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莞莞回到凌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白管家让厨房给她准备了些清淡的饭菜,许是无病一轻的缘故,胃口比平常要好很多。
“天宇呢?”
饭后,盛莞莞问。
白管家恭敬的道,“回少夫人,小少爷正在睡午觉,您今天不在家,我看小少爷情绪不太好,可能是没见着您,不高兴了。”
盛莞莞立即起身,“知道了,我去看看他。”
轻轻推门而入,看见凌天宇小小的身体躺在床上,看见这道小小的身影,她的心总不自觉的变得很柔、软。
小家伙睡得并不踏实,他双手紧紧攥着床单,身体也痉挛着,盛莞莞不放心的走到床边。
只见,小家伙满头是汗,小脸皱成了一团,全身都绷得很紧,呼吸也变得很粗重,小嘴还张着,想喊却喊不出来。
他又作恶梦了!
盛莞莞赶紧在他身边躺下,温柔的安抚着他,“天宇别怕,我在这里陪着你,我在这里……”
盛莞莞的安抚是有效的,片刻凌天宇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紧皱的眉头也被她扶平了。
听着小家伙均匀的呼吸声,盛莞莞总算松了口气。
凌天宇受虐过,心理承受的东西远比常人要多,他无法诉说,什么东西都憋在心理,很难从阴影里走出来,所以总是恶梦相伴。
盛莞莞很心疼,可她能做的并不多。
她能做的,唯有陪伴。
上午的事,已经进一步恶劣,顾南城和凌霄都卷了进来,凌霄的本就“恶名”在外,他们说就是因为有凌霄这个恶魔撑腰,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甚至还有人嘲笑,恶魔和恶女真是绝配。
盛莞莞有些头疼,网上的人骂得很难听,凌霄若是看见,肯定恨不得掐死她。
凌霄的名声本就不好,现在更差了。
刚放下手机,白管家就敲门了,“少夫人。”
盛莞莞揉了揉脑门,“什么事?”
“少爷回来了,请你到楼下去。”
盛莞莞身体一僵,“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还没到下班时间啊!
完了,他肯定是看了那些留言,来找她麻烦了。
盛莞莞哭丧着张脸下了床,认命着下楼去。
远远的就看见凌霄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身躯随意靠在那,一身黑色劲装就跟它主人一样庄严冷酷。
看着凌霄,盛莞莞不由想到昨晚,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护着她,那么霸气威武让人着迷。
可惜这个男人是没心的,认真她就输了!
“你找我?”
盛莞莞停在凌霄面前。
凌霄睁开了眼,乌黑锐利的眸子看向她,“病好了?”
他冰冷的语气,并不是像关心,反倒像质问。
盛莞莞想到昨晚被他扔在病院,神色微淡的点头,“应该是吧!出了身汗,现在没事了。”
凌霄勾了勾薄唇,“我把你送医院养病,你倒是会给我惹事。”
看吧,终于来了!
他果然是回来寻师问罪的。
不过这事,盛莞莞有办法平息他的怒火。
只见盛莞莞委屈的抿着水嫩的唇,“又不是我的错,我一个人在病院好好的,是那医生见色起意,想要包、养我。”
言下之意是:如果不是你昨晚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别人敢这么对我吗?
凌霄挑了挑眉,“所以,还是我的错咯?”
把这么一个漂亮的媳妇扔医院,让别人觊觎了,不是你的错,谁的错?
然而有上次差点被赶走的前车之鉴,这种话盛莞莞肯定是不敢说的。
她咬了咬唇,愤怒又委屈,“他摸了我的手,还摸了我的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如果不是南荨和凌珂即时赶到,我该怎么办法,难道他不该受点教训吗?我都被人占了便宜,你还要凶我。”
说完也不管凌霄的脸色有多难看,愤怒的转身,甩了上门。
如果他是个男人,就应该知道,这把火不应该烧在她身上,而是应该烧在那个齐医生身上。
而且她的话也没说错啊,如果不是他把她一个人扔在医院,那齐朗敢这么轻薄她?
愤愤地想着,可心中却很担忧。
毕竟凌霄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男人,想糊弄他可不容易,除非他愿意吃你这一套,否则你再占理也是白搭。
凌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一双如鹰的黑眸眯了眯,十几秒后,拿出了手机。
屋内,盛莞莞趴在门板上,拉长了脖子想听听外面的动静,可惜隔音太好,什么也听不到。
刚在床上躺下,便听见了开门声。
盛莞莞故作气闷的将身体侧了过去,拿背向着他。
凌霄看了床上那道纤细的身影一眼,接着进去了浴室。
盛莞莞松了口气,这关应该是躲过去了。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眼皮慢慢往下掉,这几天发烧,她没有休息好,现在困意上来了。
睡得昏昏沉沉之时,身上传来的重量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胸口上传来一阵微微的疼痛。
盛莞莞倒吸了口气,顿时清醒了不少。
凌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邪魅,“那个男人还碰了你哪里?”
盛莞莞立即摇头,“就是手和后背没了。”
“真的?”
“千真万确。”
盛莞莞连连点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凌霄看着她恐惧的模样,突然打横将她抱起,大步流星的将她抱进了浴室。
在惊慌的尖叫中,盛莞莞被扔进了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很烫,盛莞莞全身皮肤都烫得通红,她感觉自己像只快煮熟的螃蟹,凌霄这是想扒她一层皮啊!
尤其是后背,盛莞莞疼的想哭,“凌霄,我痛。”
凌霄置若罔闻,手中的毛巾用力搓着她的背。
他是在生气吗?
他就那么在意别的男人碰她?
盛莞莞实在受不了,转过身突然吻向了那张薄唇,紧接着喉咙就被一只大掌扣住。
他说,“这不是你该碰的地方。”
盛莞莞紧攥起了双手,她很想怒吼,如果嫌她脏,别碰她就是,何必如此羞辱她。
然而她只是将苍白的脸转了过去,特别善解人意的回答,“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