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人不出现,他也就用不着纠结了。
可是,安音的那一句“诏言找到了。”他硬是愣了半天。
可是意想不到的是,暮世良车祸就死了,诏言在那时上的暮世良的身。
诏言冒充了暮世良,而暮世昌又冒充了变成‘暮世良’的诏言,真是阴差阳错。
但不管怎么阴差阳错,结果是他和安音是同一个父亲,诏言也是他的亲生父亲。
这个结果,并没有让他心里好过,反而让他的心更乱了。
母亲从头到尾都以为她嫁给的是暮世良,如果她知道她实际上嫁的是她恨之入骨的邪物,别说她现在疯了,就算没疯,恐怕也接受不了。
诏言在安音和暮瑾言进书房的时候,就转过身站了起来,他看见安音紧绷的小脸,暗吸了口气,没有说什么,便看向他身后的暮瑾言。
对上暮瑾言看来的目光,眼底涌上一抹夹杂着愧疚的心痛。
容浔关上书房,走过暮瑾言身边的时候,转头向暮瑾言看去。
暮瑾言收拾起乱糟糟的心,恢复了平时的冷静,走了过去,没有再看诏言,而是恭恭敬敬的叫了声,“老爷子。”
容老爷子每次看见暮瑾言都有一种心痛的感觉,“来了就都坐下吧。”
暮瑾言点了下头,和安音一起走向另一张长沙发上,容浔则坐到了一边的书桌后。
诏言坐下后,仍然一直看着暮瑾言。
容老爷子介绍道:“你是安音从基地救出来的,我也就不用介绍了。这位……”容老爷子指向暮瑾言,“他叫暮瑾言。”
说完,又指指诏言,对暮瑾言道:“你应该知道他是谁了。”
暮瑾言看向诏言的时候,只是轻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诏言却叫道:“嘉宁。”
暮瑾言愣了一下,在场的其他人也惊讶地一起看向诏言。
暮瑾言的身份并没有对外公开,他们不知道诏言是怎么知道暮瑾言是暮嘉宁的。
暮瑾言薄唇慢慢地抿紧,紧盯着诏言,蹙起了眉头。
诏言道:“嘉宁,我知道你从小到大吃了很多很苦,受了很多罪,甚至……”
暮瑾言这二十几年,每一天都活在地狱,受的苦已经算不清了。
不过,一直这么活过来,他对自己受的那些折磨,已经不在意了,久而久之,那些生不如死的经历,也就成了他心里一道又一道的疤,不碰也不会痛,他不会对人说,而别人怕触及他的伤,也不会提。
不管是知道诏言是他的父亲之前还是之后,他都补脑过各种和诏言见面的画面,唯独没想到诏言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的一句。
被各种痛折磨的已经麻木的心竟涌上一抹难言的酸楚。
但他早已经习惯了不动声色,即便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乱麻,脸上却仍然平静的没有表情,“不过是人生的一点波折,算不上苦。我叫暮瑾言,不是叫暮嘉宁。”
诏言叹气,“嘉宁……我都看见了。”
“看见了?看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