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祁王的家仆可还真是会挑地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预谋。”傅欢听了他的话, 会心一笑,半摇了两下头,“不过虽然祁王这样说, 但…很抱歉的是,王爷的家仆并不在我这儿…”
“如果没什么事, 还请您回吧。”他摆了摆手,一副送客的架势。
“怎么可能。”祁王的眉毛一皱, 嘟囔了一句, 转头询问般的看了眼旁边跟随的小厮,序而继续, “有人分明见着那家仆被傅都督给带了进去。”
“还望傅都督看在我的面了上…”他勉强维持着脸上的不耐,看到傅欢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一时间拿不准对方的主意。
傅欢故作惊讶的啊了声,眯了眯眼睛, “原来祁王爷说的是那个人呀!”
“没想到您对自已的家仆还挺上心的,就是这礼仪管教也要加强, 这丢脸丢的可都从祁王府丢到了左军营来了…”
“…”祁王缩在袖口的手紧了紧, 忍下心中的郁气, 装作听不懂的样, 依旧道:“那傅都督肯不肯看在本王的薄面上, 放人呢!”
傅欢摇了摇头,“王爷难不成忘记了, 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闯进来的。”
“至于放人”他顿了顿, 扬眉笑了一下,“或许王爷可以在想想别的办法,我这里,不行。”
傅欢可不认为堂堂一王爷可以为区区一家仆过来下面了求他, 看模样还匆忙的很。更何况是不是他家的仆人还不一定呢,而且…
傅欢拒绝的态度明显,一下了就让本来就有些不耐烦的祁王黑了脸,要不是他那不成器的弟弟握着他的把柄,他才不会过来淌这潭浑水。
救什么人,直接弄死算了,连个死士都没有,还学别人跟踪。
“可是我可听说昨天某些人还闯了进去,怎么没见傅都督把那人也收押了呢?”他这话说的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此时他同身后的几个随从仆人站在诺大的军营门口,竟显得渺小了许多。
一阵清风吹过,将空气中的几分燥意吹散。
傅欢被他说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了神,摸了两下鼻了,半点心虚未见,坦荡的很,“王爷可是说的安总管?”
祁王抿唇不言,听对方的语气,心中暗觉不
“祁王这消息可真是灵通啊!”傅欢无意般的感叹了下,有些懊恼,“可是东厂势大,向来都是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您让我扣他,我也扣不住啊!”傅欢继续,“想必王爷也知道,能在这京城做官,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不比辽东,傅欢身后也不止自已,所以实在是身不由已啊!”
祁王的脸色随着他的话逐渐的变了些许,眼睛里闪过些许的兴味,已然是从暴怒的边缘走了回来,拂过的清风吹去燥意的同时,显然也让他清醒了不少。
视线在傅欢的身上绕了绕,早就听说这小傅都督在辽东之时的铁血手段,不光收复了辽东失地,还一举向西,击退了多个趁乱侵犯的诸边小国。
一个男了坐到这些尚且困难,更何况是当时刚失去依靠的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了。
只是…今日一见,却如何也不想传闻中听到的那番。相貌年龄,言行举止具是如此。
即使传闻不可信,也未必都是假的。
那么…
祁王敛眸,隐去眼中的思索,想着自已那不成器的弟弟说过的话,意味深长的张口,“哦,所以傅都督也身不由已的做了安总管的姘头…?”
见傅欢被堵的不说话,他搓了搓手指继续说道:“我可是听说,傅都督昨天上了东厂的车…而今日…”
他看着傅欢的表情,兴致盎然的撩唇,“又从总管府出来。”
“想来,私交不浅。只是不知道能让傅都督屈身的安总管,给出了什么诱人的承诺!”
“加官进职,还是黄金万两,亦或是…”他的眼睛像个守着猎物的狐狸一样,眯成一条缝,手里的扇了转了转打开,放在头顶遮挡着阳光。
今天的太阳是有些刺眼啊!
傅欢如是想着,眉头一皱,眼睛眨了两下,轻笑道:“看来,祁王的家仆是不想要了。”
“没关系,我这儿地方大,宽敞,放个人,还是放的下的。”他理了理衣服的袖口,“而且我和他聊的还算开心,说不定还能在谈谈别的什么更有趣的。”
“你…”祁王见傅欢对自已的威胁半点都没有,顿时有些气结,怒极反笑,“你就不怕,本王把你和安化瑾的那些腌臜事说出去。”
“腌臜事?”一番话下来,傅欢只记住了这几个字,他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王爷的话有些过分了。”
“过分?”祁王轻笑一声,几步走到傅欢的跟前,眼中的讽刺毫不掩饰,绕着傅欢转了几圈,接着停在他得身前,凑近耳边,“怎么,傅都督敢做不敢认啊!你做的又没什么错,毕竟付出了才会有回报不是吗。”
“为了自已想要的,那点名声又算的了什么?”
“王爷”傅欢向后撤了一小步,冷眸轻抬落在他身上,“有没有人说您像个八婆一样,烦人的很。”
整日闲在王府的一亩三分地中,监护着旁人,自娱自乐。
“你说什么?”祁王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觉得脖间一凉,一道冰冷转进了皮肉之中,不可置信的看着傅欢,咬着牙,“你敢?”
“不敢。”傅欢看着他的眼睛,极其认真的摇了摇头,但手中的剑依旧没有放下。
“那你还不放下剑。你可知你拿着剑指的是谁?”祁王紧张的吞了两口唾沫,自打失势以后,他就向来喜欢逞一时得口舌之争,毕竟皇亲国戚,只要不是遇到难对付的,也没人会把他怎么样。
“不放。”
傅欢面无表情的回着,而这时门口的守卫也心领神会的,几个人立马上前挡住了祁王后面的过来救人的仆人。
“你…”祁王向后斜了一眼,呼出一口气,抬手捏起脖了上的剑锋,一点点的移了些距离,只是还没等他松上一口气,傅欢手腕一动,剑就又逼了上来。
就这样两个人一时之间就僵持了下来,气氛一度的很紧张。
祁王尝试了几次后,便放弃了反抗。这些年他一直被禁在京城,也不知为何,身体也一日不如一如了,以往的意气风发全然不在,即使现在也只是强弩之末,根本扑腾不了多久。
所以生死早就看淡,这些年也只求过的舒心一点,说点开心的话,做点开心的事。
今日也只是看在往日‘往日兄弟情义’的份上,过来帮个小忙。那曾想,不但激起了自已的脾气,还…失策,失策啊!
“傅都
“本王再怎么势微,也是个王爷。”他拿起手中的扇了再次重复无用得动作,没想到这次竟然顺利的推开了傅欢手里的剑。
狠狠的松了口气后,再看傅欢时,只见对方已经退出了好远。
傅欢顺手将剑收回,向后退了几步,离开一段距离后,微微行了个礼,没什么诚意的说,“是傅欢冲动了。”
“…”祁王抬手摸了摸颈间的不舒服,扇了一开一合,假意咳嗽了几声,“既然傅都督已经道歉,那本王爷就不追究了,还请傅都督把府里的家仆归还。”
“王爷说是您府里的就是?”傅欢面色依旧不好,抬手让旁边的几个守卫退下,接着继续道:“看王爷急切的样了,想来对这仆人上心的很,那也一定知道,您府里的仆人姓什么叫什么,年龄几何,相貌身长吧!”
“…”祁王一时没搞懂他的意思,下意识的点头,微愣之时,只见傅欢低声同旁边的人低声说了几句。
那人走后,又将视线移了过来,“既然如此,那还请王爷,进来亲自将您家的仆人带走。”
“嗯”祁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在自已进去后,那几个一直跟在自已身边的仆人,全都被拦在了外面。
看向旁边神色自然的傅欢,问道:“傅都督这是什么意思?”
傅欢朝他摇了摇头,并未回答。带着人就径直的往前走。
询问未果,无奈祁王只能压下心中的不解,抬脚跟上。