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瑾言别墅。
诏言和暮世霖坐在客厅沙发上。
暮世霖诉说着诏言被囚禁这些年的种种遭遇。
暮瑾言虽然也在客厅里,却不远不近地避在一边窗下,拿着一本书在看,并不参与二人的谈话。
诏言从安音的话中可以感觉到诏言出事以后,受了很大的罪,却没想到他们竟是落到基地那种地方。
更没想到暮世霖变成这样,是为了救诏言,在基地被取走了一个肾。
一旁的暮瑾言眼圈微微的红了。
都是已经过去了的事,而且还都是他亲眼目睹的事,但听二叔再次提起,心里仍然难受的不能言喻。
暮世霖说的轻描淡写,但诏言在暮世昌手下苟活了二十几年,对暮世昌的残忍再清楚不过。
暮世霖和暮瑾言经历了这么多,要多委屈求全才能活下来。
安音对他说的那些话,真是轻的。
诏言听完,怔怔的,半天都回不过神。
“哥,都过去了,只等抓到暮世昌,把他送上法庭,我们一家人就能好好的在一起了。”
“世霖,对不起,我不是你哥。”
“你不是我哥,能是谁呀,哥,你别这样。”
“我真不是你哥,你哥早死了,我只过借了他的身体,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把你们害成这样。”
“哥,你别这样说……”
“不错,确实是你的错。”一直安静坐在窗下的暮瑾言突然开口。
“瑾言,你胡说什么?”暮世霖皱眉,连指责暮瑾言,都觉得心痛。
暮瑾言放下手里的书,“如果当年,他不投机取巧,上了暮世良的身,随便用个什么身体,去认识我妈,陪伴我妈,即便那时我妈不会喜欢上他,但只要下得了心,精诚所至,金为石开,他和我妈也不会是现在的情形,而暮世昌也找不到他头上。”
诏言羞愧的低下头。
暮瑾言向来孝顺,对长辈更是尊敬,暮世霖没想到暮瑾言会对他的亲生父亲说这样的话,见诏言难受的眼里全是泪,有些着急,“瑾言,你怎么说话的。”
这些年,暮世霖一想到暮瑾言受的那些罪,以及做的那些事,就心痛的要命,对他更是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
但他怕暮瑾言把好不容易见到的兄长给激走了,只得忍着心痛压制暮瑾言。
暮瑾言看了二叔一眼,不再说话。
如果说,这辈子,他觉得亏欠谁的话,那么那个人只能是他二叔。
即便心里再多的委屈,他都不忍让二叔难受,微低下头,不再说话,眼框却一片滚烫。
“世霖,他说的对。”诏言开口。
“哥,瑾言这孩子向来懂事,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你别往心里去。”
诏言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道:“他说的没有错,当年,如果我不是为了让容贞尽快开心起来,而投机取巧,直接上了暮世良的身,也不会让事情变成这样。”
暮瑾言已经告诉了暮世霖,现在的‘暮世良’实际上是诏言,而不是真正的暮世良,真正的暮世良早死在当年的事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