“苏樱雪,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谋逆犯上,竟然还敢当着朕的面,诬陷珍妃,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元祁一指苏颖雪大吼一声,对苏颖雪失望至极。
“哈哈……好,反正臣妾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罢了!罢了,臣妾便好好听故事吧!”
苏颖雪又何尝不是对皇上元祁失望至极呢!她大笑着,甚至都笑出了眼泪,语气平淡般地说着。
“说。”
元祁眼中寒光凛厉,直逼颖儿,冷冷吐了一个字。
“回禀皇上,这是要从“古真族”说起,当年“古真族”被先帝所灭,跑出来一个公主,而那个公主跑出来后,遇到了当时的大将军苏建英,也就是淑妃娘娘的父亲。苏建英对其一见如故娶为正妻。可她却一心想要杀了皇上为族人报仇,可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抑郁成疾。淑妃娘娘认为这一切都是先帝的错,皇上作为先帝的孩子,自然也难逃罪责,所以她要替母报仇,杀了皇上。偷金龙玉佩,只是为了让苏子岩可以统领万军,攻无不克。”
颖儿歹毒至极地说着,誓要将苏颖雪致于死地的架势。
苏颖雪忍无可忍,冲上前朝颖儿脸上连呼了两巴掌大吼着:
“你这吃里扒外的贱人,本宫打死你,本宫这些年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诬陷本宫,甚至还侮辱本宫已故的父母,还陷害对皇上忠心耿耿本宫的哥哥,你该死……”。
颖儿被打倒在地,可她却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爬起来拉住苏颖雪的裤腿,好心劝说着:
“娘娘,皇上对你不薄啊!夫人已经去世,你就不要再纠结过去了,上次你给皇上下蛊毒时,颖儿便劝过你收手,可你就是不听。不光逼着奴婢偷金龙玉佩,这次竟然再次谋害皇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呢!回头吧!娘娘……”
“你……”
苏颖雪彻底被激怒了,人心险恶她如今真的见识到了,她一脚将颖儿踢到一边,扑上前掐住颖儿的脖子,咬牙说道:
“今天本宫非杀了你不可,你这个贱人,白眼狼。”
“皇……皇上救……救命啊!”
颖儿双眼泛白,拼命挣扎着,断断续续的呼救着。
元祁面寒如霜,锐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直逼苏颖雪厉声呵斥着:
“大胆苏颖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朕的面行凶。”
“那又怎么样?本宫今日一定要让她死。”
此时的苏颖雪完全失去理智,眼见这个颖儿太恶心了,当初对她对原主苏颖雪那般好,原来只是伪装,简直又是一个恶心的白莲花,她总算明白了。
“娘……娘娘以为杀……杀了妾身,你便可以活吗?你给皇上下蛊毒,如今见皇……皇上命大,你再一次给皇上下毒,皇上同样也不会放过你。妾……妾身今日将真相说出,今生死而无憾了。”
颖儿壮士凌然地断断续续地说道,还真让元祁信以为真,他恨苏颖雪屡次害他,他恨苏颖雪对逍遥王元铭温柔,却独独对他恨之入骨。愤怒焚烧了理智,他相信了颖儿的话。
“来人,苏颖雪涉嫌多次毒害朕,罪大恶极,重打三十大板,打入死牢,着刑部写好文书,让其签字画押。”
元祁一声厉喝,冯川带着禁军,率先闯了进来,一左一右将苏颖雪从颖儿身上拉开,向外拖去。
苏颖雪连求饶都懒得再求,没有人相信她,求也白求,只是徒增笑柄罢了!
颖儿得到自由,大口喘息着,心想一切都结束了。
外面棍棒交加,元祁心烦意燥,逍遥王元铭在外面拼命替苏颖雪求情,元祁更加烦闷,他喊了一声:
“刘文。”
刘文来到元祁身边,元祁耳语一番,刘文走了出去,尖声尖气地说道:
“传皇上口谕,从现在开始,逍遥王每多说一个字,淑妃娘娘便多加十棍。”
口谕传完,一切便安静了,除了棍棒交加的声音,便是苏颖雪的惨叫声。
直到苏颖雪被拖进了死牢,逍遥王被皇上元祁下令赶出宫外。元祁才虚弱地躺在沐凌蝶为他编织的温柔乡里,自言自语地说着:
“朕其实并不那么讨厌她的,她为什就容不下朕?过去的事,朕又能改变什么呢?她难道对朕真的一点感情没有吗?朕就那般让人讨厌吗?”
“皇上,这说的什么话?皇上高大英俊,又是万民之主,谁会讨厌皇上呢?若有人讨厌皇上,必然是因为她居心叵测,皇上千万别怀疑自己,要不臣妾可会不高兴的。皇上怀疑自己,便是怀疑臣妾的眼光。若皇上是讨厌的人,臣妾又怎么会被皇上迷的神魂颠倒呢!”
沐凌蝶嘤咛的魅惑之音,对元祁很是受用,元祁的温热的指腹,划过沐凌蝶妩媚的脸庞,落到沐凌蝶如同玫瑰般的红唇上,说道:
“朕就喜欢你这张小嘴,真会说话,总能说朕喜欢听的话,朕对你越发着迷起来了,比那个苏颖雪强百倍。”
因为对苏颖雪的失望,他的内心急需要一个人来慰藉,而沐凌蝶便是最好的人选。
“讨厌,皇上怎么能拿臣妾与那谋逆的苏颖雪相提并论呢!臣妾不依。”
沐凌蝶依偎在元祁怀里,撒娇着。
元祁将沐凌蝶揽的更加紧实说道:
“快了,等苏颖雪认了罪,也许朕的后宫,便安静了,再也没有人可以与爱妃争宠了。”
说到这里,元祁悠悠叹了口气,复又接着有些孤独地说道:
“也许她从来不屑争宠,朕在她的眼里,恐怕连陌生人也不算,只是仇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