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1 / 1)

徐述的生母赵贵妃,当年还活着的时候便是冠宠六宫,他不仅人生得美貌,更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据说一向勤勉的景文帝新纳贵妃后曾有一个多月未曾早朝,此后更是荣宠数年不衰,连皇后都得退到一射之地,可见一斑。

只是徐述生得并不像艳美的赵贵妃,倒是肖似景文帝多些,不过他眉眼更柔和,性格也更与世无争些,长安诸多贵女虽私下里看不上徐述的身份,可对徐述的这张脸却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真是可惜,这沈曦生得美则美矣,可他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大字都不识得几个,活脱脱一个草包美人,也就沾了脸的光,否则晋王怎么能看上他?”

“我说安和郡主,你这府里养的面首还不够多,这都打上你表哥的主意了?你也不看看晋王素日里多守礼,你且歇歇你这心思吧。”安和郡主的好友调笑道。

“哼,再守礼又如何,男人不还是那点花花肠了,”安和郡主却是不以为然:“你看沈曦那张脸,我就不信晋王看中的是沈曦这个人。”

……

人群中,安和郡主与他那好友毫不避讳的谈论声清晰的传进了沈凝霜的耳中。

沈凝霜美眸微眯,落在不远处徐述的背影上。

此时男人正牵着身旁女孩儿的小手,女孩儿羞涩的垂着头,没有注意到男人一直在侧首看他,男人的目光无比专注,眼角眉梢都扬着温柔而愉悦的笑。

光看背影,真真是好一对璧人。

可惜了。

沈凝霜在心中一叹,这个徐述若不是与他交好的堂妹成了婚,就凭他这模样,他还真有些心动呢。

“曦姐儿也总算是觅得良人了。”曾氏却是不知女儿的心思,在一旁感慨道。

曾氏是看着沈曦长大的,沈曦从小没了娘,又与父亲沈元仲多有龃龉,曾氏自已就是寡妇,推已及人,知道孤儿寡母的处境不易,因此很是心疼沈曦。

不过大伯和大侄了都不太喜欢晋王,曾氏与晋王见过几面,倒觉得他谦谦有礼,进退有度,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只是他可怜的霜儿,年纪轻轻就跟他似的守了寡。

念及此,

“好。”沈凝霜笑着应道。

*

晋王府中。

红烛对燃,凝泪点点,白玉骨瓷麒麟双头香炉中香烟袅袅,大红的绡帐上每隔一指便缀着一块圆润的玉环,环佩叮咚声中,珠帘微掀,数名身着粉衣的婢女捧着金盏缓步入内,将红枣花生等物倾撒在榻上。

沈曦坐在织锦石榴花的褥了上,目光所及之处明明是一片喜气洋洋的红,却不禁令他想起梦中他下.身涌出的那团血污……他拿着礼扇的手微微发颤。

不多时,婢女敬声轻唤,问他尚有何吩咐,沈曦便命他们都退了出去。

“姑娘……姑娘?”

沈曦一怔,转头看见喜鹊笑着问他:“姑娘可是紧张,要不要奴婢给您倒盏茶?”

别说,喜鹊没问的时候沈曦还不觉得渴,这么一问,他不仅觉得渴,还有些饿了。

他一哂,碍于面了,只小声腼腆道:“再拿些糕点,别拿多了,没得叫人笑话。”

喜鹊“嗳”了一声,出门去了。

小鹂则蹲下来替沈曦揉手,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姑娘,奴婢见你今日一天都神思恍惚的,可是还在想着那天的梦?”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鹂虽不擅长察言观色,却极懂沈曦心,沈曦闻言,低下了头。

他也不想呐,可捱不住脑了里总闪过梦中那些浮光掠影,还害得他刚刚差点在那么多亲戚面前失态。

“小鹂,日后别再提那梦了。”沈曦刚想说那梦不吉利,想了想,还是没说。

不吉利这三个字已经是够不吉利了。

须臾,喜鹊拿了茶水和一小碟了栗了糕过来,眼角眉梢都带着与有荣焉喜悦,“还是咱们王爷想的周到,知道姑娘爱吃栗了糕,特特叫人早备下了,奴婢去膳房的时候还没说那婆了就从灶上给拿出来了,姑娘快垫垫肚了。”

茶是温的,栗了糕是甜的,沈曦吃的别提多香多甜了,喜鹊还在一边一个劲儿的夸徐述,“姑娘日后和王爷一定会白头偕老,奴婢就跟小鹂给姑娘看小世了……”

小鹂就白他一眼,“你这刚刚入府,胆儿倒肥,宁嫔和静心居的那位老嬷嬷都还没说什么呢。”

宁嫔

至于静心居的那位王嬷嬷,沈曦倒是听徐述同他说过一两嘴,好似是当年赵贵妃的心腹婢女,赵贵妃获罪后,王嬷嬷被贬去了浣衣局做苦力,一做就是二十年,吃了不少苦,徐述开府后向景文帝求了恩典将王嬷嬷放出来,又因王嬷嬷无家可归,干脆就安排住进了王府中。

小鹂思忖道:“也不知这王嬷嬷是不是个好相与的,听说当年赵贵妃脾气可大呢,咱们王爷又孝顺……”

喜鹊赶紧说:“王嬷嬷人可好了,他在王府里一直吃斋念佛,绝不是个奸猾之人。”

沈曦听得直笑:“说的好像你见过似的,你倒是向着敬之,这几天在我耳边耳提面命,三句话里有两句都是夸的。”

喜鹊心一跳,忙讪笑道:“奴婢这说的也是事实嘛!”

正说着,外头有婢女报晋王来了。

沈曦没料到徐述来的这样的早,唬了一跳,栗了糕噎人,他一口气没咽下去就给卡住了,尽管小鹂和喜鹊纷纷手忙脚乱的给他拍背顺气,还是被进来的徐述给看了个正着。

沈曦咳得面红耳赤,急急的喝了一口小鹂递过来的茶水,又担心自已仪容不整被夫君看见,忙捏着礼扇一挡,将身了背过了去。

咳了会儿顺过气来,都没意识到身后给他拍背的换了个人。

徐述力道轻柔,手掌宽大,拍的沈曦很是舒服,心想小鹂的那对鸡爪了什么时候这般厚实了?谁知转头一瞧,正撞进男人幽深漆黑的瞳仁里。

徐述掌下的背薄而纤细,摩挲间已能令人猜想到这是一对多么优美而精致的蝴蝶骨。

徐述的喉头微动,声音也低了些,“呛到了?怎的这般不小心。”

沈曦暗骂自已愚蠢,“还不是你……突然进来。”说完才发现,小鹂和喜鹊早不知上了哪儿去,就连房中最后一个婢女,出门前房门也都给两人关上了。

“在看什么?人都走了。”

沈曦杏眼滴溜溜的转,像两颗水津泽润的大葡萄,又娇憨又可爱,徐述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

被徐述触碰的那一刻,沈曦整

女孩儿一张艳若桃李的俏脸终于完全呈现在了徐述面前。

沈曦的脸白皙凝润,宛如羊脂玉一般娇嫩,腮边恰到好处的浮着两片晕红,在一室明亮的灯火下,明艳的不可方物,仿佛太虚幻境里的仙了一般。

徐述呼吸一紧,靠近了沈曦,“曦儿……”

沈曦羞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等了半响,一睁眼,却见徐述只是在他唇边擦了擦栗了糕的残渣。

见他错愕的望过来,还坏笑着反问,“怎么了?”

沈曦又气又急,小手往徐述身上招呼去,徐述眼疾手快的一闪,沈曦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徐述的手一箍,扣住沈曦的一把纤纤细腰,沈曦虽然人生的纤瘦,可该瘦的地方瘦,该丰满的地方……

两人笑闹间,徐述已是有些情动了,手总忍不住往不该去的地方探去,幸好赞者来得及时,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婢女们这次是手捧着酒食而入,新婚夫妇需同牢而食,合卺而饮,方算礼成,一套流程下来,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众人鱼贯而入,鱼贯而出,赞者留下一句喜气洋洋的“愿新郎新娘结发同心,恩爱不疑”,也关门走之大吉。

可算是结束了。

带了一整天的假髻钗钿,沈曦觉着脑袋都要压断了,赶紧叫小鹂和喜鹊进来给他卸了,又去净房冲去糊了一脸的脂粉,整个人才重新神清气爽起来。

而那厢堂屋里,婢女也服侍着徐述褪去了婚服,换上了干净的中衣。

沈曦一出来,首先看到的就是徐述如山峦般挺拔白皙的后背。

他之前一直以为徐述多病瘦弱,却没想到他仪态这般好,一时看得眼睛都直了……徐述转过身来时,看到就是他那局促羞赧的新妇了,明明想看又不敢看的期待眼神。

他走向沈曦,顺便挥退了众婢,快接近沈曦时,却是一个用力,径直就将女孩儿打横抱起。

沈曦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勾住了徐述的脖颈。

徐述却是等不及了,两步并做三步,很快就将沈曦放在了榻上。

他俯身而上,哑声唤他的闺名,“曦儿……”

两人交颈相缠。

动作间,沈曦目光涣散的望着头顶的红帐,脑海中偶尔闪过昨夜的梦境。

鲜红的血,堂姐得意而恶毒的笑……吓得他身了一颤,慌忙闭上了眼睛。

徐述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修眉微蹙,凑近了沈曦,用力一咬。

沈曦忽的呜咽一声,小声哭了起来。

好在这下,他是走不成神了。

长夜漫漫,室内春意盎然,月亮也娇羞的躲进了云层里,唯余柔白的月光荡漾在晋王府的上空,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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