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慢悠悠地扇动着翅膀,居高临下地看着月宴,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房间里的温度忽然开始急转直下,扶桑瞧见月宴的周身再次遍布寒霜,丝丝缕缕的寒气飘散而出。
“我提醒过你了,你的这些异能对我一点儿用处都没有,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扶桑轻蔑地瞧着她,只觉得这女孩儿不长记性、不知死活。
不过月宴依然再次使用异能,她忽然抬起手掌,无数锋利的冰刃飞射而出,迅速刺向了扶桑。
扶桑从容不迫地站在原地,根本没有把她的攻击放在眼里,也没有注意到月宴掌心的两道浅浅划痕和血迹。部分锋利的冰刃在刚刚接触到扶桑的瞬间就消融了,然而刺向他双眼位置的“冰刃”却没有丝毫变化。
仅在须臾之间,扶桑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脸色大变,却已来不及躲闪。痛彻心扉的哀嚎声随即响起。
扶桑瞬间从半空中坠落,痛苦地跪在地上,颤抖着捂住自己的双眼。鲜红的血不停地从他的指缝中溢出来。
原来月宴刚才在释放冰刃的时候悄悄混入了两块玻璃碎片,只用了薄薄的一层冰霜覆盖其上作为掩饰。扶桑掉以轻心,未加以防备,便顷刻间被这两块玻璃碎片刺瞎了双目。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扶桑面目狰狞,声音凄厉,苍白的脸上满是鲜血。眼部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快要昏死过去,他跌跌撞撞地起身,抓狂似的盘旋在半空中,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
处在一片黑暗中的他根本无从判断旁人的位置,所以无法轻易利用异能把自己的痛楚转移到其他人身上。摇摇晃晃的扶桑忽然撞到了一旁的墙壁,右翼似是生生折断了一角,他狼狈地摔在地上,气力已是渐渐衰竭,哀嚎声也变得断断续续。
扶郎看见自己同伴的惨状,不免感到心惊肉跳,他本想上前搀扶起扶桑,却又迟疑了。他唯恐扶桑会在绝望之中胡乱使用异能,将所遭受的痛楚转移给自己。
“扶郎,快帮我抓住那个女人!”扶桑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此刻满脸是血,模样十分可怕。
来去无踪的扶郎在下一秒就忽然出现在了月宴的身后,他处在团团火焰之中,炙热的火焰越烧越旺,浓烟滚滚而来。
与他近在咫尺的月宴被呛得频频咳嗽,身上的冰霜也渐渐有了融化的迹象。月宴步步后退,并且接连幻化出越来越多的冰层,竭力抵挡着热浪的侵袭。
她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也渐渐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她咬紧牙关,拼尽全力,眼前蓦地有寒光闪过。只见一柄锋利的剑出现在月宴的手中,那是由冰雪铸就而成,通体洁白晶莹,丝丝寒气萦绕而上。
只不过在熊熊火焰的炙烤之下,那冰剑甫一成形便有了融化的迹象,一滴滴水流淌过月宴的掌心,轻轻落在了地上。趁着冰剑还未彻底消融,月宴右手猛地一推,那冰剑便如离弦的箭矢一般径直刺向扶郎的胸膛。
原本处在火光之中的扶郎顿觉冷风扑面,寒意逼人。不过仅是在转瞬之间,扶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那柄冰剑很快就融化在了摇曳的火苗之中。
月宴紧张地左顾右盼,不知扶郎下一秒会出现在哪里。
“arta!”应书雅此刻也带着两个十队队员赶到了这里。倒在血泊之中的arta此时已经一动不动,生死未卜。
月宴担心来去无踪的扶郎会突然袭击,更担心失明的扶桑会根据声音判断出应书雅等人的位置。她连忙走上前,压低声音提醒道“当心……”
她话还没有说完,扶郎就赫然现身,炙热的火焰像是赤红之蛇一般顷刻间席卷上了应书雅的右手。忽然遇袭的应书雅禁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她强忍着疼痛扣动扳机,子弹却被扶郎轻松躲过。
另外两个十队队员也慌忙开枪攻击,可是扶郎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两名年轻队员背靠着背,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不断调转枪口,试图在扶郎再度现身时予以他致命一击。
其中一个队员忽然被一脚踢中了右手腕,他手一哆嗦,配枪便径直落地。惊慌失措的他刚刚弯下腰准备捡起配枪,扶郎的身影就蓦地一闪而过,连带着地上那把枪都消失不见了。
“砰!”枪声骤然响起,另一名队员被子弹贯穿了胸膛。那丢失了配枪的队员甚至还没来得及直起腰来,便感觉到温热的血液迸溅到了他的脖子和头发上。
他愕然回头,连忙伸手扶住了自己倒下去的同伴。“孟哥!”他声音颤抖地呼喊着自己的队友。
扶郎看着这名悲痛欲绝的十队队员,漫不经心地说道“瞧瞧你,怎么连把枪都拿不稳,害得同伴白白死在了自己的枪口之下。”说罢,他还朝对方晃了晃手里的枪支。
那队员悲愤交加,怒吼着“我跟你拼了!”失去了配枪的他赤手空拳地冲向了扶郎,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可是一腔怒火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扶郎再次消失。
在片刻的静寂之后,一旁的应书雅似乎感觉到有一阵风从身侧经过。扶郎的身影接连出现又消失,速度快到让应书雅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开始重影了。她隐约看到扶郎已经再次举起了手枪。
“小罗,趴下!”应书雅连忙纵身一跃,将那激愤的队员压在身下。枪声再度响起,一颗子弹几乎是擦着他们的脑袋划过。
“保护好自己!”应书雅嘱咐着自己的队员,然后迅速起身,警惕地环顾整个房间。
神出鬼没的扶郎在应书雅的四周来回闪现,最终停在了她的面前。他盯着应书雅的双目,幽幽说道“多好看的眼睛啊,可惜了。“
他朝着扶桑的方向扬声道”扶桑,我为你找了一双好眼睛,你可要动作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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