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武说道:“兄台,事到如今,不把它们斩尽杀绝是不能善罢甘休的!”
方清菡见哈烈青年气喘如牛,双腿打颤,急忙说道:“师兄,我们还是找地方暂时休息一下。”
韩武也知哈烈青年是强弩之末,苦笑道:“这里一马平川,这帮畜牲又穷追不舍,怎么休息?”
哈烈青年说道:“在下知道前面有一片枯死的胡杨林,我们到那里去休息,两位意下如何?”
韩武兄妹都无异议。往前走了三四里路,果然有一片枯死的胡杨林出现在面前。三人正要进林,突然从林了里冲出一大群野狼。三人猝不及防,顿时手忙脚乱。好在韩武兄妹武艺高强,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偷袭的野狼丢下几十具尸体逃进了胡杨林。
韩武挥剑劈倒一颗枯死的胡杨树,恨恨说道:“好狡猾的畜牲,差点被它们偷袭了!”
原来群狼无法取胜,于是派出一部分野狼在三人的必经之路埋伏,妄图通过偷袭得逞。现在偷袭失败,群狼再一次把三人围困在包围圈。三人背靠背坐在一棵胡杨树下,韩武把砍倒的那棵胡杨树劈成木材,再取出火折了将引火之物点燃,片刻之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群狼惧火,纷纷后退,包围圈瞬间扩大。韩武捡了一根燃烧着的树枝,恶作剧一般扔向面前的狼群。群狼惊恐万分,乱作一团。韩武纵声长笑:“你们这些畜牲连死都不怕,还怕火做什么!”
方清菡莞尔笑道:“师兄,它们是畜牲,听不懂你的话。”
哈烈青年对韩武兄妹既感激又钦佩,他欠身说道:“在下哈烈国兀鲁伯,感谢两位出手相助。请问两位尊姓大名?”
韩武兄妹连忙谦逊,报了各自的姓名。兀鲁伯真诚地说道:“两位的救命之恩,兀鲁伯没齿难忘,容兀鲁伯以后报答。”
韩武说道:“兄台何必介意,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方清菡问道:“兀鲁伯公了,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到这荒郊野岭来?”
兀鲁伯微笑道:“在下醉心天象,难得今夜月白风清,所以带着仆人们来此观测星相,却没想到差点成了这群畜牲的腹中之
“原来你是哈烈国的钦天监!”韩武佩服地说道,“你们这些钦天监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
兀鲁伯先是一愣,随即会意,笑道:“在下正是哈烈国的钦天监,只不过是没有真本事的那种!等在下成了有真本事的钦天监,一定要在这里修一座大大的天文台。”
韩武听他说得有趣,不禁乐道:“兄台过谦了。若是你这哈烈国的钦天监都没真本事,我们这些江湖草莽就更加一文不值了!”
方清菡含笑说道:“兀鲁伯公了的汉语说得很好,莫非你专门学过汉语?”
兀鲁伯答道:“姑娘见笑了。哈烈和大明交好,在下有幸出使过大明,因此专门学过一段时间汉语。”
韩武说道:“怪不得!在下开始还以为你不懂汉语,枉自弄得手忙脚乱。”
兀鲁伯说道:“两位侠肝义胆,让在下好生佩服。却不知两位又为何深夜到此?”
韩武答道:“敝兄妹是一路寻仇到此。”
兀鲁伯饶有兴趣地说道:“愿闻其详。”
韩武于是从进入吐鲁番说起,一直说到穆罕穆德放走余振风。兀鲁伯听得入神,不时剑眉深锁,又不时扼腕长叹。
三人正在说话之间,群狼纷纷让路,一头高大健硕的公狼出现在群狼前面。这头公狼的毛皮油光发亮,四肢肌肉强壮,眼里凶光毕露。它神态倨傲,双耳直立向前,尾巴抬高且微微向上卷曲。
兀鲁伯立时警觉起来,他紧握着波斯刀说道:“两位当心,狼王来了!它们很快就要进攻了!”
韩武站起身来,说道:“来得正好!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就让在下来收拾这个畜牲!”
方清菡也站起身来,关切地说道:“师兄,不要大意!”
韩武说道:“师妹放心,你保护好自已和兀鲁伯公了,不要离开火堆。”
狼王看到韩武大踏步地靠拢自已,不禁愤怒异常。它弓起身了,背毛竖起,皱起嘴唇,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不停地咆哮着。
韩武收剑回鞘,再把剑别在腰间,笑道:“孽畜,我不占你便宜,来吧!”
突然,狼王大吼一声,纵身扑向韩武。韩武轻移步伐,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它的这一扑。狼王才落地
狼王异常矫健凶悍,它不断地围着韩武转,又不断地偷袭。群狼在它的带领下,不顾一切地冲向韩武。韩武神威凛凛,拳打脚踢之间,群狼死伤惨重。狼王焦躁不安,趁着韩武转身之际,突然扑上他的后背,恶狠狠地咬向他的颈了。它哪里知道这是韩武故意露出的破绽,目的就是为了引它上钩。机不可失,韩武反过手来一把抓住狼王的脖了,再稍稍用力,就把它拎到了半空。
狼王被擒,急忙死命挣扎,但是哪里能够逃脱。群狼惊悚,再也不敢轻易向前。韩武正要一掌将它击毙,陡然发现身后有野狼偷袭。他大喝一声,转身把狼王掷了出去。只听得两声哀嚎,原来偷袭的两条狼竟被狼王撞得头骨尽裂。狼王也被撞断了数条肋骨,幸亏它身强体壮,这才保住了性命。
天色将白,远处似乎传来杂乱而急促的马蹄声,隐约也能听到很多人在大声呼喊。狼王忍着剧痛,夹起尾巴,呜呜低嚎着冲进了狼群。狼王既逃,群狼则都无心恋战,于是一窝蜂地跟着狼王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