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爷子去到容贞的房间,容贞坐窗边,怔怔地看着窗外,仿佛对什么事都无知无觉。
容老爷子走上前,“难道在你心里,除了暮世良,什么都不值一提吗?”
容贞没有反应。
容老爷子又道:“你知道不知道安音已经失踪大半年了,一点消息没有,都不知道是生是死。两个孩子,在你心里,难道就比不上那个男人一点?”
容贞眼里慢慢凝上了泪,却仍然一句话不说。
容老爷子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的手机,调出来安音和容浔的照片。
一个没有消息,一个不能有消息。
两个孩子,他都盼着有消息,又害怕有消息。
在计划没有完成以前,容浔有了消息,就是死讯!
而安音,生死未卜,谁知道传来的是找到她的喜讯,还是死讯……
王阿姨敲了敲门:“老爷子,暮瑾言来了。”
容老爷子神色一轻,如今只有暮瑾言来和他下下棋,能让他心里舒服一点。
起身走出房间,不见暮瑾言,“人呢?”
王阿姨道:“在院子里,他说今天天气好,不如在院子里透透气。”
“也好。”容老爷子抱着棋盘开门下楼。
小院里一张轮椅,轮椅上的年轻男子清隽俊秀,他微抬着头,看着坐在窗边的容贞,心里有些酸楚。
他一直希望母亲拖脱暮家,可是人是出来了,心却丢下了。
暮瑾言听见下楼的脚步声,收拾糟糕的心情,平静看向楼梯口,等容老爷子现身,便微微一笑,神情和煦。
容老爷子摆好棋盘,吩咐王阿姨炒几个小菜,留暮瑾言宵夜。
棋下到一半,容老爷子问道:“你难道要一直让生意亏下去?”
暮瑾言笑了一下,下了一子:“钱呗,身外物,该用的时候就得用,亏的是地方,也就用对地方。老爷子,到您了。”
容老爷子抬头看着面前年轻人,他一辈子从来没有看走过眼,却从来没有看懂过暮瑾言。
暮瑾言故意让生意亏损,他实在想不明白暮瑾言到底要做什么。
“你这样来陪我老头子下棋,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容老爷子说的含蓄,但暮瑾言知道容老爷子指的是暮世昌。
暮瑾言轻笑了一下,道:“即便有人看不得,也只会认为我左右逢源。不过,老爷子现在凉的很,我来也沾不上什么光。”
容老爷子好笑又好气,“感情你是来看我老头子笑话的。”
暮瑾言:“来陪您下棋的。”
容老爷子:“行,我们下棋。”
过了一会儿,暮瑾言重新开口,“安音有消息了吗?”
容老爷子手一顿,轻叹了口气。
暮瑾言识趣的不再问,但心里却如刀割一般难受。
虽然杨姨说,有事会联系他。
没联系他,就说明没事。
但他最近心里慌得很,总觉得有事。
偏偏联系不上杨姨,急得上火,却也不能怎么样。
这半年来,悔的肠子都青,早知如此,不如让她呆在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