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樱雪刚刚点头同意之时,老道突然大叫一声:
“让开,让开,贫道的罗盘感受到了妖气,大家退后一些,莫要被妖怪给害了。”
众人一听,一脸惊恐,纷纷退后,给老道让出了一条路,苏樱雪与元祁对视一眼,相视冷笑。
因为俩人同样不相信鬼神之说,但却识相地退立俩边,想看老道想要干什么?
只见老道走到康子房间开始念念有词,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立刻显形……”将一张张所谓的符咒,贴了满满一墙,更将一张符咒,贴在了康子脸上。
康子气的一把拽了下来,用虚弱的声音,指着老道破口大骂:
“妖……妖道,快……快滚……滚出去,我……我是患病,不是妖邪附身,滚……滚……”
李老头一听自己的儿子咒骂“活神仙”,这还了得?若把“活神仙”给气跑了,还如何给他降妖,急忙上前劝慰着:
“康子听话,赶紧向大师道歉,别惹大师生气,待大师将附身在你身上的妖除了,你的病便好了,乖……”
“父……父亲,快……快赶他走,他……他是个大骗子,大骗子。”
康子无力地嘶吼着。
李老头有些尴尬地望了一眼“活神仙,”急忙双手合十道歉道:
“大师,你千万不要与我儿康子他一般见识,他是头脑发热,所以……”
李老头话还没有说完,却听那个老道说道:
“老人家不用道歉,贫道明白,其实他说的这些话,不是出自真心,是妖怪作祟。妖怪是见贫道来了,害怕,想借你儿子的口,赶贫道离开。”
说到这里,老道指了指康子额头,对李老头接着说道:
“老人家,你看你儿子印堂发黑,头顶盘着团团黑紫之气,这就是妖气,所以你不用内疚。”
“啊?”
李老头一听,吓的脸都白了,小心翼翼地朝着自己儿子看了两眼,发现并没有看到特别之处,不由疑惑地询问着:
“有吗?为何老朽看不见?莫不是老朽两眼昏花,所以看不清?”
说到这里,李老头使劲揉了揉自己眼睛,往前凑了凑,依旧什么也看不出来。
“哈哈……”
康子发出一声讽刺大笑,强撑身子,指着老道说道:
“他根本就是一个大骗子。”
老道一听,眼中寒光一闪,接着一拍自己的脑门说道:
“唉呀!贫道忘记了,老人家乃是肉眼凡胎,根本看不见。”
说完,双手捏着一张符咒喊了一声: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无处遁形。”
接着一把贴到了康子脸上,大叫着:
“徒儿,拿我的困仙锁来,捆住他,莫要让妖怪跑了。”
众人一脸狐疑,只见院落里,从天而降一个道童,也是仙风道骨的样子,拿着一条锁链毕恭毕敬地说着:
“师傅,锁链来了。”
老道微微额首,转头对李老头说道:
“老人家,有劳你与贫道的徒儿一起,将这困仙锁,锁在你儿子身上,待贫道布好法阵,便来降妖。”
康子一听要把锁链,锁在他身上,吓的发黄的脸,透着白,惊恐大叫:
“别……别锁我,我……我身上没有妖,我是生了怪病,父……父亲救我……”
康子的求救声,让老道阴狠的眸光里多了一丝异色,只见他手指康子喝道:
“大胆妖精,休借这小子的口,撵贫道走,贫道不会上你的当,老人家也不会。”
说完,沉声喝道:
“老人家,还等什么,还不赶紧的,要让这妖逃了,待贫道走了,它还会回来的,到时候,你儿必然没命。”
一听康子有生命危险,李老头含泪将锁链,亲手套在康子身上,颤抖的声音说道:
“康子,听话,听大师的,他会医好你的。你再忍耐一下。”
“不……不……呜呜……”
康子本就虚弱,如今却被自己的父亲与妖道的徒儿,绑的结结实实,他绝望地落了泪。
“快些锁门,待贫道布置好抓妖法阵,整理好法器,再来降妖,必能将其一招拿下。”
老道说完,走出房间,李老人一步三回头,含泪将门锁了起来。
不是他狠心,只有抓住妖怪,康子才能好好活着,李老头心里愚蠢地想着。
看着紧闭的房门,康子眼角流出了泪水,使劲地往自己的舌头上咬去,既然他的病治不好,他活着只会给他的父亲添麻烦,让他父亲将银子,花在这些骗子的身上,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荒唐,荒唐,我堂堂大周王朝的百姓,竟然如此愚昧。还有李老头,他是傻子吗?哪里有老子绑儿子的?待朕回宫,定然昭告天下,谁再敢相信这鬼神之说,定斩不饶。”
待众人随老道出去,到了院落里,元祁气愤地说着。
苏樱雪却二话没说,浓密的卷睫毛忽闪了一下,嘴角微翘,从头上掏出一支发簪,插进了锁扣,轻轻晃动了一下,门锁“咔”的一声开了。
元祁膛目结舌,用手指着苏樱雪,又指了指门锁询问着:
“你……你……你,竟然会做如此偷鸡摸狗之事,你这大家闺秀怎么当的?你……”
“什么偷鸡摸狗,本小姐是去救人,又不偷,又不抢,刚刚康子反对,可见他也不相信鬼神之说,如今被他老爹用锁链绑着,必将绝望。我是怕他想不开,想进去安慰他一下,皇上若觉得这种事丢人,便在外面把门好了。”
苏樱雪满不在乎地压低声音说着。
元祁一双俊脸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他指了指自己,同样低声说道:
“你让朕给你把门,你进去再扒人家衣服?朕不干,朕怕你欺负人家,要进去看着你”。
“喂!喂!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欺负人家?好像我会强上人家似的,你当我苏樱雪是什么人?流氓吗?”
苏樱雪面露不满,咬牙说着。
“那谁知道?昨晚你不是还强上朕了吗?”
元祁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薄厚适中的红唇荡漾着调侃的笑容,他发现与她斗嘴的感觉,贸是不错。
苏樱雪想着今天早上,她跨坐在元祁身上的一幕,想着元祁吻她的情景,瞬间羞红了脸庞说道:
“无耻。”
说完,一拉房门闪了进去,房间了康子正在使劲地咬着舌尖,因为身子虚弱,又吃不进饭去的原因,他浑身乏力,所以才迟迟没有成功。
听到门响,康子转头望向苏樱雪和元祁有些诧异,片刻之后虚弱地询问着:
“你……你们来……来干什么?”
“看看你有没有想不开,自杀。”
元祁直白,不待苏樱雪说话,便冷冷直言说道。
康子一听,有些尴尬,急忙松开了咬住的舌尖。
苏樱雪狠瞪一眼元祁,走上前,用刚刚那个发簪,打开了康子身上的锁链说道:
“别怕,我们同你一样不相信鬼神之说,你是得了病,不是被妖邪附身。”
康子诧异地望着苏樱雪,这个女人真的好厉害,不但能够查出他的病情,还能用一根发簪打开他身上的锁链,简直神人也。如同天使一般。
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宁愿相信眼前这个女人能治好他的病,他也不相信老道。
就在康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门外传来了李老头的声音:
“咦?这就奇怪了,刚刚我记得已经锁上门了?怎么又开了?莫不是被妖怪打开了?不行我得赶紧锁上。”
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门落了锁,苏樱雪与元祁面面相觑,元祁冷言:
“看来,我们是出不去了。”
“既然出不去,便做些事吧!”
苏樱雪如繁星闪烁的眼眸里,泛着自信满满的光芒,掏出了银针。
“你想干什么?”
元祁眉头紧皱,他有种预感,这女人又要扒人家衣服。
果然,只见苏樱雪绯唇轻扬冷冷说着:
“你若看不惯,便转过身去。”
然而令苏樱雪意外的是,元祁这次非但没有生气,还主动询问着:
“怎么做?”
“呃?”
“将他翻过来,我要给他针灸。”
苏樱雪惊讶,犹豫片刻说着。
“好。”
元祁嘴唇轻启说着,然后向康子走去。
“你……你们要干嘛?”
康子见元祁的脸阴沉可怕,结巴询问着。
元祁二话没说,一点不温柔地将康子给掀翻了过去,在康子还没反应过来时,只见元祁解下自己的腰带系在了康子眼睛上。
“救……救命。”
康子眼睛看不见,拼命挣扎,可他的力气太小,挣脱不了元祁强有力的桎梏。
苏樱雪俏眉紧皱,可她知道元祁已经做了退步,于是安抚着:
“康子,别动,我们是救你,给你做针灸。待做完了,你便会感觉轻松一些,相信我。”
听到苏樱雪温柔的声音,康子不再挣扎,趴在床上没有动,只感觉后背一凉,身上的衣服被掀开,想起昨晚苏樱雪让他掀衣服的场景,康子发黄的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苏樱雪见康子老实了,急忙用银针扎向了康子的脾俞、阳陵泉、太冲、至阳,急黄加大椎、胆俞、涌泉等穴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傍晚时分听到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元祁与苏樱雪对视一眼,一起钻到了床底下。
“咦?怎么回事?康子,谁解开了你身上的绳索?”
李老头一进来便看到,自己儿子身上少了绳索,便好奇地询问着。
经过苏樱雪针灸已经有了一点点力气的康子,面对迷信的父亲,没好气地说道:
“被妖怪解开的。”
众人哗然,片刻之后,只听康子指着老道大骂:
“滚,妖道,快滚,我是生病了,不是中了邪……”
声音戛然而止,显然康子是被人掩住了口鼻。
片刻之后,只听妖道嘴里念念有词,接着听见房间一阵欢呼:
“哇!好厉害,他的手竟然能够着火,不亏是“活神仙”。”
“虚,别说话,别让妖怪跑了。”
话音刚落,房间立刻噤若寒蝉,大约有一柱香的时间,只听一阵人仰马翻:
“啊……妖怪啊……”
“快些闪开,追……”。
接着听到村民们的谈讨声:
“原来康子是被蛇妖附体了。”
“原来世间真有妖怪。”
……
苏樱雪与元祁面面相觑,一脸茫然,直到房间没有了动静,俩人才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只见床上的康子目光呆滞,仿佛真的中了邪一般,一动不动,苏樱雪的手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康子竟然惊恐大叫:
“啊……鬼啊……”
“闭嘴!哪里来的鬼。”
元祁厉声呵斥道。
经元祁一训,康子仿佛恢复了一些神志,指着门外结结巴巴地说着:
“我……我亲眼所见,看……看见他的油灯里,飘出一条小蛇,向门口逃去。”
说到油灯,苏樱雪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以前在电视上看的一个画面。
电视上曾经揭秘过一些障眼法,就是一些江湖骗子让病家取些煤油放入灯中,然后骗子把一根灯草放入油中并点燃,灯烟袅袅升起,一条烟蛇摇摇摆摆,最后变成一缕青烟飘走。
只是到底是不是,需要验证。
就在苏樱雪胡思乱想的时候,院落里再次传来一阵惊呼声:
“哇!那只蛇妖,竟然附体到了这匹马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许是人们惊天动地的喊声,惊动了苏樱雪他们的马匹“闪电”,“闪电”扬天长啸一声。
“不会吧!这老道打算打我们的“闪电”主意”?”
苏樱雪惊呼一声,撒腿就向外跑去。
元祁眼中寒光一闪,杀机尽显,心中暗道,若这个老道敢打他们的主意,他必不会饶他。
院落里,苏樱雪见那个老道,对着她们的马,又是吹火,又是念经,惹得“闪电”在那棵树那里转来转去,惊吓的不断嚎叫着,心中甚是不悦,那可是她哥哥苏子岩送给她宝马,苏樱雪心里那个心痛,俏眉一挑,冷言喝道: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