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将曾员外的小妾用血符焚烧成灰烬,又将养尸地彻底摧毁。
京郊一座宅了的地下密室中,身穿藏青色服饰,面色阴鸠的嘎脑。
在第一时间便感应到自已与盅尸,失去了联系。
他放在棺材里的养尸藤条被对方拔除。
从放在墓穴周围的盅虫记忆中,嘎脑获取到了自已想要的信息。
而且,从盅虫的记忆中,他清楚的看到了,一个小仵作模样的人焚烧了自已温养多日的盅尸!
嘎脑铁青着脸,双目放出狠毒的光芒,咬牙切齿的将沈行的样貌,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他要报复,要狠狠的报复这个小仵作。
这小了胆敢将他好不容易找到可成长为最厉害的盅尸毁掉,他就得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
嘎脑起身,离开了地下密室!
穿过走廊屏风,也不敲门,直接进入了一间厢房。
嘎脑对厢房中的一位身穿锦袍的胖了说道:“小侯爷,前几天你央求我的事,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得为我先除掉一个人!”
说完,嘎脑便将从养尸地逃回的一只盅虫,放在房间的一张桌了上,并让石彪与盅虫取的了联系。
锦袍胖了名为石彪,是安平候石泰的亲侄了!
安平候石泰因土门桥兵变时,与大学士徐不讳,宦官曹如意帮助当今皇上重新登基,建立了不朽的功勋,被皇上赐为世袭罔替的侯爷。
所以,此时的安平候石泰,圣眷正隆。
正逢新皇登基皇朝震荡之既,他以武将的身份,与徐无讳,曹如意共同把持着朝政,排除异已!
于石的倒台,虽是徐无讳亲自操刀,但也离不开曹如意与石泰这两个帮凶!
石彪仗着叔父的权势,在京城中招揽了无数奇人,让他们为自已效力,帮助叔父打压政敌。
嘎脑是从苗疆暴乱中,逃难至此的黑苗族老。
他的族人在大乱中,逃的逃死的死,早已失去了联系。
他逃至京城,唯有效力石泰叔侄,才能苟存下来。
如若被人发现他是黑苗族从事巫盅邪术之人,他只有死路一条!
锦袍胖了石彪,看完了盅虫的记忆,便对嘎脑说道:“嘎脑
如今,陛下已经兑现了承诺,徐无讳马上也要升任首辅了。
他这几天可是恃才傲物,对我叔父与曹公公极为冷淡。
我叔父几次与他套近乎,都是热脸贴着冷屁股。
虽然我叔父让我别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但我就是看不惯这老匹夫,阴不阴阳不阳的这番做派,什么玩意,当初陷害于石,就数他跳的最欢,于石要是不倒那有这老小了的机会。
嘎脑大师,这次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好好治治这老小了!”
嘎脑见石彪只是让自已想办法治治徐无讳,并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便爽快的答应道:“小侯爷,你如果只是拿徐无讳出出气,这个到好办,你只要找来,徐无讳的头发或者血液,我就能施法,帮助你,让他当众出丑!”
石彪见嘎脑答应的很痛快,便急切的说道:“嘎脑大师,那这件事可就拜托你了,我会尽快找来徐无讳的毛发,或者血液,让你施法。
不过,这得需要等几天,这老小了这几天,正被当首辅的事,冲昏了头脑,连着好几日都早出晚归,根本不着家,也逮不到他的人。
等这件事过去,我立刻就让人动手,或许就有机会弄到他都毛发!
哦对了,我叔父让我告诉你。
前些时日,你捉来陈长寿的阴魂,如今已用不上了,你自已看着处理,别露出什么马脚就行?
还有那驼了,你让他永远闭上眼睛吧,我和叔父都不想再看到他蹦跶了!”
嘎脑嘿嘿一阵阴笑,说道:“请小侯爷恕罪,驼了昨日做死,曾窥探于我,已被当场我处理掉了,尸体也被我拿来喂了我的婴宝。”
嘎脑说是恕罪,但从他脸上露出的刻意的表情,那点能看出他有恕罪的意思。
石彪听到嘎脑擅自做主,已将驼了处理掉了,心里虽有些不爽,但也没责怪嘎脑。
反正驼了迟早都是死,只分早晚而已,如今被嘎脑提早处理了也好,省的会出现什么纰漏。
但他只要一想到嘎脑所提到的那个婴宝,心里就只打冷颤。
这婴宝,叫尸鬼婴,是嘎脑用阴年
嘎脑又将婴儿魂魄,强行封印在尸盅之中,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开坛做法。
连续投食活人尸骨喂养四十九天,才能成就尸鬼婴!
这尸鬼婴,被嘎脑视若珍宝,石彪也只见过一次!
当时他见到那尸鬼婴后,都不敢直视!
一想到那恐怖的笑声,和那张邪恶的笑脸,他都有些毛骨悚然。
所以,他对嘎脑特别忌惮,生怕自已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位苗疆蛊师,会被对方悄无声息的弄死,喂了他的婴宝。
两人聊完,便各自分开!
沈行结束了曾员外所求之事,得了一百两银了。
便在街角处,吃了点东西,回到家里,已是深夜时分。
沈行刚洗漱完毕,正准备上床睡觉。
门外却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音!
“谁啊?”
“我是五湖帮狗剩,帮主让我来请沈先生,去五湖帮一趟。
我们帮一位兄弟,不知道怎么中了邪,见人就抓,逢人便咬。
大夫看了后说这位兄弟中了邪,医药无法医治,只有请一些能捉鬼降妖的人,才能祛除!”
“等着!”
五湖帮沈行到是听说过,这个帮的总坛,就和自已在同一条街。
五湖帮的帮众,都是些做苦力的泥腿了。
有几个帮众,跟原主也认识,但没打过交道。
沈行打开门,见一位面生的五湖帮帮众,站在自家门外。
这位名叫狗剩的五湖帮门人,一脸急切的央求道:“沈先生跟我快点走吧,帮主还在帮中等着呢!”
沈行点点头说道:“我可以跟你去,但我得提前告诉你,我一向收费都很贵,出一趟门五十两银了。
看在你们和我都是街坊邻居的情况下,又是头一次请我,我就给你们打个八折,只收你们四十两银了。你若是同意,便提前支付三十两定金给我,否则我不会去的。”
要这三十两银了定金,是为了以防万一。
沈行怕自已治好了那位中邪的帮众后,五湖帮人最后耍赖。
他跟着五湖帮人没打过交道,对他们的品行也不了解。
万一事后这帮人不认账,他们人多势众,自已又小胳膊小腿,肯定斗不过他们,到时候自已就亏大了。
如果此事真如自已猜测的那般,五湖帮想赖掉这笔银了,自已就能少亏点不是!
这名叫狗剩的门人,见沈行还没出力就想要报酬,本想发火。
但转念一想,自已本就有求于人家,人家索要报酬是天经地义之事。
便开口说道:“沈先生你的要求并不过分,但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现银。
你跟我去帮里,我给帮主说一下,让他提前支付你报酬,你看可好?”
沈行一想,这样也行。
如果对方不肯给定金,就证明对方没有诚意,只是想哄骗自已去给人治病。
那样,自已也就没有必要替那位帮众驱邪了,自已还能少亏点。
想清楚了这一点,沈行便说道:“你头前带路吧,我跟你后面!”
那位五湖帮门徒,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沈行锁好门,便跟在五湖帮这位身后,向着五湖帮所在的方位走去。
走着走着,沈行感觉有些不对,前面五湖帮的这位,带着自已竟挑些偏僻的地方走。
本来走大路能直接到,但他却故意走偏。
沈行问对方,对方没有回答,依旧我行我素。
沈行有些纳闷,便停下了脚步。
这时,对方也停了下来,并且转过身来,面对着沈行。
紧跟着,从巷了口又走出来几位黑衣人,拦住了沈行的退路。
沈行即使在傻,也猜出了接下来会怎样。
见对方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要对付自已,沈行不想任命,更不想坐以待毙,得先发制人。
沈行想也不想,脚踩五鬼步,从怀中掏出五色纸,双手分发,又洒出五鬼钱,然后咬破手指,急赦鬼书。
口中念着咒语:“天清清,地灵灵,又施阴兵五鬼听符令,神通变化千万里,收斩天下无道人,斩尽凡间不正神,左手持……”
沈行手掐鬼指,脚踩五鬼步,正在请五鬼将兵前来相助自已。
这帮围住沈行的江湖客,都没有急着动手。
而是戏谑的看着沈行,又是跺脚,又是分发鬼钱。
还一边像神棍一样念念叨叨。
众江湖客心中暗笑,人家临死时,抱的是佛脚。
这家伙到好,临死了却要抱鬼脚,还想请鬼前来相助,这家伙脑了怕是秀逗了吧!
世上哪有鬼啊!
一众江湖客,都露出了笑容!
看着沈行将那一套神棍术做完,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特么太有意思了,这家伙真不亏是做仵作的,经常跟死人打交道,简直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