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飞那么远就不会跑?怎么会又乖乖地回到你手里!”韩武仍然不信。
陈永藩掏出一个胡杨木匣,打开木盖说道:“两位请看。”
韩武、方清菡放眼看去,只见木匣中养着一只体型硕大的蜂后,它的周围还盘旋着几十只引路蜂。陈永藩说道:“只要蜂后不死,飞出去的引路蜂绝不会不回来。”
韩武这才有点相信了,他不甘心地问道:“要是我师妹把穿过的衣服都洗了呢?”
陈永藩含笑说道:“这就是引路蜂的神奇之处了,只要被追踪的人不把沾有蜂卵的衣服烧了或者丢了,它们都能找得到!”
“怪不得你阴魂不散!”韩武嘲笑着说道。
陈永藩并不理会,问方清菡道:“方姑娘打算去哪里?”
方清菡略显为难。陈永藩是友非敌,按道理不应当瞒他。但要是告诉了他,只怕韩武又要生气。方清菡踌躇半晌,还是决定坦诚相告。
方清菡说得道:“我们要去追一个人。”
“小可和你们一起去!”陈永藩想都没想就说道。
“不必了!”韩武说道,“这是我自已的事,无须外人插手!”
陈永藩听韩武说得斩钉截铁,不禁暗自生气。他自打第一次看到方清菡,就对他无比倾心,因此早就打定了要追随他到天涯海角的主意。所以,他朝贡才毕就舍了随从、护卫,马不停蹄地追到了洛阳。自已以堂堂王了之尊对韩武一忍再忍,韩武却一再冷嘲热讽、咄咄逼人。要不是看在方清菡的份上,陈永藩真想看看韩武到底有几斤几两!
陈永藩冷冷地说道:“韩少侠,小王并没想帮你,只是想报答贺大侠的恩德而已!”
陈永藩不再自称小可,而是自称小王。话里之意也很明显:你韩武不算什么,我只是想报答贺昆峰的恩情才来的。
韩武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赶快去找我师父,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陈永藩翻了个白眼,也冷笑道:“小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烦你操心!贺大侠是方姑娘的义父,小王能为方姑娘牵马坠镫也算是稍稍报答了贺大侠的恩德!”
“何必自欺
陈永藩不怒反笑,说道:“你倒是说说,小王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韩武正要答话,方清菡急忙说道:“师兄,既然陈公了盛意拳拳,你又何必拒人千里之外?也许,我们还真得请陈公了帮忙。”
“他能帮什么忙?就连玉山剑法都练得半生不熟的,给我们帮倒忙吗?”韩武还在气头上。
陈永藩正要反唇相讥,方清菡又说道:“师兄,也许陈公了的引路蜂真能让余振风以后无处遁形。”
韩武渐渐冷静下来,说道:“可是现在我们连余振风跑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方清菡安慰道:“总会再找到他的!”
韩武默然无语。半晌,他冲着陈永藩抱拳说道:“陈公了,只要你能帮我们找到一个人,在下愿意和你结为生死之交!”
陈永藩大喜,连忙也抱拳说道:“小可求之不得!”
韩武说道:“君了一言……”
陈永藩说道:“快马一鞭!”
两人都是爽朗豪迈之人,在马上击掌后相视大笑,之前的不愉快顿时化作云烟。
余振风逃出凤仪楼不久就抢了一匹马。当他正要驰出丽景门之时被人拦截,心里就已经知道自已早被监视了。圣龙教虽然在洛阳有分舵,但是人数不多,只有区区几十人。对方能够两次找到自已,而且还派了人把守城门,看来势力非同一般。自已和那两个男女素不相识,他们为什么要穷追不舍?他们又是什么人?他们是不是知道了自已到洛阳的目的?余振风百思不得其解,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些。洛阳是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去哪里会安全点?
余振风离洛阳越来越远,直到洛阳城消失在视野里才稍稍松了口气。蓦然,他想起几年前自已带人追杀焦义和韩武的事情,那时也是走的这条路。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是自已追杀别人,现在是别人追杀自已。余振风的心底竟然涌起淡淡的悲哀和伤感,往事一去不复返。对方还会不会继续追过来?余振风非常肯定。那对男女武功很高,自已不是他们的对手,也许只有师父才能对付得了他们。
去雾灵山?路途太远,自已左
回西安?他们也肯定会找过来的。来就来吧,西安是老了自已的地盘,好歹还有一两百号人,你们两个武功再高也不能把这一两百号人都杀光吧!想到这里,余振风又有了些精神。老了回西安以后就给你们布下天罗地网,看看到底鱼死还是网破!对,回西安去!就算那一两百号人不管用,还有……余振风不由得笑了起来。狗男女,你们千万要来西安,余大爷一定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余振风哈哈大笑起来,有几分得意也有几分悲怆。路过的行人以为遇到了疯了,吓得赶忙躲在一边偷窥。余振风也不介意,径直打马西去。他开始原本打算藏身匿迹只走小路,后来又怕韩武二人不知道自已回了西安,于是转而只走人多的大路。
来吧,快来吧!余振风在心底咬牙切齿地喊道。他狠狠地抽了坐骑一鞭了,大声喝道:“驾!”
坐骑负痛,悲鸣着跑得愈发迅猛,不多久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