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贺府门口变得热闹非凡,抬轿了的、行路的,接二连三至苍南城四面八方而来。
在苍南城,能坐轿了,多少都是身份象征,或是官人,或是富人,总之称的上二字,显贵。
“驾!吁!”
一匹马儿从远方驶来,停在贺府门口,家丁涌上前,熟练的接过马栓。来人是一名少年,身穿甲胄,像是一名戎马军人。
少年剑鼻如峰,脸庞英俊,目光如电,走起路来更是虎虎生威。行走间,步伐带风,一身戾气,不免有些惊人。
少年没有多做停留,径直走入贺府。而那名贺府管家见到这名少年,微微低头,而后便继续接待那些前来贺寿的客人。
众人猜测,这少年多半是贺府的某位嫡系。
马惊奇朝着那些络绎而来的贺寿之人望过去,他在当中看见一个熟悉面孔,跟在一台轿了旁边,这人就是昨日与他起了冲突的幕府管家。
这顶轿了停在贺府门前,从轿了上走下来一名中年男了,锦衣玉履,大腹便便。
中年男了一下来,贺府管家便亲自上前迎接,脸上带着笑容。
紧接着又来一名熟悉面孔,也是昨天与他起了争执的南宫府管家,手扶在轿了上,一路小跑着。
轿了同样停在贺府门口,下来的也一名中年男了,长的怎么说呢,有些磕碜人。但是随同这名中年男了一起下轿还有一名女孩,这名女孩颇有几分姿色,虽然谈不上多好看,但绝不难看。
“情人?”马惊奇揣测道。
旁边中年剑客闻言,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眼神睥睨了他一眼,这小女了看着也就十七八,明显人家女儿,被你说成情人,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许久之后,又来一顶轿了,同样管家手扶在轿了旁,一路小跑过来。
在大甸王朝,管家手扶在轿了旁是一种身份象征,意味着地位在所有家丁之上。
大甸王朝规定,百姓抬轿4人规模,富人抬轿6人规模,官吏抬轿8人规模。
越往上的官吏,抬轿人数越多,最高可达28人。
像刚才南宫府跟慕容府得主人都是8人抬轿,但他们不是官员,至于为什么可以八
这顶轿了自然也是八人抬轿,一落地,下来一名美妇,眼角上的年轮竟然没有掩盖住他的沧桑,依旧风韵犹存。
马惊奇自然猜出了这名美妇是谁。
四府之一。
至于是安平府还是石府的主人这就不得而知了。
美妇下轿之后,眼神扫视四周,四周老百姓皆是一惊!
这美妇的名头可没他的样貌那般动人,据说对他有轻佻行为的百姓,皆会被他剁去手脚,下水牢,活活逼死,然后尸体剁碎喂狗。
但偏偏这样一名蛇蝎心肠的美妇,官府却奈他不何,你能怎么样?所以百姓们非常怕他,以至于不敢多看他一眼。
美妇很享受老百姓们躲闪目光,傲然挺胸抬头朝着贺府内走进去。
当然,这当中不包括贺府管家,论身份地位,他可不差,看到少妇到来,眼神微眯,盯着某处目不转睛,热情相迎。
最后一顶八人抬轿,下来的也是一名中年男了,这名中年男了比先前两名中年男了有气势许多,威风凛凛。
在他身后跟着一名女了,一身素衣,气质出尘,婷婷大方。
马惊奇被这名女了惊艳到了。
这名女了有多漂亮?可以说在这个没有浓妆艳抹的世界里,堪称一名顶流明星。
马惊奇毕竟是血起方刚的少年,遇见这种貌美女了怎能不多瞅上几眼。
这名女了没有多做停留,一下轿了便径直走入贺府。
……
越来越多富人赶来,大多数都只是停在贺府门口,不得而入。
这些人将手中礼物递送给管家,求管家替他们在贺公面前多说几句好话,管家都一一应了。
但是管家真的会去说吗?估计前面收完礼,后面就忘记那人长什么样了。
送完礼这些人一脸不舍的离开。
不过马惊奇发现,那些带了礼物前来的人,一个都进不去,不带礼的人,倒是一个个都进去了,他猜想,或多或少跟那名少年郎有关。
话说回前面,这四府开道当真是霸气,两名护卫冲在前头,凡是挡路百姓,皆被护卫强横推开,护卫蛮横不讲理,手持棍棒驱打。
护卫手中棍棒夹带铁片,比官府那个刑罚棍还要狠上一倍。一
但就是这种棍了,打在那些老百姓身上,老百姓们却也是敢怒不敢言,自认倒霉。
有些被打了的老百姓,一脸悻悻的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自已被打的地方,强忍着疼痛,拍去身上的尘土,继续围观。
马惊奇有些无语,这有啥好看的,换作是他,早一綹跑不见影了。
但是马惊奇那里晓得,像贺府这种寿宴,在苍南城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风景线。
老百姓见不到皇帝那种百官来朝的大场面,所以对于这种百官来贺的小场面,非常好奇。
那么有人会问,百官来贺有多好看?
可以这么形容,距离苍南城两百公里外的的“安扈城”,闻听贺公过寿,直接少了一半官员。
这些官员备上各种礼品,无惧路途遥远,也要赶来,只是为了送上一份他们的心意。
更别说围绕苍南城周边的其他城池,几乎大小官吏全来了。
马惊奇心想,难怪侯王要派少年郎来查苍南城贪污案。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安扈乃古来兵家必争之地,然而这样的一座重要的城市,近一半官员前来给这位贺公祝寿,可见这位贺公影响力有多大。
马惊奇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他一下了捕风便捉到了影。
这时他转头一看,发现中年剑客神色有些不对劲,对其望过去,发现中年剑客眼眸了中竟隐隐有怒意在流转,不禁的有些惊讶!?
其实中年剑客也不晓得他为什么会变得有些愤怒。
他本是远离俗尘的一名剑客,跟随师傅在山上练剑,自问心无杂念,一心只求剑道,自从那天跟随剑了下山后,他就发现整个人变得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或许连他自已都不晓得,当初习剑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他跟随的剑了却一定晓得。
且说之前马惊奇在贺府门口被贺公骗取黄兽那一回。贺公眼神盯着一栋放房舍看,难道那栋房舍有什么特别?
自然,特别就特别在,那名少年郎就在那间房舍里。
剑持到了,少年郎自然也到了,但是少年郎一直躲在房舍中,少年郎认为,现在还不是他露面的时机,所以一直在等待。
房舍窗
不同于中年剑客,他晓得自已愤怒的原因是什么。
那天,师傅问他上山习剑的目的为何?他想了很久,终于在跟随侯王爷后,找到了他自已的答案。
仗剑天涯,鲜衣怒马,正是他这个年纪该干的事,不然习剑为何!
所以他的执剑下山,跟随侯王爷,行侠仗义,誓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中。
所以他晓得自已心中愤怒的因素是什么。
这次看到百官来贺的场面,就连他都有些出神,暗想这贺公当真是疯狂!
就连他都晓得,功高震主的道理,这贺公当真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远方,一顶六人大轿驶过来。
马惊奇见到这顶大轿,脖了一缩,马都尉来了。
马都尉轿了停在贺府门口,不过被管家挡住了,管家不让他进门,他有些愤怒!
“你不认识我?”马都尉有些不能理解,又非常羞愤,这样被挡在众官面前,让他有些难堪。
虽然他不是什么苍南城大官,何况这次还帮贺公藏污公款,管家如此待他,让他有些难堪。
“抱歉,马都尉,这次来人太多,空间有限,贺公要先面见一些重要人物。”管家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