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安疏说自已是剧组里的工作人员, 其实也没说谎,因为他回国这一趟,本来就是要为许你星辰剧组唱主题曲的, 这是他老妈胡女士千叮咛万嘱咐的事。
——虽然远在国外, 但谢家一直很关心安疏的现状,安家小姐进娱乐圈演的第一部戏,他们其他的忙帮不住, 可以帮忙打打名气。
谢君宁的粉丝流量高,让他去唱主题曲,会吸引大量观众去关注这部剧。
哦,别问为什?么?原剧情里没有这一出,因为原剧情里没有谢君宁, 自然也就没有因为他而造成的蝴蝶效应。
事实上如果不是世界法则暂时收去了他的记忆, 他造成的影响绝对不止这么?一点。
被安疏误会成了剧组群演, 谢君宁并不着急,所谓包养, 倒是他接近安疏的最好理由——反正他又没撒谎, 是安疏自已误会了,这可不怪他。
而且他知道, 只要不涉及很重要严肃的问题, 在促进感情上撒点有心机的小谎, 安疏不会真的生气,到时候哄哄就好了。
他给助理时茂发了条消息:到家了没?
时茂立即回:到了老板。
谢君宁是下午四点下飞机,五点多赶去了杀青宴,助理带着他的行李去了谢家老宅了,之后按他的吩咐先回家了。
谢君宁打字:找个私家侦探扒娱乐圈那个西门桦的黑料,我要真材实料的, 尽快。另外,找人看着安家的余刚,有什?么?动静都告诉我。
时茂:明白老板。
谢君宁:后天去公司录歌,这两天我没有行程,你暂时不用跟着我。
时茂虽然好奇谢君宁想要干什么?,但金牌助理的素养让他没有多问,只是应下:好的!
吩咐完助理,他又退出去给远在海外的胡女士发了个消息报平安,做完这些,谢君宁看了眼时间,见现在已经快八点了,才点进刚刚添加置顶的微信里:
安老师,你在忙吗?
他洗漱完上了床,接到胡女士打过来的跨洋电话,嘱咐他如果碰见了安疏,记得多尽心照顾照顾他,小姑娘他爹不是个好东西,这些年过得恐怕不容易。
要不是安疏和他爸撕破了脸皮,谢家也不会知道安疏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谢君宁漫不经心地应声,心说:他现在可不止是照顾了,直接把人都卖给了安疏。
母了俩聊了一会儿,胡女士又想起来,提了一句:“你爸准备把总公司往国内迁了,再过段时间我们也要回来,你还回国外不?”
谢君宁已经不需要留学了,呆在国外只是跟着谢家一起生活而已,至于唱歌,在哪里唱都是唱。
他想了想:“那我就不回国外了,反正我的东西都搬回来了。”
胡女士没多想,只说行。
挂了电话已经九点多,谢君宁点进微信,见安疏依旧没回消息,顿了顿,又发了句:别睡太晚了。
谢君宁:晚安。
谢君宁要调查西门桦,安疏也要查。
他接到电话,就近回了安家旗下现在隶属于他的一家娱乐公司处理公司堆积的事务,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敲门声回过神,一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落地窗外灯火阑珊,空旷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安疏揉了揉太阳穴:
“进来。”
“老板,”进门的是助理小沐,他递过来一张U盘,“您参加杀青宴的酒店走廊调出来的监控,您看看。”
“谢先生确实是开席就已经来了的,您出包厢后他也出了门,但是没有其他举动,直接去了卫生间,遇见您应该是巧合。”
“至于西门先生……”小沐犹豫地低下声,“您出来后不久,他就询问侍者?您去了哪里,然后直奔卫生间,在门外徘徊几分钟后,躲在墙角守了快半个小时。”
“酒店经理坦白,我们去取监控之前,西门先生已经找过他们一次,贿赂他们清除这一段监控,但经理留了备份。”
安疏听明白了。
他把玩着手里的钢笔,看着电脑上截取的监控画面,脸上被荧光映出冷白的光,看不出面色喜怒,同往常一样冷静得慑人。
上十秒的沉寂之后,钢笔被“砰”一声摁在桌面上:“查他生平所有事迹,资料三天内给我。”
小沐松了口气,点头:“明白。”
他家老板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总坚持一些奇怪的原则,比如不轻易查探别人的过往,认为这是侵犯他人的隐私,但恰恰是因为这点,最容易被人欺骗。
安疏沉默片刻:“不用了。”
小沐不解:“为什么??”
吃过一次亏不够,还是吃两次吗?
“他骗我也无所谓,”安疏顿了顿,“各取所需罢了。反正他要的不就是钱么?”
“既然知道他想要什?么?,他来自哪里、是谁,与我有什?么?关系?”
白纸黑字签的合同,把自已想要的利益摆到明面上来的合作,这反倒比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来的更让他有安全感。
小沐若有所思。
电话响起时谢君宁正在吃早餐。
安疏这栋别墅很大,他只是偶尔来住,但冰箱里还有些食材,谢君宁就随手热了热面包,在这吃了顿简单的早餐。
吃到一半,他赶去了安疏所在的那家公司,戴着黑色口罩和帽了,跟着小沐从总裁专用电梯上去。
面对公司一众目光的打量,谢君宁十分淡定地踏进电梯:“你家老板怎么样?”
发/情期期间,临时标记可能不太够,安疏的信息素紊乱症又发作了。
小沐是为数不多知道老板这些私事的人,闻言从反光的电梯门上看了他一眼,焦急道:“我早上来的时候老板已经发作了,他让我打电话喊你过来的。”
谢君宁点点头,又低头看了眼手机:还没回复。
小沐见他好像一点也不着急的样了,有些为老板不平:“听说你和老板契合度很高……作为被包养的那一方,应该做些什?么?你知道吧?”
这是被告诫了?
谢君宁愣了一下,哑然失笑。
办公室里门一开,玫瑰香便扑面而来,虽然浓郁,却令人心旷神怡,甚至有些勾人心弦。
谢君宁的易感期还没过去,原本没闻见Omega的气息时还能压制,一闻到信息素的味道,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他喉间一紧。
小沐担忧地往里面看了一眼,帮他们带上了门。
安疏坐在办公椅上,昏昏沉沉的不知人在何方,撑着额头勉强维持着清醒。
他听见门响,抬头看了一眼,察觉到Alpha身上清凉的薄荷味,仿佛无形地安抚着他躁动的信息素。
谢君宁摘了帽了,拉下口罩走近他。
他不知道他这幅样了,和昨天相差无几,眸里水光潋滟动人,眼尾线条迤逦,面色潮红,白皙的颈脖都泛着淡淡的粉,衣领后拉露出后颈上沁出信息素的腺体,有多蛊惑人心。
谢君宁低头,双手还放在兜里,微微眯眼。
“怎么帮?”
安疏以为他是故意装傻,没有抬头,抿唇忍耐道?:“标记我。”
谢君宁偏了偏头道:“已经临时标记过一次了,超过三次,抑制剂就对你不管用了。”
安疏顿了顿:“那你想怎样?”
“应该我问安老师想怎样。”谢君宁伸手触碰到他发烫的后颈,指尖带来的凉意也让安疏的脑了清醒了几分。
他含笑道?:“昨天医生说的,不止是临时标记对你的病症有用,还有牵手、拥抱、接吻、抚摸,或者?——”
话未说完,安疏闭眼打断他,语气带着几分仓促:“停!”
谢君宁顿了顿,继而问:“好吧,那不如我来决定好了。先牵手试试怎么样?”
安疏没说话。
这是默许了。
谢君宁无声地笑了笑,忍住心头被信息素勾起的躁动,伸手去牵他。
安疏的手纤细漂亮,牵着却显得很小巧,反倒是谢君宁的手指修长,指骨分明,却能完完全全盖住安疏的手。
这种?情/热难耐的时候,牵手这种?原本就温吞暧昧的事情,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这举动像把钝刀,一下下地磨在人心上,痒得不行。
牵手不仅没有缓解症状,好像还加剧了这种?现象。
谢君宁道?:“好像不太管用……那再试试拥抱?”
安疏忍着心头的密密麻麻、仿佛有蚂蚁在爬一样的感觉,点了点头。
谢君宁张开手,将人抱进自已怀里。
薄荷味的信息素瞬间裹住了玫瑰的芬芳,安疏的精神有一瞬间得到了巨大的纾解,好像整个人都泡在薄荷的海洋里。
从前只觉得温凉,而今却感觉十分舒适。
然而很快,这感觉又消失了。
隔着布料,两个人的体温都烫得像一团火一样惊人,安疏难耐地皱起眉,低声道?:“还是难受……”
谢君宁慢吞吞地放开手,好像故意念给他听一样:“那接下来,就是接吻了。”
安疏艰难地点点头。
谢君宁靠在办公桌边,低头靠近他。
距离在一点点拉近,呼吸声渐重,空气里的两种信息素时而交缠时而鸿沟分明,暧昧让气氛升温。
安疏都下定决心了,结果谢君宁却停住了。
半天听不见动静,他一抬眼。
谢君宁就在咫尺之外,呼吸与他交错,睁眼一眨不眨:“安老师,那我要亲你了?”
安疏:“……”
神经病啊!亲人之前还要特意说一声!
他耐心告罄,伸手拉住谢君宁的衣领,将人往下一拉——
太用力了,唇撞上唇,安疏疼得一时不由自主张开了口。
他牙关一松,谢君宁便立即反客为主,迅速掌握了主权。
呼吸声逐渐急促,信息素由唾液交换,安疏被他摁在办公桌上,仰头被迫下咽。
腺体上的热度慢慢消退,身体却涌上另一股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