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这样搭配好看吗?”
安兰看着凌霄,眼底带着些许期待,“我看你好像要出去,所以自作主张的给你挑了套衣服。”
但是凌霄并不领情,他小时候没享受过这些,现在更不需要,他冷漠的看着安兰,“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要随便进我房间,更不准随便碰我的东西。”
安兰的心揪了下,随后故作轻松的笑道,“我刚刚跟你进来,你并没有阻拦我不是吗?”
凌霄打开衣柜,从里面挑了件外套。
安兰看见那外套的颜色,上前抢了过来,从衣柜里重新挑了一件出来递给凌霄,“儿子穿这件吧,肯定很好看。”
凌霄看了眼她手上的衣服,将它接了过来,一件衣服而已。
安兰却因为凌霄这个举动,高兴了半天,将手中的袖扣也递给他,“儿子,你这就要出去吗,妈想跟你坐下来好好谈谈。”
凌霄穿上了外套,接过她手中的袖扣戴上,然后在安兰充满希冀的目光中,残忍的脱口而去,“我爸没有打电话告诉你,他遭人暗杀中枪入院了吗?”
安兰听后非常淡定,而且很无情的笑了笑,“你爸那么多仇家,被人暗杀也不奇怪,不过他一向命大,这次运气怎么这么不好。”
安兰和凌华清感情不和,这件事凌霄一直是知道的,经历了那么多肮脏的事,安兰和凌华清哪还有什么感情可言。
他们彼此都恨着对方,安兰的口气更是巴不得凌华清去死,但凌霄就是想不明白,凌华清为什么就是不肯放手,非要彼此折磨。
“所以,你不会去医院?”
“不去。”
安兰的口吻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凌霄什么也没再说,越过安兰大步走出卧室,冰冷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不希望在这里看见你。”
“抱歉儿子,恐怕不能让你如愿了,除非你愿意跟我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聊聊。”
凌霄走了,只有留下来的安兰,才知道此刻自己心如刀割。
又是忙碌的一天,面对一张张虚伪的脸,盛莞莞必需打起十二分精神,公司那些老头,想逼她亲自去把周信请回公司,为此没少给她找麻烦。
盛莞莞硬撑着,但她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等待越多天,周信就会越急,到时他的手段就会越凌厉。
但是现在,盛莞莞还没有想好怎么对付他。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尽快拿下唐氏的项目,二来就是拉拢其它高层与她站到一线。
至于杨立高霁这些人,迟早她都会收拾他们。
将脑袋再次从文件中抬起之时,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将今天的资料全部从电脑上拷贝下来,然后把电脑里的记录删除掉。
这是从南荨那学来的,预防有人动她的电脑。
她将u盘放进口袋时,摸到了一团纸,纸里依旧包裹着刀片,她想她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日日带着它。
还有她的弹弓和匕首。
至于枪支,盛莞莞不敢想,她只想在能保护自己的条件下做个合格的公民。
不过,这纸团倒让她想起了慕斯。
昨天回去后,她就没有再去过医院,慕斯也没有打电话烦她,她想她应该去趟医院。
可紧接着,盛莞莞又想起凌霄的警告。
他让她离慕斯远一点,他说在离婚之前,他不希望在医院再看见她。
想起凌霄这些话,盛莞莞就觉得可笑,既然都决定离婚了,还要管着她,限制她的自由?
是怕她给他戴绿帽子?
慕斯现在这种情况,他的担心简直是庸人自扰。
况且,在慕斯住院这件事上,最没有资格过问的人就是他。
盛莞莞收拾好东西,在楼下买了束花,便直接去了医院。
去到医院的时候,慕斯双手交叠于胸前,双眼含笑的看着她,“我就知道,你这时候可能会过来。”
事实上,他已经等了一天了。
许宁远没有揭穿她,识趣的站了起来,目光落在盛莞莞脸上,“我出去抽根烟,都快憋死了。”
“少抽点。”
盛莞莞随口道,“能戒就戒了吧。”
进来之前,她听见许宁远咳的厉害。
许宁远愣了愣,回头看向她,“戒不掉,瘾大。”
慕斯见盛莞莞连许宁远都这么关心,对自己却不冷不淡,不免有些吃味,“你对他倒是比我都关心。”
盛莞莞笑了笑,“那是当然,毕竟叫了我几年嫂子。”
慕斯眼中的光芒黯了黯,差一点,只一点她就真成了他的妻子。
每每想到此,慕斯自责又后悔,他甚至忍不住地想,如果当初他没做那么绝,她是不是就不会嫁给凌霄了。
盛莞莞看见慕斯的神情,知道他想起了以前的事,看了看病房内,对他问道,“今天没有人来看你?”
从慕斯入院,她都没看见白雪和白冰。
慕斯收起心中的苦涩,温润如玉的说道,“我让宁远帮我瞒着,他们都不知道。”
盛莞莞将花播入花瓶中,是一束白百合。
慕斯看着那束百合花,眼底一片柔光,“你还记得我喜欢什么花。”
盛莞莞笑了笑,“当然记得,你说它们像雪一样洁白干净。”
慕斯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敛去,他以前喜欢白百合,的确是因为它会让他想起白雪。
“莞莞,对不起。”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盛莞莞挑了挑眉,没心没肺的笑道,“对不起什么,它们的确很漂亮不是吗?”
慕斯知道,她是在装傻,她不想跟他谈起过去的事,她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替她挡了一枪。
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片刻从桌上拿起个苹果说,“我剥个苹果给你吃吧?”
“莞莞,我现在还不能吃这些。”
“哦,抱歉,我忘了。”
盛莞莞有些懊恼,将苹果放了回去。
不一会儿,她又问,“你喝水吗?”
慕斯有些无奈,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关系已经变成不说话,就会觉得尴尬的地步?
他默了默,然后对盛莞莞点头。
其实,他不想喝,只是他想离她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