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音,你以后要怎么办呀?”
“看看吧,如果不方便,就搬出来。我还得看会儿书,先去洗澡了。”
“呃。”
安音回到东阁门口,抬头,看向秦戬的房间窗口。
没有灯。
安音自嘲一笑。
安音轻咬了咬唇,他现在应被锁在地窖,自然不会在东阁。
“安音!”
安音回头,才注意到站在屋檐下的吴铃,“铃姐,还没有休息呀?”
“安音,知道三少爷发病了吧?”
“嗯,知道。”
“那你知道不知道暮嘉音小|姐来了?”
“回来的路上听说了。她已经住进东阁了吗?”
“嗯,老爷子让我给她收拾了房间。”
安音抬头,楼上一盏灯都没有,不知道暮嘉音住哪个房间。
“没在主楼。”秦戬洁癖,没有秦戬开口,就算老爷子让暮嘉音住进东阁,她也不敢把暮嘉音往主楼安排。
安音略松了口气。
吴铃今天见到暮嘉音,虽然暮嘉音一来就向她示好。
但凭着她阅人的经历,这个暮嘉音不是心思单纯的人。
而安音又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她怕安音懵懵懂懂地撞上暮嘉音,白白吃亏,所以特意等在这里,叮嘱安音。
“暮小|姐去地窖了,今晚应该不会回来。”
安音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抽了一鞭子,痛得透不过气。
“安音,你没事吧?”
“没事。”
“你脸色很差。”
“我有点累。”
“那赶紧回屋休息吧。”
“嗯,我进去了。”
“去吧。”
安音回房间洗完澡出来,站到窗边,望向地窖的方向。
他和暮嘉音过了今晚,应该很快结婚了吧。
念头一过,安音心里一阵一阵地抽痛。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加上他和暮家有婚约。
和他一起的时候,她怕他,排斥他。
心里一直有着坚定的信念,她和他即便|做|过了,但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关系,早晚都会各走各的。
但一想到他和他的未婚妻一起了,心里又极不是滋味。
好痛——
肩膀上被秦戬咬的位置,突然一下一下地跳动。
安音单手按住自己的肩膀。
伤口早就愈合,看不出一点疤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会这么痛。
地窖里的灯光透不出来,那一块地方完全笼罩地夜色之中,一片暗沉,就如同她此时的心。
安音离开窗口,拿出书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干||脆躺倒在||床||上,看着从当铺拿回来的木珠子,怔怔出神。
这颗木珠是她的吗?
如果不是她的,为什么上面会和她同样的味道?
妈妈当掉了这颗珠子,把当票保留了十七年。
在妈妈心目中,这颗珠子一定很重要。
她做过的那个梦,是真的吗?
那个掉到树坑里的孩子,是她吗?
叫着她宝贝的女人,是妈妈吗?
可是她在那个女人身上闻到的味道,在妈妈身上却从来没有闻到过。
是不是妈妈也和她一样,要在特定的时候,才会有香味?
安音儿时和母亲一起的记忆,只有三年。
记忆中的三年,没有一次,闻到过那好闻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