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不知过了多久。
冗长的梦境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旋涡,深深地包裹住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些年的困境,她是如何被秦淑然一干人等欺骗,被他们利用。成为一具无法反抗的实验体。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回到毕业那天,她乖乖的留在顾君临的身边,在当地的大学读书,如所有普通的学生那般,拥有最美好的青春时光。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后悔二字。
秦嫣然好恨,她选择了错误的男人,错误的爱情。错误的学校,走了一条完全错误的道路,被苏玉华和秦淑然算计,导致她那几年的实验室生活,悲惨又痛心。
一切无法重来。
秦嫣然的心中百感交集,过去的种种历历在目。好似一股海浪席卷而来,充斥着她的脑神经,让她快要崩溃,临近窒息。
"£¥£号?"一个熟悉的嗓音传入耳畔,很轻微。
秦嫣然机械地转动眼珠,定睛一看,原来是褚雪松,他依旧穿着一袭黑色的风衣,戴着黑色的贝雷帽。
"你怎么样了?"
褚雪松弯下腰,满眼担心,他仔细的观察着秦嫣然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蛋。
秦嫣然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
"我想起来了过去的一切……现在很累……"
褚雪松愣了下。睨向桌案上瓶瓶罐罐的药水,他心里怒骂道这个该死的王文木,一定是没忍住,对£¥£动手了!
但是,£¥£能恢复记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褚雪松柔声安慰道。
"早晚要想起来,那些都是属于你的履历,都是丰富的经验和教训。就算是失忆了,记不得了,你也未必会得到快乐和安心。"
秦嫣然轻轻转动眸子,不禁自言自语道。
"当初离开这儿的时候,遍体鳞伤,没有勇气去正视过去,对未来又一片茫然。
现在想来,能熬到现在这一刻。真的很不容易。有家人的功劳,有我自己的坚韧不拔,还有你的帮助。"
褚雪松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心疼。他凝视着秦嫣然纤细莹润的四肢,身体的线条精致柔美,小脸色泽鲜艳犹如花瓣。
不知为何。褚雪松感觉他的血管在沸腾,浓烈的暗红色冲击着他的眼睛,他有一种紧紧抱住眼前的人儿,融化成为一体的怪异感觉。
从小在非威廉基地长大,褚雪松只懂得嗜血斩杀,不懂男女情长。
"嫣然,你这一睡,足足昏迷了九天的时间。"
褚雪松甩了甩额前的碎发,把脑袋里奇奇怪怪的念头全部打消。
秦嫣然清亮的眸子略显惊诧。
"这么快?怪不得我感觉反反复复一直在做梦。极有可能是王文木的药效有问题,听说是他新研发出来的制剂。"
"新产品,必然是有很多未知的副作用。"褚雪松表示赞同。
他抬起手轻轻的摸了摸秦嫣然的额头。不热,便松口气。
"还好,你平安的醒过来,不发烧就没什么大问题。
这个时间段,王文木和李海叶他们所有工作人员,都被大头目叫去顶层开会。我不用参加那种场合。就偷偷过来看看你的情况。"
秦嫣然动下胳膊,躺了这么久,四肢都开始僵硬。
"为什么要开会?发生大事件?"
秦嫣然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好奇的看向男人。
褚雪松挑了挑英眉,嗓音款曼的答道。
"正是如此,明天就是客人来岛屿的日子,听说这批客人数量很多,大约是上个月的一倍,都是些财大气粗的阔家子弟。"
秦嫣然一听这话。眼睛发亮,她用手腕支撑着疲惫的身体,艰难的坐起来。红唇轻撩,盯着褚雪松的眸光隐隐兴奋,眼睛微微发红。
"明天有游轮?这么说,我有机会离开这儿?"
秦嫣然的脸上洋溢着春日阳光般的喜悦之情,满怀期待的等着答案。
这种可怕的鬼地方,把正常人视为垃圾的荒岛,秦嫣然一刻都不想多呆下去。
褚雪松轻轻点头,眸子里蕴藏了一丝丝失望。秦嫣然这一走,怕是永远都不可能回来。
他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吧……
"太好了!"秦嫣然高兴地热泪盈眶,若不是身子骨虚弱,她早就乐得原地跳起来。
褚雪松不忍心说挽留的话。他不能留下秦嫣然在这里受苦受难。
他深情款款的目光停留在秦嫣然的脸颊上,久久不移开视线,片刻。才勾起唇角,夹杂着几分愁绪和不舍。
"明天我会亲自来接你。"
"需要我准备什么吗?"秦嫣然白皙精致的脸蛋露出璀璨的笑颜。
"你只要不受伤就好。"
褚雪松说着,忍不住抬起修长苍白的右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秦嫣然的唇角。
秦嫣然愣住,冰凉如玉的触感,顺着嘴巴浑身蔓延开来,带着炙热滚烫的气息,仿佛在试探,想要索取更多。
"我以后要如何称呼你?"
褚雪松的声音带着几分低低的沉迷。
"秦嫣然。"
她一字一字清晰的从嘴巴里吐出,身体忍不住微微向后退缩。
褚雪松没有察觉到秦嫣然的拒绝,喃喃自语的反复着她的名字"秦嫣然……秦嫣然……"
有点着魔般的痴迷,手指滑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温柔的揉捏一下她的耳朵,逐渐地往下,落在她的锁骨间。
褚雪松的力度不轻不重,女人身上甜甜的气息就像是一道美味的佳肴,吸引着他想一口一口吃掉。
"恩?"秦嫣然被他弄得浑身不自在,从鼻子里哼出细微的声响。
"我……"
褚雪松忽然开口,雪白的面颊竟然出奇的红了起来,一向是冷酷无情,如地狱中审判别人生死的恶魔修罗,竟会莫名其妙的流露出一丝羞涩。
秦嫣然定睛望着他,不解的眨了眨清眸。
褚雪松似乎是下定极大的决心,喉结滚动,羽睫微垂,眼角的余光盯着秦嫣然胸口若隐若现的美好春光。
他低了头。
"我,我见到过基地的男人和女人,他们进行繁衍后代,偶尔他们会有这种需要,但多数的时间还是以工作为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