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武笑道:“你们两个都是一番好意,谁也说服不了谁。我看不如麻烦司狱去给王大叔买一套新衣服,我们就在天牢里找一个干净点的地方把酒言欢。等王大叔换了衣服,我们也酒足饭饱,再一起高高兴兴地去侯爵府,岂不两全其美?”
王源不忍拂了萧毅的美意,于是说道:“好,就依韩武小友!”
萧毅想了想,对司狱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司狱巴不得能和忠勇候攀上关系,哪里会嫌麻烦。他笑容满面地说道:“不麻烦,不麻烦。能为三位效劳,是下官的荣幸。”
司狱说完,连忙引着三人到了自已当值的房间。等到三人坐下,司狱就叫人送来了酒菜,然后兴冲冲的给王源买衣服去了。几杯酒下肚,王源苍白的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萧毅、韩武因为内力深厚,因此神态如常。王源看了看萧毅,又看了看韩武,笑呵呵地说道:“你们还记得那次在岳麓山醉酒的事情吗?”
萧毅含笑点了点头,韩武却大声说道:“当然记得,永世不忘!”
王源笑道:“那时你们年少,喝不了多少就醉了。现在你们如日中天,就算是我醉得稀里糊涂,你们也醉不了啊!”
萧毅说道:“王大叔尽管喝,你就算醉了,依然是我们心中的英雄!”
王源哈哈大笑:“英雄……王源哪里敢当这两个字。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但求无愧于心,快意人生罢了!这是我们三人第二次在一起喝酒吧?”
韩武说道:“这是第三次。第一次是在岳麓山,第二次是在唐王府……”
“对、对、对,我们在唐王府赶跑“厉鬼”以后也喝过一次!”王源笑道。
萧毅一边想着往事一边笑着说道:“人要是贪婪起来,比厉鬼更可怕。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人后来在我们去长沙府的路上抢走了小武的西岳朝圣图!”
韩武端着酒杯笑道:“可不是嘛!那幅画也值不了几个钱,他却非要抢了去……”
韩武的话嘎然而止,只是望着手中的酒杯独自出神。萧毅看韩武神情有异,连忙问道:“小武,你怎么了?”
韩武答道:“
“在哪里?”萧毅、王源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在天台山!当时我就觉得似乎见过他。现在才想起,他就是那个抢西岳朝圣图的人!”韩武说道。
萧毅、王源忙问其故,韩武于是把在天台山再次遇到紫袍人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二人。
萧毅问道:“你确定他就是那个抢走西岳朝圣图的紫袍人?”
“我确定!他的声音,形态、打扮和抢走西岳朝圣图的人一般无二!”韩武答道。
“他抢西岳朝圣图是为了什么?他又为什么要去杀无生道人?”王源似乎在自言自语。
“我也猜不到,这确实太离奇了!”韩武说道。
萧毅仔细想了片刻说道:“紫袍人去杀无生道人也许是有什么恩怨。不过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去抢那幅西岳朝圣图……莫非那幅画里另有玄机?”
“什么玄机?”韩武急忙问道。
萧毅茫然地摇了摇头。王源说道:“我们现在都想不到,但是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韩武喃喃说道:“王大叔说得对!紫袍人既然再次出现了,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三人一边饮酒一边闲谈,说得兴起之处,各自哈哈大笑不止。人生中像今天这样开怀的时日真是太少了,三人不由都有了几分酒意。正在三人谈笑风生之际,司狱已然返转。他把衣物递给王源,笑着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合身,要是不合身,我马上去换。”
王源先把衣物放在身边的长凳上,然后正色说道:“有劳了。连这身皮囊都是虚幻之物,衣服合不合身又有什么关系呢!”
司狱听得一愣,不知道王源的话是什么意思。虽然如此,他还是不断笑着点头,装作自已听懂了。萧毅指着自已身边的空位说道:“辛苦你了,坐下喝杯酒歇歇气。”
司狱连忙说道:“爵爷折煞下官了。能为爵爷效力是下官的荣幸,下官哪里敢和爵爷同坐。”
萧毅说道:“你是主,我们是客,但坐无妨”。
司狱听他这么说,这才斜签着坐在了萧毅身边。萧毅问道:“司狱,王大叔的衣物花了多少银了?”
司狱答道:“区区几两银了,爵爷不必
“你一年的俸禄也没多少,怎能让你破费!”萧毅说道。
司狱笑着说:“爵爷明鉴。下官虽然俸禄银了不多,不过每逢人犯亲眷前来探望时,也能收点孝敬。王县令爱民如了,清正廉洁,下官也是佩服得很。这套衣服就当作是下官的一点心意,还请王县令不要嫌弃。”
王源笑道:“你倒是个实在人!”
司狱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下官不敢在三位面前耍小聪明。”
萧毅沉吟着说道:“你一片真心,本爵也不能让你吃亏……这样吧,等下本爵让府中管家前来结账。衣物、酒菜一共多少银了,你说给他听就是。”
司狱嗫嚅着说道:“爵爷,你这不是打下官的脸么!”
韩武说道:“司狱,你不要误会。我大哥公私分明,不是不领你的情。再者,你的银了哪有他的多!所以,该给的就让他给,不要和他客气!”
韩武说完哈哈大笑。王源也笑着说道:“韩武小友所言极是,你们就不要再争了!”
司狱无奈,只得领命。四人觥筹交错,直喝得一个个满脸通红。萧毅斟满一杯酒,亲自端给司狱说道:“本爵昔日落难,与解大学士都蒙你多方照应。请满饮此杯,以表本爵谢意!”
司狱慌忙站起身来,接过酒说道:“爵爷言重了,下官怎么敢当。”
萧毅并不答话,只是含笑看着司狱。司狱受宠若惊,慌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