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你这叫恶人先告状。”
盛莞莞那叫一个气急败坏,脾气全上来了,手往纤腰上一插,“你每天跟林之舞出双入对,又是带回家,又是去看比赛,见到我当不认识似的,这种话还真有脸说?”
盛莞莞以为凌霄是想跟她翻旧账,好啊,那就一起翻一翻,看看到底谁的旧账多。
谁知凌霄突然间就沉默了。
“无话可说了吧?”
盛莞莞气消了大半,却故意反着说道,“算了,反正我们已经离婚了,林之舞也好,王韵诗也好,蓝颜也罢,都跟我没有关系。”
凌霄脸色更是臭的不行,眸色也黯了几分,“你真这么想的?”
“是你自己先说的。”
盛莞莞很无奈,明明是你要跟我翻旧账,怎么现在还委屈上了?
凌霄说,“她们都入不了我的眼,所以你别在意她们。”
所以,这就是他给她的解释?
对于这样的解释,盛莞莞并不满意。
但见凌霄神色不自在,双眼也从她脸上移开,盛莞莞又觉得,凌霄能对她说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有些事不能逼得太紧,得慢慢来。
如果凌霄一下大堆的甜言蜜语出来,她还不习惯呢!
总归是有所改变的。
她相信,以后他会变得越来越好。
“好,暂且相信你。”
盛莞莞点头,接着语气一转,“那你刚刚为什么突然提起慕斯?”
慕斯两个字从盛莞莞口中说出来,凌霄心里仍然特别不爽,“你刚刚说你喜欢温润干净的。”
那不就是慕斯吗?
人们提起慕斯都会说他温润如玉。
而提起他,则是冷血无情,六亲不认。
“……”
凌霄的解释,让盛莞莞很无语,“所以,怪我不该提那四个字?”
凌霄沉默的看着她,仿佛在说:你说呢?
盛莞莞将手中的菜一扔,一手插腰,一手拿着削菜的小刀,振振有词地道,“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重申一下,我盛莞莞眼睛没瞎,绝对不会在一个男人身上栽两回跟头。”
这个解释,够清楚了吧?
谁知凌霄的脸色更加阴郁了,那冷漠的眉眼,怎么看怎么落寞委屈,又好像带着一股马上就要暴发的霸道强势。
难道她又说错话?
盛莞莞情不自禁地自我反省,然后赶在凌霄还没强势回击的时候,立即补救,“你除外。”
你除外。
就这三个字,压凌霄头顶的那块乌云,瞬间阴转晴。
还是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的那种。
盛莞莞终于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真真是好刺激。
紧接着又听见凌霄说,“当年你选了他。”
你说你眼瞎不眼瞎?
盛莞莞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么?”
“相亲宴。”
凌霄往前一步,字字铿锵有力。
盛莞莞,“这……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凌霄太过强势,浑身都散发着“你给我好好解释清楚”的架势。
盛莞莞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红润的小嘴一如既往地口齿伶俐,“我当初那不是年纪小,眼神还没有长好吗?”
凌霄俯下身,双手撑在盛莞莞身体两侧的灶台上,一字一字地问,“如果再给你选一次,慕斯和我,你会选择谁?”
看着面前这张刀削般的脸,盛莞莞大气不敢喘一下,更不敢直视那双凌厉的双眼。
但她却说,“我谁也不选。”
“嗯?”凌霄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盛莞莞理智的解释,“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无需仰视任何人,这样我就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你面前。”
如果当初她和凌霄的相遇,不是那般不堪,结果会不会不同?
盛莞莞这番话,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子插在凌霄的心头,让他的心揪紧着疼。
凌霄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她头上,心疼的抱着她,郑重地说,“盛莞莞,我们重新开始吧,这一次换我来仰视你。”
盛莞莞鼻子发酸,但是并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看你的表现,我会认真考虑的。”
凌霄离开她的额头,蹙着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考虑?”
盛莞莞推开他,扬起下巴骄傲的说,“我好歹也是海城第一名媛,可不是那么好追的。尤其是那种毫无风度,大晚上把女人行李扔出门的男人,我更得好好考虑。”
对于这个动不动就喜欢赶人走的男人,盛莞莞要是不给他一点教训,不让他长长记性,都对不起自己以前所受的委屈。
凌霄失笑,“是得好好考虑。”
他算是明白了,她跟盛灿是一伙的,都憋着大招,等着跟他算旧账呢!
盛莞莞见他闲得慌,将一颗蒜扔给他,“你的手不能泡水,但剥蒜总是可以的。”
说着对他扬了扬唇,调皮地眨了下眼,“凌先生,想当盛家的女婿,你可要好好表现,我看好你哟!”
这个该死的女人!
明知这里是盛家,明知他满身是伤,还这么撩他。
凌霄舌尖顶了顶嘴角,唇边的笑意带着些许邪气,邪魅狂狷,“有种你再对我眨一下眼试试。”
盛莞莞礼貌一笑,“凌先生,乖乖剥蒜。”
凌先生手中的蒜捏得“咯咯”作响,心里非常阴暗地想:等老子伤好了,定让你躺着哭给我看!
这一顿饭做了很久,好在凌霄来得足够早。
盛思源听说凌霄来了,有意无意从厨房经过好几次,有时发现凌霄挨着盛莞莞太近,就会用力咳一声。
后来盛灿也醒了,于是两人轮流监督。
祝文佩和家里的佣人快要笑死了,原来男人无论到了哪一把年纪,他们骨子里的顽性都是不会变的。
众人开始同情凌霄,看来首富的追妻之路,还漫长得很哪!
傍晚,天色渐暗,菜终于端上桌了。
“爸,外公外婆吃饭了。”
盛莞莞端着菜上来,对坐在客厅的几位“监工”喊道。
盛灿不悦的瞪着盛莞莞身后的凌霄,“莞莞,你是他凌家的保姆吗?”
“爸,凌霄因为救你手上……”
盛莞莞刚想为凌霄说几句,凌霄将盘子一放,双手落在她的肩膀,将她按坐在椅子上,“你坐着,我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