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茗终究是叶落茗,眼看着萧雨晴不说话,沈闲装哑巴,她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们已经问出来了,其实,蔺楼他……他……”
他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口。
沈闲鄙视地看了叶落茗一眼,直截了当道:“蔺楼的第二人格把第一人格绞杀了。”
吱呀——
车猛地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叶落茗看了看沈闲,也无可奈何,这种事,迟早都是要说的。
片刻后,萧雨晴重新发动车,一言不发。
叶落茗却看见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攥得苍白。
萧雨晴内心是承受了什么样的痛楚,旁人怎么能知道。
送叶落茗和沈闲到了杨家,萧雨晴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唐子衣是等的几乎没耐心,看见叶落茗回答了,着实松了一口气,“怎么样?没事吧?”
叶落茗看她着急的样子,无奈道:“都说了没事,蔺楼和蔺裕又不傻,明知道我外公是谁,还敢把我怎么样吗,又不是活够了。”
“我知道。”
唐子衣看着叶落茗,淡淡道:“可还是忍不住担心,万一蔺家不放人呢……我已经失去裴凤桐了,如果再害了你,我也没什么脸活下去。”
“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吗?”
沈闲看着叶落茗和唐子衣,忽然冷笑,“他们说的没错,你们两个还是一家人。”
“哎你这个人……”叶落茗指着他。
话还没说完,沈闲已经道:“我的任务完成了,今晚就回临海,有事别找我。”
“慢着!”叶落茗抓住他,“你不能走,我外公说了,他想见你。”
被叶落茗抓住,沈闲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基本是没办法挣脱的,只能叫道:“我不想见你外公!放开我!”
唐子衣这回是坐等看好戏了。
讲道理,作为一个最优秀的警察,被叶落茗抓了还想走?
别天真了少年!
沈闲挣扎无效,就这么被叶落茗抓进杨家。
叶落茗还是很直接的,单手抓着沈闲,敲了敲杨严书房的门,“外公,我回来了。”
“进来。”杨严的声音传出。
“好。”
叶落茗推开门进去,就看见屋子里一群穿着军装的人,各个手里拿着不算薄的文件,等着想杨严汇报工作。
杨严抬头看了叶落茗一眼,确定叶落茗毫发无损,点点头,又看了被叶落茗抓着的沈闲,“他是?”
“我朋友,您知道的,沈闲。”叶落茗笑眯眯回答。
“好,你们先等一会。”杨严转头,继续看身前的人,交代工作。
沈闲明里暗里都没挣脱叶落茗,倒是有心对这群一个个军衔吓人的求助,不过……他是知道杨严身份的,就算求助,也没什么戏。
明白现在是什么境地,沈闲干脆地对叶落茗说,“放开我,我不会跑。”
“真不会?”叶落茗怀疑地看他。
“……这里是你家的地盘,我跑的了吗?”沈闲翻白眼。
叶落茗想想,也对,就放开了他。
沈闲活动了一下手腕,冷冷看向叶落茗,“我救过你,也救过秋亦寒,更救过你们的孩子,你就对你的救命恩人?”
良心呢?
被狗吃了?
“我也不想啊,”叶落茗无奈的说,“每个人报恩的方式都不一样,我呢,就偏爱这种方式。”
“无聊。”沈闲懒得理她。
杨严的书房很大,几个书架上都是书。
沈闲随便看了看,就发现了好东西。
从书架上拿起来一本线装书,小心翻开看。
叶落茗瞧着杨严一时半刻还脱不了身,就凑过来问:“你在看什么?”
沈闲翻着书,淡淡回答,“民国时出版的千金方改良,中医方面的。”
“你不是西医吗?”叶落茗要是没记错,沈闲做手术的本事可是全世界都第一的好。
“中国的医学源远流长,很多东西都比西医要先进科学的多,我早在几年前就开始研究中医了。”
“哦,”叶落茗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可你现在已经当不了医生了,还看这些做什么?”此话一出,沈闲翻书的动作也随之一顿。
叶落茗笑了一下,“其实,你心里还是希望继续当医生吧?”
毕竟,那是他一辈子的事业啊。
沈闲把看了几页的书塞回书架,冷淡道:“我不想当医生,你别自作聪明乱猜。”
“随便咯,”叶落茗很轻松,“你这个人呢,骗别人的本事不怎么高明,骗自己倒是挺有两把刷子的。”
沈闲愤愤地瞪了叶落茗一眼。
杨严那边的事情处理了一部分,对余下的人道:“你们先回去,下午再来,我累了。”
“是,首长。”
不敢有异议,带着自己要回报的文件安静地退了出去。
叶落茗走过去,揉了揉杨严的肩膀,“外公。累吗?”
“还好,”杨严拍了拍她的手,转而看向不远处的沈闲,“小子,过来。”
十分不客气的称呼。
却丝毫没有让人感觉到不愉快。
似乎从这位老将军口中说出的话,怎么都是正确的。
沈闲为人素来高傲,鲜少对人客气,但面对杨严,这位于国有功的老人家,沈闲还是相当特别的。
走到了杨严面前,沈闲微微颔首,“杨老将军。”
“嗯。”杨严打量着沈闲,觉他虽然气质很好,整个人却清秀纤细,不同于一般男人的粗犷。
眼中有桀骜不逊,那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这种眼神,只有在某个领域遥遥领先的人才会有。
“听落茗说,你曾经救过她的命,还有那些孩子们,有欠你的恩情?”
沈闲不亢不卑,有礼貌的说,“您过誉了,我和叶落茗算是朋友,救她也是奉命而为。”
“嗯,不错,”杨严又道:“我知道你,景澈是我的曾外孙,他的身体是由一位老友调养的,这位老友也曾经说过,说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景澈的前天不足,如果不是你,他不可能顺利活下来,从这一点看,我也应该感谢你。”
“您也说过,那是曾经,我现在不是医生,您也不需要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