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齐看着对他彻底丧失了信任的图南,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利用他了。他低垂着头,默默咬紧了后槽牙,脸上出现了阴狠的神色。
琥珀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轻微的声响,她立刻扬起手来,那把水果刀便调转方向,朝着门口飞了过去。
几秒钟后,房门被人推开,门口出现了目瞪口呆的汪承恺。汪承恺还提着热腾腾的包子和豆浆。他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刀尖,连忙心惊胆战地后退了几步,险些把杯子里的豆浆洒了出来。
“汪老师,您怎么来了啊?”琥珀连忙挥手,那锋利的水果刀便“锵”一声落在了地上。
汪承恺心有余悸地盯着地上的刀,颤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在变魔术吗?”
“哦……对,我们刚才闹着玩呢。电视上不经常有魔术师表演类似的节目吗?”琥珀连忙把刀子捡了起来。
“哎呀真是吓我一跳。你们不要玩这种危险的游戏啊,要是伤到人可就麻烦了。”汪承恺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四周,目光停留在了诺齐的脸上。
他看着那张和他们迥然不同的面孔,嘀咕道“他是赫朗克人吗?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琥珀客客气气地说道“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总之您得离他远点儿,别让他伤了您。”
“老汪,你怎么那么早就来了啊。”门口忽然响起了顾思屹的声音。
“我这不是怕你天天忙活,不好好吃饭嘛。正好今天早上出来晨练的时候,我捎了点儿包子和豆浆过来。你们赶紧趁热吃早饭。饥一顿饱一顿的可对身体不好。”汪承恺笑眯眯地把包子和豆浆递到了顾思屹的手上。
顾思屹连忙说道“哎呀你好好养身体,不用操心我们。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能饿着自己不成?”
“只是送几顿饭而已,又不麻烦。对了,未珂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汪承恺露出了关切的表情。
顾思屹点了点头,说道“嗯,她很喜欢吃你做的饭,昨天还夸你手艺好呢。”
“走,我去跟你拿饭盒,回去还得接着用它给你们送饭呢。”汪承恺跟着顾思屹离开了这个房间,他临走时又回头看了眼狼狈不堪的诺齐。
顾思屹看着正出神的汪承恺,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赫朗克人的眼神有点吓人呐。这人是什么来路,你们抓了他,会不会有什么麻烦?”汪承恺有些担忧地问道。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顾思屹和汪承恺并肩走向了办公室。
柳未珂这会儿正在地下室里看着奥斯顿吃饭,她看着狼吞虎咽的奥斯顿,语气温和地说道“慢点儿吃,别噎着了。”
她轻轻拍了拍奥斯顿的后背。
奥斯顿用力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依旧有些痴傻。
柳未珂看着他油乎乎的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要老是用手抓,我不是教过你怎么用筷子和勺子了吗?”书荒啦书屋
她拿起毛巾,轻轻帮奥斯顿擦去了手上的油污,又把勺子递到了他的手上。
奥斯顿笨拙地拿着勺子,往嘴里扒了两口饭。
吃饱喝足以后,奥斯顿懒洋洋地倚靠在了墙壁上,还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他正想用手抹一把油乎乎的嘴,可当看到柳未珂想要制止他的时候,就乖乖地拿起一张餐巾纸,轻轻擦了下嘴。
“这样就对了,不要老是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柳未珂看着他懵懂痴傻的样子,耐心地帮他清理着粘在衣领上的饭粒。
奥斯顿忽然伸手指了指自己,不停重复着“奥斯顿”这三个字。
柳未珂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好了,我知道你叫奥斯顿了。”
奥斯顿又指了指柳未珂,他嘴里还含着没嚼完的米饭,说起话来含糊不清。“你、你叫什么?”
“我叫柳未珂。”柳未珂耐心教着他自己名字的发音。
“柳、柳未珂……”奥斯顿认真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你川宁星语言说得很不错啊,咱们奥斯顿挺聪明的,一点儿都不笨,对不对?”柳未珂跟奥斯顿交流的时候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对,奥斯顿聪明着呢。”奥斯顿咧着嘴笑了起来,似乎因为被表扬而变得兴奋了起来。“我妈妈,长得和你们差不多,和你们说的话也差不多。所以、所以我能听懂你们说话。其他那些赫朗克的笨蛋们,他们、他们都听不懂。”
奥斯顿一边雀跃地做着各种手势,一边开心地念叨着,说起话来还是有些磕磕巴巴的。
作为一名混血后代,奥斯顿的肤色更接近赫朗克人,不过五官和身材都和川宁星人更相似。
柳未珂温和地附和着奥斯顿的话“是吗,奥斯顿真棒。你妈妈和我们是同胞,所以你也算是我们的同胞和朋友,对不对?”
“朋友……对,奥斯顿和柳未珂是朋友,好朋友。”奥斯顿回过头来,指甲在灰黄的墙壁上划来划去,画出了两个手拉手的小人的模样。
柳未珂忍俊不禁,她轻轻拍了拍奥斯顿的头,说道“好了,我要去工作了,你乖乖待在这里,不要捣乱哦。”
奥斯顿点了点头,他温顺地伸出了手,示意柳未珂重新把他绑上。
“真乖,我轻点儿绑,免得给你勒出红印子了。”柳未珂拿起绳子,轻轻把他的双手缠住了。虽然奥斯顿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但一旦他发起狂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她不得不小心。
柳未珂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关你一辈子的。等顾思屹他们再多检查几次你的身体情况,确保你不会再因为异能失控以后,我们就会放你出去。”
她朝奥斯顿挥了挥手,说了句“再见”,然后向门口走了过去。
那扇门在奥斯顿的眼前打开,外面的光线短暂地照进来的时候,奥斯顿的眼中满是对自由的渴望。
“吱呀”一声过后,地下室的门重新关上了。奥斯顿的眼睛和这重新变得晦暗的地下室一样,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